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便宜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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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
那伙计动了动唇，哭丧着脸怯懦非常地唤着那边上开口之人。
随着方才玉钗落地的那声清脆响声，楚曦身边已然是围有些许的围观看戏之人。
只见一个不论是从身材还是从面容，瞧着都是极为有福气的中年男子，生生地凭借着自身身材的优势声声地钻过围观人群，成功地挤到了楚曦的面前。
楚曦看看对方的身材，再看看面容上极为谄媚的笑容，脚下微动，不留痕迹地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与来人保持距离。
杏眸藏于幕篱垂下的白纱之后，不露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这人，便是这间铺子的掌柜的么……
楚曦的视线在那人的腰间处停留了半刻，漆黑的杏眸微沉，而后不动声色挪开了她的目光。
那掌柜的听到身后传来的，那伙计期期艾艾的声音，微微侧头，眼疾手快地将柜台上的金瓜子揣入袖中。
而后，他面露凶色，鼓着双眼狠狠地剜了一眼身后的伙计，“你个狗东西眼睛长天上了？居然这样对待这位小姐，我看你明日便可以不用来了！”
那伙计闻言面露惊惧之色，不住地朝那掌柜央求道：“别，别，别啊！掌柜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失去这份伙计的！”
那掌柜的毫不掩饰地对着那伙计面露厌恶之色，侧着脑袋对着那伙计低斥道：“你说不能就不能，你当我这儿是开善堂的？”
他这话说完这句话语之后，容色骤然一变，面上扬笑，一脸的阿谀讨好，那双原本就跟黄豆般大小的眼睛，骤然间便眯成了一条小缝。
“呵呵”那掌柜的转过脑袋，微微弯着脊背，对着众人乐呵呵地说道：
“诸位散了吧，啊，散了吧。”
见周边围观之人四下散去，掌柜的望向楚曦，拱了拱手，“这位小姐真是对不住，今日之事是我们小铺招待不周，万望见谅，万望见谅哈！”
楚曦瞥了眼那肥头大耳笑的格外谄媚的掌柜，极快地便移开了目光，望着那掌柜身后那哭丧着脸的伙计。
“无妨。”
这掌柜的长得可真是……嗯，她瞧着那逢迎模样就觉着脑瓜子甚疼，在她看来这掌柜的还没有他身后的那个伙计看着顺眼。
如此想着，楚曦在幕篱白纱下的朱唇便不由地轻轻抿了抿。
“为表我店对小姐的歉意，小姐可在这柜台之上任意选一件首饰，作为我店的赔罪之礼”那掌柜的说着，便伸手对着楚曦示意身后柜台之上被摆放得井然有序的首饰。
楚曦又瞥了眼那笑眯眯地掌柜，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必。”
“诶，这哪行呢？”
那掌柜的闻言以一脸不甚认同的神情望着楚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这到底是我这小店中的伙计冲撞了小姐，身为店掌柜，我这心中真真是过意不去，小姐只有选一件首饰走，我这才能够安心呐！”
那掌柜的说着不待楚曦回应，便自顾自地向楚曦推荐着柜台上那些个摆放有序的格式首饰。
“小姐，你看这支金钗如何？这钗可是足金的，你瞧上头的那颗珍珠多圆润，再看看那光泽……”
“若是不喜欢这金钗，小姐或者也可以选择这只翡翠镯子？这水头可是足足的！”
楚曦微微垂眸，瞥了眼那柜台之上摆放着的那些个玲琅满目的首饰钗环。
她又看了眼面前，那卖力给她推荐着的掌柜，心中颇是觉得有些好笑。
杏眸在幕篱白纱的遮挡下，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那掌柜捂的死紧死紧的衣袖，朱唇勾勒起一抹轻讽的笑意。
这掌柜的真真是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楚曦又暗暗地瞥了眼那掌柜腰间的腰带，心中不由地冷笑了几声。
方才她给的那颗金瓜子处了方才的那支玉钗之外，即便是再买下那金钗与玉镯也是绰绰有余了的。
他与她推荐的那金钗色泽不足，该不会是他口中的足金，便是那玉镯之中也有明晰的瑕疵，也并未他口中的那样好。
楚曦过往在帝都住过那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这样的钗环铺子里，那些上好的极品首饰是定然不会放在这柜台上的。
柜台上这些首饰最多最多是能算是个中上的品相罢了。
楚曦无意再站在这店中与那掌柜的耗下去，于是她耐着性子，对着那掌柜的再次开口说道：“我说，不必。”
“诶诶诶，这哪能不必呢，小姐如此老朽如何能够心安啊，诶，小姐别走哇！”
楚曦也不管那掌柜的出言挽留，转身抬脚便要往外头走去。
可是便在这时，由她身后响起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却是让她骤然间便顿住了身形。
“诶，我等今日可真是幸运，竟能见识到那样精致的赤金和合步摇，这可真是拖了袁姐姐的福了。”
这声音，她貌似曾在哪里听到过。
……林宝儿？
楚曦眨巴眨巴了双眼，望着外头人来人往的街市，心中的感觉那是叫一个复杂。
不会吧，今日她这一出门，先是险些碰到了她三表兄不说，如今更是要与那袁珂兰撞个正着？
今日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哇，不行，待她回去之后她定要寻个本子将今天的日子给记录下来，往后她都要避着些！
楚曦这时也不打算立时离去了，她还是默默地呆在这铺子里头，暗中见一见她昔日的那几个“玩伴”。
于是楚曦便不动声色地往边上退了几步，微微侧首暗暗地望着那从楼梯上缓步走下的那一群姑娘。
那群姑娘瞧着那身材容色，年龄该是与楚曦差不多大小的。
既便是她们与楚曦一般在外戴着幕篱，但是这些姑娘衣裙艳丽，气质华贵且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位婢子。
这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些个气派的姑娘，该是从哪些朱门大户里头出来的。
倚在柜台边上，楚曦无言地望着，那前方犹如众心拱月般存在的为首之人，待她透过幕篱的轻纱看见其隐约的面容。
以及她腰间系着的一块血色暖玉时，心中微乐，这终究还是“老朋友”相聚啊，她们只见果真是“缘分”匪浅。
“诶呦喂，这不是袁小姐么！”
让楚曦送了一口气的是，那掌柜的一见到袁珂兰下来便是立时地便微弯着身子，谄媚非常地迎上前去。
那模样那表情，显然就是将先前发生的事由与楚曦一道儿都给抛在了脑后。
楚曦对此并不觉得愤懑，也不觉得可惜反而是觉得自己那是乐见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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