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赫尔曼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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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斯塔市，市政厅，市长办公室。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黑站在办公桌前，完整地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冷静，等待着市长的决断。
宋涛站在黑的身边，心有余悸地瞟了她一眼，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她疯狂飙车的可怕场景。
显然，这一路上的风驰电掣给宋涛的身心带来了巨大的阴影。
黑身为菲林族，动态视力和反应能力极其优秀。在一心赶路的情况下，各种极限操作信手拈来。
这下可苦了车中的宋涛。他那幼小的身体随着车厢不断颠簸，被震得七荤八素。而且，每一次的漂移过弯都让宋涛看得心惊胆颤，生怕车子撞上障碍，车毁人亡。
直到现在，身心饱受摧残的宋涛都没有缓过劲儿来。他的面色依然苍白，腹内还是一片翻腾，难受极了。
“我以后，决不会乘坐黑的车了！决不！”宋涛在心中暗暗发誓道。
其实，比起某位大小姐，他的情况已经好上不少了。
黑飙起车来极度狂野，连宋涛这条幼龙都顶不住，身体柔弱的锡兰自然也吃不消。
此时的锡兰正抱着黑的胳膊，萎靡不振地依靠在她的身上，小腿都在微微地颤抖。要不是有黑支撑着，恐怕早已跌坐在地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之前紧张成那样。”
汐斯塔市的市长——赫尔曼•道尔科斯端坐在办公桌之后，他向黑点了点头，露出了肯定的目光：“你的行动很果断，也很正确。我们确实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
他看向了惨兮兮的宋涛和锡兰，笑着感慨道：“没想到啊，汐斯塔居然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小天才，其中一个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我，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
“但是，我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们：对于目前的汐斯塔而言，你们的现身并不一定就是件好事。”
“你们所展露出的天赋，很有可能给你们自己、给汐斯塔这座小城带来危险与毁灭。”
赫尔曼的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消息是不可能长久封锁住的。不要小看乌萨斯、哥伦比亚的情报机构。他们如果愿意，察明你们的消息不过是时间问题。”
“为了防止消息泄露引来危险，我这里有两个方案可以供你们选择。希望你们能在听完后马上给出明确的答复，并且立即执行。”
“我没问题。”
“我也是。”
宋涛和锡兰都表达了自己的肯定。他们自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只有尽快采取措施，他们才能更安全。
“第一方案，是最为安全的一个方案：你们，需要现在就出发，立刻离开汐斯塔！”
赫尔曼的眼中闪烁着理智的光芒：“趁着他们的视线还没有注视到你们的身上，我会安排你们离开这里。这样一来，你们就有了成长的时间。等你们成为了强者，随时都可以回归，他们再也无法对你们构成威胁……”
“不，我拒绝这个方案！”
赫尔曼还没有说完，就被锡兰打断了。
她那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倔强，她坚定地说道：“爸爸，这里是我们的家，你和黑姐姐都在这儿，妈妈也……安葬在这里，我决不会离开你们的！”
“如果没有第二种选择，我会听从安排。但既然还有别的方案，我肯定不会离开这里，不管第二种方案有多难！”
赫尔曼轻轻颔首，似乎早就料到了锡兰的回答。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了宋涛，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么你呢，来自东方的年轻公子？”
“请告诉我你的选择。是去？是留？”
“我选择留在汐斯塔！”没有丝毫犹豫，宋涛报出了自己的答案。
作为一条无依无靠的幼龙，自己无论前往哪个国家，都有可能被图谋不轨的人盯上。还不如留在汐斯塔，这里有赫尔曼和治安局为他抵御恶意，还能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一箭双雕，岂不美哉？
“是啊，留在汐斯塔，显而易见的回答。没错，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赫尔曼轻声开口了，他的语调很柔和，但宋涛从中感觉到了莫名的压力。
“你的经历，我听黑说过了。”
赫尔曼直视着宋涛的双眼，眼神锋利如刀，他淡淡地笑了：“真是怪事，不是吗？……被关在矿区足足有两个月，炎国的龙血世家居然没有一个做出反应！没有一个！”
“你应该很清楚，他们有多么重视血脉的传承，就算是私生子，也会被登记在族谱之上，受到家族的管教。他们，是天底下最高傲、最强大、最霸道的族群！族裔突然失联了两个月，他们不该毫无动静。”
“除非……你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世家，你根本就不是来自炎国。”
宋涛心中一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一颗汗珠顺着额角滚下，划过了僵硬的脸庞，滴落在地。
宋涛已经无暇擦拭自己的冷汗了。他明白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铺垫，探究自己的来历才是赫尔曼真正的目的！
“你想留在汐斯塔，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得到庇护。但是，我们呢？我们能得到什么？”
赫尔曼冷静地指出了关键：“汐斯塔一方非但无法获利，还要承担你的身份带来的危险，这，并不公平。”
“我不希望你只给我一个是去是留的答复。而是，能够说服我们收下你的理由！”
赫尔曼坐得更直了，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现在，你可以开口了。小家伙，只要你的理由足够充分，汐斯塔的大门就会为你敞开。不过，有一件事请你务必牢记——不要撒谎。”
“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但我确实有一定的施法能力。感知一个孩童有没有撒谎，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赫尔曼的眼睛中光华流转，清晰地映照出了宋涛那惊惶不安的影子，他低声说道：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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