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早有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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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发糕，这是团团，你们今后定要好好相处才行哟！”
楚曦将怀中的虎崽子小心地放在桌子上，与它介绍着它今后的伙伴，“团团，这是汤圆和发糕，以后你们就是好朋友啦。”
苗余华看看满是戒备地盯着对方的三小只，又瞅瞅兀自兴奋似是对其间火气浑然不觉的小姑娘，嘴角微抽。
看来，宁宁若是想要得偿所愿，这三小只之间还有的磨啊——
虎崽子对着面前的胖狐狸与小肥啾龇牙咧嘴，并且压着嗓音发出沉闷的咕噜声，满是戒备。
狐狸眼圆睁瞪视着自家小主子抱着回来的虎崽子，险些咬碎一口狐狸银牙。
吱它敢肯定这只虎崽子定然是对自家小主子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所以它定要帮着小主子死死盯着它才行！
胖狐狸暗自捏了爪子，倏尔抬头，对着眼前似是随时都会朝它发起攻势的虎崽子，咧嘴露齿一笑。
这笑容在团团的眼中，那是分外的邪恶恐怖，顿时便叫它一个激灵，扭头连滚带爬地便回到了楚曦怀中。
“嗷呜，嗷呜——”地叫着，论楚曦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
小姑娘对毛茸茸扮可怜的小东西总是不住心生怜惜，不好拒绝的。
无奈，她也只能是边抬手给怀中的虎崽子顺毛，边出声安抚，“好了好了，团团这是怎么了？害羞了么？”
这还得了？！
胖狐狸看到这一幕，浑身的绒毛骤然炸开，一双玛瑙般剔透的狐狸眼差点儿就要瞪出来，这虎崽子这是做什么？
与它示威，还是挑战它身为老大的权威？如是想着胖狐狸便对虎崽子越发敌视。
所有想要与它抢小主子的，都要做好被挠的准备！胖狐狸直直地盯着窝在楚曦怀中不肯出来的白虎崽子，前爪微抬，在桌子上划拉划拉地磨了磨。
“啾啾？”
站在一旁的小肥啾看着胖狐狸这般阴森森的模样，慢半拍地往边上挪了挪。
而后顺着它的视线落在虎崽子身上，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吱老大现在摆着一幅要与人打架的表情？
可是……打架不好的，会痛的……
小主子怀里的那个大家伙是新的小伙伴么？那啾是不是也要有小弟了？
坐在楚曦左手边的苗余华眼瞅这桌上三小只之间的气氛，愈发冷凝紧张，双唇嗫嚅了几下，终是迟疑地开了口：
“宁宁，你，确定汤圆与发糕能与这只虎崽子好好相处么？”
就没有感到胖狐狸眼中泛起的杀气？就不觉得那虎崽子死活不肯出来，其实就是被胖狐狸给吓的？
楚曦抬头眨巴眨巴杏眸，一脸迷茫。
突然，她感到怀中收到一股子冲劲儿，垂眸便见到胖狐狸与小肥啾也挤入了她的怀里，猝然便将团团给挤到了边边角。
见到三小只在她怀中亲密无间的小模样，她微微一愣之后，转而粲然一笑。
“你瞧这三小只相处得多好哇！一看便知道是相亲相爱的三只小家伙！”
苗余华嘴角踌躇不断，满眼深沉地瞧了眼挤在楚曦怀中的三小只。
又深深地看了眼笑得一派岁月静好的小姑娘，只觉得心中那是一阵无可奈何。
平日里脑子灵光，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怎的就想不到胖狐狸与小肥啾此举，许是意在与虎崽子争宠呢？
“阿华，阿月离开前可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有何异样之处？”
苗余华被问道一顿，也不管小姑娘怀中的那三小只如何如何了，瞬间便随着楚曦的话语而转了话题。
脑海中下意识地回想宋月离开前的记忆，不想则已，这一想果然便想出先前未曾发现过的异样。
比如先前在成衣铺子初闻百花宴与玉莲夫人时，阿月那异样的神情。
比如阿月说是与宁宁借钱，买下了那成衣铺子的“镇店之宝”。
比如后来骤然提出的分头行动。
再比如阿月回到客栈之后，脸上无法掩饰的欢喜，与眼中充满希望的光亮……
看到苗余华的脸色寸寸苍白下去，楚曦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杏眸之中飞快划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暗芒。
宋月的离开对她来说当真不算是什么大事，那年马车中初见。
待她第一次对上宋月那双充斥着惊恐茫然的凤眸时，她便心下有底，这个姑娘的眼睛并不澄澈……
她的识人之能是阿翁所教，绝无可能轻易出错，而之后在书院中度过的时光更是验证她心中所想。
只要书院对她来说不再有利用的价值，或者离开书院弊大于利，她便始终是有一日要离开的，即便不是在这时也会是在他日。
楚曦至今还记得，宋教习在无意之间曾与她说过的话语。
宋教习说，有些人终究是留不住的，因为羽翼渐丰的雏鹰会向往更加广阔的天地。
如今想来，或许，宋月的离开，宋教习早已有了预料也说不定。
只是看着苗余华苍白着脸色的愣怔，与她眉宇之间明晰地伤怀之色，楚曦便有些心生不忍。
阿华与阿月相依为命多年，此间情谊到底是做不了假的，一直视为亲生姐妹之人猝然离去，伤怀难忍这也是情有可原。
楚曦知道苗余华与宋月两人不是同一类人，所以她们之间终有分离的一天。
如今也只能想，阿华能够早分早伤心，而后极快地恢复往日的活力罢。
——
隔日，楚曦等人没有再在千叶郡停留多久，趁着日头刚刚升起，还没有高悬于空的时候，一行人便整装出发离开了此处。
离开前一日的晚间，小姑娘破天荒地没有撒娇卖乖地留在李宸的房内，也没有趁着夜色摸入他的床上。
反而是去了苗余华的房间与其同睡，只因小姑娘心中担心宋月离开会叫苗余华心痛难眠，故而想着委屈大师兄一晚。
去苗余华房中陪睡，若是她想到宋月了也好临近着安慰一二。
可是谁曾想，两人才刚躺下，楚曦方想要出言宽慰苗余华一二，身边便猝然响起了一阵极有规律的鼾声。
她认为需要安慰之人在转瞬之间便睡得死沉，这人哪里需要安慰了？
只要思及昨晚之事，楚曦看向苗余华的神情便分外幽怨。
果然她还是过于天真！
苗余华感受到楚曦灼灼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疑惑。
“宁宁，怎么了？怎的这般看着我，莫不是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小姑娘眼中的幽怨近乎要溢出眼眶，心中哀嚎，早知如此，她就该抱着大师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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