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世间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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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楚曦心中冷笑一声，对于这话的真实性，她深表怀疑。
“就算是你师傅那老狐狸在鼎盛时期去闯那邓林，若一着不慎被困在其中，也奈何不得，终逃不过一个死字，如此这般你还觉着邓林之险算不得什么吗？”
楚曦双眸一缩，心中震荡久久不歇，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做如何反应，邓林，当真是危险至此？连师父都难以轻易做到全身而退么？
若是连师父都无法在邓林之中占得便宜......
如此，也就再不必说其他人了。
突然间，她似乎有些明白千年以来为何会有如此多的能者会陨落于此。
李免略带浑浊的眼眸悠远，“邓林之中凶兽、迷雾、瘴气这些都还是其次，只要自身能力到了面对这些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不在话下的，而其中真正困难的是阵法。”
阵法？
楚曦的脑海之中骤然浮现出她与便宜师傅初见时，那幅画在雪地之上的阵法图。
纵横交错，难觅生路。
她睨了李免一眼，迟疑道：“师傅，那时的阵法图......”
不带她说完，对方便轻轻地点了点头，楚曦心中了然。
她想的没有错，那阵法图就是邓林之中的阵法图。
那般一环紧接着一环，错综复杂的阵法图看懂都颇有些难度，如此便更遑论破阵了，邓林中有这样的阵法在怪不得能难得住她的这两位师傅。
同时思绪又不由暗自打了个岔，没想到啊，她的梦竟是如此真实，且还挺丰富。
竟是连她的心思想法都能呈现出来。
难道是因为连日都想着邓林之事，所以给她来了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包了问题解密，好让自己消了心中的困惑，之后睡个好觉？
可一千年那么久，就当真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成功勘破那阵法穿过邓林，活着去到邓林的那一头么？
心中如是疑惑，她听着自己也如是问出了口。
只见李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楚曦被看得心中发毛，就在她以为对方要摇头的时候，却骤然听的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有，千年之中确实是有人成功地过了邓林。”
她便这么一想罢了，没成想竟然还真的有。
楚曦心中颇是有些复杂，但听了自家便宜师傅的话之后，却又心生疑惑。
若是当真有人成功地穿过了邓林，那为何她从未有此听闻，而且在《北陆周志》上也未曾有过丝毫的记载？
按理来说千年来各方势力都不断地派人暗中去闯邓林，四方都秘密地关注着这处的动静，若真有人过了邓林，应该会即刻引起广泛的关注才是，如此这般石子入水激不起丝毫波澜的，这本身便是极大的不对劲。
况且纵使是那人侥幸躲过了各方势力的眼目，那坊间传闻之中也该是有这么一个人物才对。
毕竟一个人是不可能轻易抹去自己在这片大陆上的生活痕迹，而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这其中定然是有鬼。
果然，李免似是看出小姑娘眉宇之间的纠结疑惑，下一刻便给她解释道：“那个人确是存在，而之所以能够消失的如此干净，混像从未有这样人存在过......而你心中该是已有答案。”
能够将一个人的痕迹销毁得如此彻底，楚曦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便像《北陆周志》中有关邓林的事由般，由四国联合一起销毁掩藏。
将小姑娘面上的容色尽收眼底，李免摩挲着酒葫芦，“便如你心中所想的那般，那人在北陆上所有的痕迹，确实是有四国合力给尽数销毁了。”
而四国如此做的原因也不难猜，楚曦想，这便是想要隐瞒邓林之事，又或者，这样做不过是对那人的一种保护。
当然，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阻挠其他的国家得到他。
毕竟四国十地都想要去邓林之后一探究竟。
胖狐狸的毛又软又密，摸着很是舒服，她垂眸又在它的脖颈处轻挠了两下，舒服得直叫它将自己的狐狸眼眯成细缝。
而后她听得自己如是开口：“那师傅可知道那人是谁，现在在哪里？”
李免瞥了眼她，没好气，“若我知道，你觉得我还会在这儿么？”
楚曦一噎。
也是，若便宜师傅知道那人在哪里，便早早过了邓林，不知去哪处逍遥了。
“师傅，那你可知道”她望着老者两鬓的霜白，声音略沉了沉，“那邓林之后究竟有什么，竟叫北陆之人如此锲而不舍地想要去那一探究竟，纵使是以生命为代价亦在所不惜？”
老者耷拉的眼皮之下，略带浑浊的双眼猝然一厉，似是有着洞悉世事的清明与深沉，一如深不见底的渊谷世人心生敬畏。
若是楚曦能够看到他的那双眼睛，便会发现此时此刻，自家便宜师傅的那双眼睛，像极了那个被世人尊称为“先生”的人。
可惜，或是因为老者掩藏得过于好，她并未有瞧见。
“《北陆周志》中有载，千年之前，我等先祖在时，这片大陆便被称为白泽北陆......”
等了好半晌，对方才迟迟开口，不晓得是否是她想多了，楚曦总是觉得他的话语之中总是有一股子讳莫如深的意味。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对方接下来的话语确是让她生生地惊呆当场。
“世人皆知白泽北陆，”李免凝望着眼前澄澈无垢的杏眸，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忍之色，但，很快他便再次开口接上了话语。
他直直地对上眼前小姑娘的双眼，问道：“北陆北陆，既是有北陆，小丫头你告诉师傅这世间是否还有可能存在南陆、西陆、东陆？”
这，这怎么可能？！
楚曦的双眼猝然一缩，这如何有可能？什么东西南陆的她闻所未闻！
对，对，这是梦境，她如今正身处梦中，其中发生的所有一定都是假的，不能当真......可是，可是为何她心中隐隐觉得这些都是真实？
许是因为心中太过震撼，楚曦骤然觉得自己与梦中的自己重合道了一起。
她脱口便失声道：“这如何可能？！”
李免容色不变，似乎她如此激烈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他老神在在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不慌不忙的反问，“为何不可能？”
“我从未听说过有......”看着对方沉静的双眼，楚曦的话语猝然戛然而止。
是啊，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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