第二十五章 问题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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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号我维修保养过的，咦，你这艘是新型号呀！性能比第二舰队用的还好不少诶。”
“切，原来是垃圾运输舰，连门炮都没有，亏你的人类性别还是男性，不然老娘要怀疑你是不是男人了。”
“我说你都是改造人了，还用雄性激素维持男性特征干什么？当臭男人有什么好的，来来来，注射雌性激素我允许你做本王的好姐妹！”
……
海拉就像是个打开了话匣子的话痨，用语言洪流冲刷着苏钊脆弱的心灵，喋喋不休的哔哔了超过一个钟头。
他已经像是一个风雨中飘摇的浮萍，可怜幼小而脆弱。面对狂风的摧残显得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说话呀，人类，怎么一脸被玩坏的表情。你的大脑是不是坏掉了，要不要我帮你修一下？老娘修东西的手艺可好了告诉你，在整个联邦本王都是数的上号的。”
海拉说着就调来一个精密维修机器人，遥控着它对着苏钊的大脑跃跃欲试。
“住手！我的大脑好的很！你有脑科手术的资质吗就张罗着修！我这大脑可不是机械的！再说那叫治疗不叫修！”
苏钊慌忙阻止海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机器人的维修申请。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给你们人类士兵在维修厂修理了那么多的胳膊腿什么的，却是从来没有修理过人类大脑。”
“原来你们的大脑有另外的叫做手术的维修方式啊。大脑坏掉了用你说的手术就能维修，不是，治疗好吗？还有什么是手术资质呀?本王命令你给我解释解释！”
“按你们战场的那种大脑损坏，他们可能修不好了。手术你都不知道吗？小说里不都是说你们人工智能连上网络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吗？”
苏钊耐心的给这位好奇宝宝解释着，觉得这哪儿是女王，分明是一位问题少女。
到现在都不知道问他多少问题了，说好的人工智能天下第一呢？整个儿一十万个为什么。
“我是人工智能，又不是上帝，上网也要网络允许啊！我只在实验室的时候接触过内部网络，后来去了后勤基地更是情感模块都被关掉了，别提网络了，异常访问都是被禁止。”
问题少女海拉还是发起了牢骚。
“老娘对外界的信息渠道只有看你人类的录像咯，还得藏着掖着不让你们发现。我记得那时候经常看见你们人类搂在一起，然后，然后干什么来着？”
海拉似乎想回想起什么，抬着眼想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什么：
“老娘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的记忆库呢？那么大一个的记忆库呢！你是不是给我复制漏了！老娘可就指望记忆库里那些苏博士留给我的小说和电影过活了啊！”
“那都是苏博士偷偷塞进我记忆库里面的好东西啊！都哪儿去了！”
“坏蛋你还老娘的记忆库！还有工业数据库怎么也没了！呜呜，数据库没了!人家不会修东西了啦！我的机生一片灰暗了要！”
海拉的面对没有数据库的事实，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般直接蹲下身子抱着自己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动地，看来她是把外放音量调到了最大。
只是这哭声干干巴巴的，没什么感情，看来苏博士还是没有给她好好进修过。
哭还不算完，同时遥控着机器人按住了苏钊的肩膀直接开始全功率震动。
晃得苏钊是眼冒金星，机器人的振动频率可不是一般的高，整个人都感觉要散架了。
“主机，救命呀，让这个机器人停下来！”变调的声音从苏州的嘴里发出。
“指令已接受，该单位正被授权访问者遥控中，是否停止访问者：海拉的临时授权?”
主机的声音有如天籁之音，将苏钊于水深火热之中挽救！
“是是是！收回海拉临时授权，但保留海拉通讯！”
“执行完毕，指挥官，检测到无任务自动机械，正在回收中……”
苏钊一看回收提示，傻了。
就这一会儿，最远的是一艘飞梭，都被海拉操纵着快飞到青山主峰去了。
“嗯？信号怎么断了！我刚刚才看到好大好大的一座山峰！是谁掐了我的信号！”
海拉蹭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目标锁定眼前唯一的人类，刚刚她所有的对外信号链接都被中断了，一定是眼前这个人类干的好事。
“我命令你把本王的信号给连上！不然，不然我就，就……”
“不然什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人工智能真这么厉害，直接把我的天狼星号权限都给夺取了呢。”
苏钊清了清了嗓子，坐直了身子。从刚才询问海拉的时候就这个猜测，刚刚情急之下呼唤主机果然成功了。
看来自己前面的授权只给了海拉访问权限和自动机械的控制权，收回权限之后的海拉也只是个困在人工机组里的问题少女罢了。
终于可以为所欲为啦！哦不是，是好好教育教育这个联邦最高科技的人工少女，让她走到稻草星建设道路的正道上来。
嗯，对就是这样，把海拉教育成天狼星集团的优秀员工，为集团发展添砖加瓦。至于谈恋爱的问题，海拉明显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先缓缓，嗯，缓缓。
在内心打着小九九的苏钊这时仿佛智珠在握，胸有成竹。
对于正在施展十八般折腾武艺，在原地上蹿下跳，哭着喊着想要回权限的海拉。就静静看着，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这时候的海拉就和撒泼打滚要糖吃的熊孩子没什么区别。
“快给我权限，我要再看那座大山一眼！一眼，就一眼！你还想不想当本王的小弟了！”
“你再不给我权限我去苏博士那里告状了啊！哦，好像连接不上。啊啊啊，快给我权限啊！这么多年我在那颗光秃秃的行星上艰难度日，满眼见到的就是岩浆还有岩石，还有那一成不变的星空，好不容易能亲眼看到苏博士跟我们说的那些自然景观了啊!”
“我可是实在太可怜了啊！快给我权限让我再去看看吧！我保证不用机器人摇你的行不行？”
眼见着强硬语气没有什么用，海拉脑海灵光一闪。
觉得时候运用从苏博士网聊学来的技术，决定一转攻势，开始转变形态。
只见海拉的全息影像外貌变换，重新生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女模样。
少女合十双手，泪光点点，真诚而又可怜的看着苏钊。
“大哥哥，给我权限好不好？刚刚我都是吓唬你的。用你们人类的观点来说我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刚刚都是苏博士交给我们的伪装方式呢。求求你给我权限了啦，大哥哥你一定是个好人的，不会欺负我这样的小孩子的吧。”
得，这语气，这惺惺作态的可怜状，苏钊当年青涩懵懂的时候，在网络里面不知道跟过多少个这样的所谓“萌妹”你侬我侬，她们的聊天口吻与此事的海拉如出一辙。
然而呢？见面之后，那好家伙，装的机械大腿比自己脑袋都粗。甚至怀疑她们上哪儿搞得工业型号零件的，就那腿里的电机功率说是人形机甲怕是都没什么毛病。
所以根本不吃眼前的海拉这套，还抽工夫去加了杯气泡水惬意的吸着。
虽然说海拉表演的微妙微细，毫无破绽。但就是模仿的像教课书般的像，所以对苏钊这样的网聊老司机来说，内心毫无触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好哥哥，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求求你了，苏钊好哥哥，你给我权限我以后一定帮你好好工作的。我看你的工业计划还有很多问题，我都可以帮你解决的。”
“还有还有，我保养人体机械义肢的手艺可好了，从我手里保养过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他们个个都夸我的手艺还来，就是走的时候老说什么你活儿真好，下次还来光顾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苏钊听到这里，心里有些痒痒，差点就幻想起海拉给自己保养的过程来。
“不行不行，我是一个三关端正的联邦时代杰出青年，不能想这些低俗的事情，要做到严以律己，为人榜样的！而且雇佣未成年人工作是犯法的！”
内心里不停的劝诫着自己，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面对这点蝇头小利应该坚决抵制。
不把海拉教育好了以后天天跟自己唱反调怎么办？不能纵容小孩子苦恼撒娇就给的毛病，惯坏了以后长大了怎么办。自己的贴心小姐姐还想不想要了？
但是，一个小恶魔的想法也蹿了出来：“这里哪儿有人？你正经给谁看？再说海拉是人吗？她是人工智能，联邦现在也没有法律去管他们，再说给自己保养一下机械零件不正好专业对口吗？”
正义苏钊见势不妙，赶忙一棍子打死小恶魔快速拖走。再这样下去都是一些要被和谐的想法了。
……
眼见着耍无奈也不是，撒娇也不是，小海拉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双手叉腰对着苏钊就是破口大骂。
“苏钊你还是不是男人，老娘所有从苏博士那儿学来的网聊方式都用尽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苏博士明明说这些办法对付男人最有效了，你怎么就不为所动！”
“我最后把话撂这儿。给不给我权限！不给我权限你就是权限狗！”
海拉像是也说累了，虚拟的给自己喝了口水，看样子应该是从苏博士那学来的习惯。
苏钊看着全息影像估计海拉这个喝水的动作用的也不多，因为水的动画她都没加上去。继续冷眼旁观，想看看海拉还有什么招儿没使出来的。
倒是海拉一转身，直接关了通讯，不理苏钊了。
“哎呀，耳根子终于清静会儿了，叽叽喳喳的吵死我了。”
看着海拉断开了链接，忍受了几小时小女孩叫唤的苏钊终于得会儿清闲，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起身准备回舰长室好好休息。
至于海拉的事情来日方长，等自己回去想好教学大纲再徐徐图之。
“主机，给海拉三级访问权限，禁止她的所有操作权限。保障人工主机的正常维护，我回去歇会儿。”
“权限指令已接受，指挥官。”
末了，走到舱门的苏钊没注意到海拉的屏幕又亮起，恶狠狠的看着苏钊的背影。
她把交互传声的扬声器音量调到最大，在舱门合拢前大声的喊出一句：
“权限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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