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借机,昭仪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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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妈妈在忘忧跟前是最老成持重不过的一个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手段。
而她的手段跟赵祯身边的宋嬷嬷和如今服侍王樱的袁妈妈都不一样,那两位是年少时便入了富贵窝,一个在贤王府,一个在皇后大内,她们两个的手段都是从权谋里练出来的。
而何妈妈这些年经历过生死,先从林家的富裕生活跌落到尘埃里,又从尘埃里爬起来,如今成为皇后身边第一得用之人,她的手段是从生与死,水与火里逼出来的。
自从忘忧入主中宫之后,何妈妈就跟着进了这皇宫。也是从那一天开始,何妈妈便用心经营这宫中的一切。她的目的很简单,任何威胁到忘忧的人和事都必须捏死在摇篮里。
一年前梅清韵的那场算计让何妈妈万分自责,当时她恨不得去跳湖,但又想到孤身一人在这深宫熬日子的忘忧以及黄泉之下的林老夫人,她觉得自己得把这些仇恨默默地吞下去,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为主人遮风挡雨。
所以何妈妈跟忘忧说教坊司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意味着张俞颖要在教坊司孙教习那里碰钉子了。
“你说什么?这样也不行?你倒是跟我说说看,到底怎样才能把这支舞加在圣寿宴上?”张俞颖的耐心被孙教习一点一点的磨没了。本来她是想着好说好商量的,可是这个孙教习简直油盐不进,好赖话都不听。不管自己怎么说,她翻来覆去都只一句话,圣寿之宴一切都有规制,老奴不敢逾矩。
“回张昭仪,圣寿之宴上每一道菜,每一道汤,每一双筷子,香炉,都有一定的规制。更别说座次,歌舞,雅乐这些干系到整个寿宴氛围的事情。别说您要加一支舞进来,就算是贵妃娘娘只怕也没有这个权利。”
张俞颖暗暗地咬了咬牙,素手在长袖之中捏成了拳头:“也就是说,除非皇后娘娘允许,否则我编的这支舞是不可能出现在寿宴之上了?”
孙教习躬身说:“回张昭仪,您说的不错。”
“你——很好。”张俞颖咬牙冷笑,又斥道:“出去吧。好好当差,可别砸了你的饭碗。”
孙教习不卑不亢的退了出去,张俞颖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之外,方忽然一抬手把手边的茶盏扫在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上等的官窑青瓷茶盏化为碎片。门外的孙教习脚步顿了一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原有的淡漠,自顾不紧不慢地走了。
画眉忙低声劝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再想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真的要去求皇后?”张俞颖冷笑一声,反问:“别天真了。就算我去跪求,她也未必会答应。我跟她的梁子早在八百年前就结下了。否则我入宫这么久了,为何陛下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画眉低声劝道:“太夫人一再叮嘱咱们要谨慎行事。当前太后娘娘还在,不如姑娘去给太后娘娘请安,顺便说一下自己想要为陛下祝寿的心意。或许太后娘娘可以为您做主。”
“今晚去试试吧。”张俞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觉得没什么希望。太后如今不比当年,皇后妥协答应自己进宫并封为昭仪已经是耗尽了太后的面子,瑞金她哪儿还管得了天子召哪个妃嫔侍寝?
这边张俞颖暗暗地打算,那边何妈妈便已经收到了消息。
“这件事情我自会跟皇后娘娘说,只是不知道她想替换的是那支舞?还有那些舞姬们平日里都是苦练出来的,可别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误了陛下圣寿宴席的差事可不是你一颗脑袋能顶嘴的。”何妈妈如此叮嘱孙教习。
孙教习从何妈妈的眼神里悟出了其中的深意,忙应道:“何尚宫放心,奴一定会看顾好当日在宴席上献舞的孩子们,绝不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
何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宫女缳儿。缳儿便把一个无绣的宫制荷包送到了孙教习的手里。
孙教习掂了掂分量,高兴地躬身道谢并告辞离去。
缳儿位列未央宫八个大宫女之一,也是何妈妈的心腹。见孙教习离去,方小声问:“嬷嬷,咱们是奉皇后娘娘的意思办事,又何必讨好一个宫廷教习呢?”
“丫头,我曾才乡下种田,是养过牛羊骡马的人。你知道要想牛马听话,需得如何?”
缳儿不解地看着何妈妈,轻轻地摇了摇头。
“需要两种东西,一,是好草料;二,是长皮鞭。”何妈妈说完,拍了拍缳儿的肩,往未央宫的正殿里去了。
当晚,张俞颖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服侍了汤药看着太后睡下方离开。而她自己的心思在太后不间断的咳嗽中根本没有机会说出来。
从宁寿宫回祥鸾阁的路上,张俞颖被冷风吹得一肚子的火气。行至半路忽然不慎踩了一块石头,扭到了脚腕子。
“啊——好疼!”张俞颖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画眉焦急地上前询问:“姑娘扭到脚了吗?”
张俞颖咬着牙按着画眉的手臂缓缓起身,然后愤怒之下踢飞了那块圆石,怒道:“谁在这里乱丢石子?!给我查出来,打断他的狗腿!”
“夜深了,谁在这里喧哗?”一个老内监引着几个小宫监一路寻了过来。
“混账东西!是张昭仪在此,你胆敢大呼小喝的,是不想活了吗?”画眉怒斥来人。
老内监走近了挑灯一看,忙躬身行礼:“原来是张娘子在这里,小人冒犯张娘子还请恕罪。”
“你是什么人?”画眉蹙眉问。
“小人是内廷司的吴应顺。”
“内廷司的人?平身吧。”张俞颖挑了挑下巴,又说:“我伺候太后娘娘汤药回祥鸾阁,却不料被这里一块原石崴了脚,你去传一顶肩轿来送我回去吧。”
“是,请张娘子稍后。”吴应顺说着,回头吩咐两个小宫监去抬肩轿。然后又躬身说:“往左边走几十步便是听雪阁,肩轿过来总要半柱香的功夫,这夜风越发的冷,不如请张娘子过去避避风。”
张俞颖回头看了一眼夜色里的馆阁,慨然叹道:“那里便是听雪阁么?之前太后娘娘曾在这阁里养病,今日我服侍太后娘娘服药,心中很是感慨,就过去坐坐吧。”
“老奴扶着您。”吴应顺说着,把袖子一拉藏了手,躬身上前。
张俞颖抬手按住他的手臂,又被画眉扶着,一行人转进了听雪阁。
如今听雪阁里没有人居住,所以并没有碳炉烘着屋子,乍一进屋便觉得冷嗖嗖的让人心中凄然。
画眉感觉到张俞颖打了个冷战,忙问:“娘子,手炉里的炭火是不是灭了?”
“无妨,我只是觉得这里面有些冷清,心里觉得不舒服罢了。”张俞颖随便在榻上坐下,抬手抹了一下案几,发现案几上纤尘不染。又问:“这里每日都有人洒扫,却为何不拢炭火?”
“回昭仪,这里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最喜欢的馆阁,如今又是赏梅的时节,这里时常预备着接驾,所以每日都有六个宫女四个宫监打扫值守。但因也只在陛下要来的时候才会生了炭火。一来是因为皇后娘娘谕令后宫要节俭度日,二来是因为此时已经入更了,若无人看守,只怕炭盆会引发祸事。”
张俞颖听吴应顺张口闭口都是陛下和皇后,心中越发的不喜。
画眉便问:“肩轿怎么还没来?不如打发个人去催一催。另外,再叫人端一盆炭火来,过几日便是陛下寿辰,若是昭仪受了寒气,安阳伯夫人进宫为陛下贺寿的时候可怎么说呢?”
“姑娘说的是。”吴应顺朝着身后的人摆摆手,没多会儿的功夫便有人端了一个炭盆来。
张俞颖此时明白,炭盆不是不能有,而是要自己开口要了这老阉货才能端上来。于是她心中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便冷笑一声,问:“吴应顺,是吧?”
“是。不知昭仪娘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才说,是你今晚负责巡视内廷。那么刚刚却在我从宁寿宫回祥鸾阁的必经之路上洒了些圆滑的石子,致使我的脚扭伤。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是老奴失职。请昭仪娘子责罚。”吴应顺说着,便跪了下去。
“责罚?”张俞颖冷笑道:“我的祖父是安阳伯,父亲曾任江州指挥使。我奉旨入宫,侍奉天子,封为郡君之首。你无视宫规,蓄意谋害我,你说说看,什么样的责罚才能把你这罪过摺过去呢?”
吴应顺叩头道:“这……那过道上的石子老奴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说是蓄意谋害,老奴死不敢认,肯定是有人污蔑小人,还请昭仪娘子明察。”
“好啊!你说我污蔑你?真是好胆!”张俞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去,把内廷司掌事找来!我倒是要看看这皇宫大内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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