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漏风声

　　桂嬷嬷在得了准信后急着回京报告给老太太，是以第二日下晌便离了锦州城。

　　纤纤生辰过后有凉意渐起，眼见着冬日的严寒便要袭来。纤纤怕冷，早早便让觅娘将炭盆手炉翻找出来备下。

　　说来这已是到锦州城的第四个年头。不知是朝堂变动还是因何，林二爷本该年初回京述职的，可硬生生拖了一年之久。还是近几日吏部才传了文书，让他年底回京。

　　“父亲，此次回京可还会留任锦州？”

　　纤纤与林饶旭在主院处用过晚膳也没急着离开，林饶旭想起下晌听闻之事，不禁好奇起林二爷的供职来。

　　这话果然引起了屋内其他人的兴趣，林二爷瞧着纤纤那亮晶晶的双眸，还有杨氏似有似无飘来的目光，也不瞒家人，直接开口道出自己的判断。

　　“依为父之见府上许是该打点一二了。毕竟已在此留过三任，吏部再如何也不会留为父在此留满四任。也是饶旭如今提起，夫人便先斟酌着迁移之事吧。”

　　听闻要离开锦州城，纤纤心中不知几何。只是方才的好奇剧都化为沉默，思索片刻便被林饶旭带出了屋。

　　“怎的，不舍得锦州？还是怕父亲调任去南径一带，便离定安相却更远了。”

　　行出不多远林饶旭便开了口，调侃之意甚重，只是纤纤并未理睬他，反而加快了脚步。

　　“你这是作何？不想开口不应便是，这是要快些走避过我？”

　　此话落地，纤纤更是快了些，一溜烟的消失在林饶旭眼前。

　　回到自己的院落中，纤纤并未入屋，而是在屋外那颗大树下驻足。抬头仰望，赫然发现不知何时这颗海棠只余空枝屹立，绿意早已不复。

　　纤纤缓缓触摸着树干，不知不觉便想起了才到锦州的时光。林饶旭喘着气追来时，就见屋中灯影摇曳，纤纤则独自立在树下。

　　听见脚步声，纤纤以为是觅娘便没挪动，只缓缓道“我待会便回屋，你先进去吧。”

　　“看来没在发呆，还知晓身旁有人。”

　　纤纤偏头确认来人，忍不住斜他一眼，已然没了继续留下的意思。也不知为何顾，纤纤现在心中纠结成团，就是不愿搭理林饶旭。

　　“哥哥今日这般好兴致，不如早些回房读上几卷书册，也好过来我这里打发闲暇。”

　　“方才我问父亲时你可不是此种神色，莫不是知晓了心中疑惑，便不将替你解惑之人放在眼里了？”

　　如今林饶旭那执拗脾气也被勾了出来，就是想同纤纤拌拌嘴方能舒心。

　　“要说也是爹爹解了惑，与你有何相干？如今都已戌时了，你还赖在我院中不走又是何意？”

　　“你？别以为娘亲要给你同萧晓定亲，你就得意忘形。那也只是定亲，而且还得等萧晓从边关回京呢。”

　　兄妹二人已许久没如今日般针锋相对了，这争吵声传入屋中将一众丫鬟婢子皆惊了出来，个个探头探脑的往外望着。

　　定亲之事本是林饶旭无意间偷听到的，不知怎的便嘴快的将心中所想都道了出来。听着一院子抽气声，林饶旭方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见纤纤同样甚为吃惊的瞧着自己，林饶旭终于后知后觉纤纤好似并不知情。

　　“那什么，夜深了，我去歇息了。”

　　林饶旭见势不妙立即开溜，话还在嘴间，人便已溜至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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