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神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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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第6道雷罚落下时,孟婆的额间的抹额自中间断裂,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鬓发随之散落了下来,很是狼狈。
待第9道雷罚落下时,她的衣服上布满了一块块焦黑的印迹,染上了不少尘埃。
只有腋下的衣服因为被汗水浸湿了,得以保存完好,只是贴近了距离,能一股淡淡的异味。
这可不是汗臭那么简单,而是天人五衰之相!
唐欣抬头看了一眼天穹,浓厚的云层没有散去的意思,紫色的雷光依旧时隐时现,在酝酿着下一道更为强大的雷罚。
哗!——
哗!——
哗!——
又是3道雷罚落下,前前后后加起来,竟然有整整12道雷罚,比她那天的9道雷劫还多了3道!
看来,天听对孟婆很不待见啊,这完全是要劈死她的节奏啊!
随着12道雷罚的落下,孟婆宛若强弩之末,支撑不住,虚弱地半跪了下来,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就连她脚下的桥面也已裂开了数道裂缝,一副随时就要坍塌的样子。
唐欣亮出了爪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厉声问道,“你已经离死不远了,快告诉我苏哲被你藏哪儿去了!”
孟婆扯起嘴角,轻蔑地笑了下,“我既然都要死了,又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唐欣收紧了手爪,冷厉的目光扫向了一旁的腾简和穷奇,“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也能用‘梦魇傀儡’,通过你的手下知道。”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孟婆看似已近油尽灯枯之状,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突然,她的额头红光一闪,竟是露出了一粒红点,如朱砂般红润,如宝石般耀目。
她甩了下衣袖,便招来了一股劲风,轻轻松松地就将唐欣给逼退了两步。
她抬起手,带着几分不舍,轻轻地摸了一下额头的红点,便勾起手指,将它给扣了下来,抓在了手心,递到了唐欣的面前!
她想耍什么花招?
唐欣不觉警惕起来,一脸防备地望向了孟婆。
孟婆冷哼一声,“你不用如此戒备,这是我的神格,我要你收下它,替我继续掌管这幽冥之地。”
唐欣觉得有些可笑,前一刻他们还打了个你死我活的,这会儿怎么就传起了衣钵,“我为什么要接替你的位置?”
“因为你没有选择。”孟婆淡淡地说道。
“我的选择很多,可以先杀了你,再去找苏哲。至于幽冥的事,自然由天来管,为什么要像你一样,被束缚在这里?”
“到现在你还没认清现实吗?”孟婆因为激动,咯出了一口血来,“天意降下雷罚,让我堕入天人五衰之境,却独独留下老生的完整神格,就是为了方便让你吸取,好让你来接替老生的位置!”
听了她这话,别说是唐欣,就连胖道士都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呵呵,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孟婆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虚弱地开口道,“枉费老生布置了如此一盘大棋,到头来却不知,自己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反而给你做了嫁衣……
“你以为,你被灵猫所救,一路晋升如此顺利,靠的是什么,是天赋吗?天赋好的何其之多,即便是你喜欢的那个苏哲,他的天赋都比你要出色得多。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精进速度,却能比他快那么多?”
孟婆说得没错,唐欣的悟性和定力都不算上乘,照理说,不应该有如此快的晋级速度才是。
唐欣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向孟婆确认道,“就是因为天意选中了我吗?”
孟婆点了点头,抬头望了一眼穹顶之上,“天意让你作为老生的接替者,所以,你必须在短时间内成长起来。
“其实,最初你并不是唯一的候选人,陈晧应该也是你的竞争者,并且相比于你,天意更中意他。
“所以,天意才为他透露了那么多老生的信息。可惜,他心术不正,终究被天意抛弃了……”
唐欣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当初她打算与蛊师同归于尽的时候,九道天雷将蛊师劈死了,却给她留下了一线生机,让宋钦真救活了她,正是冥冥之中天意的偏袒了。
“所以,之前在天罚落下来之前,你才会选择推开我吧?”
孟婆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可我并不想接替你的位置。”
孟婆气息一急,又咯出一口血来,“这不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正如老生说的,决定权在天意,你和我,都没有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鬼魂、人魄、兽尾、妖胆、魔心,独独缺了老生手中的神格,你便能跳出六道轮回,羽化成仙。
“但是你若放弃,人不成人,兽不成兽,妖不成妖,魔不成魔,六道轮回都不会收你,你会被直接抹杀,魂飞魄散。
“对天意来说,这没什么可惜的。就像它安排了陈晧来接替老生,一旦发现陈晧难胜此任,又扶植你来接替陈晧。
“天意的手中,从来都不缺棋子……”
虽然唐欣对成为神仙没什么兴趣,但她也不想就这么死了,“我可以答应你,接替你的位置。不过,在你将神格给我之前,你也要想清楚了,奈何桥早就已经岌岌可危了,现在又被雷罚破坏成这样,我可未必有这个能力修补它。”
“对于奈何桥,老生自有安排,你只要收下这枚神格,守住阴间的规矩就行。”
唐欣想不明白,“天意为什么选中我,我没什么可问的,反正问了也得不到回答。但是你呢?明明没有必要将你的神格交给我,为什么要选中我呢?”
孟婆勾起了唇角,“呵呵,选了就是选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神格就在老生的手上,你若想活,就速速拿去!”
若是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唐欣自然不会例外。
她伸出了手,取走了孟婆手中的神格,刚将其握在了手中,便觉得掌心一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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