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人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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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看来,昨天那几个在画舫上找麻烦的有吴家人,但安排两拨人马跟踪,这味道就不一样了。
吴家当年在承启帝下手之前是江南世家的巅峰,后来承启帝大举清洗,吴家牺牲了无数亲族人才保全了今天的局面。狠得下心是一方面,命数未至也是一个原因。
程寒和程馥不过两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哪里值得他们费这个功夫。
如果其中一方是因为昨天画舫的闹剧,想借机找茬,他能理解,但另一方又是什么回事呢?
“把吴家这半年大小事查一下。”
“是。”旅厌应声后便三步并一步没入街巷,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说徐野带了一车的烟花炮竹回来,程馥手忙脚乱地把针线布料塞进抽屉里,出门迎他。
小姑娘还没完全长开,已经好看得不像话。徐野对着这张小脸,经常感到焦虑。
昨天两人很多话都没有说开,但似乎都默契地选择沉默,也许他们都知道现在还不是完全坦诚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启程?”程馥用竹签叉了一块水果递给他。
“最迟初二。”
打量了少年的身量,提议道:“那初一你陪我去鹿鸣寺上香。”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人山人海,徐野虽然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但她知道对方本事不小。
徐野咬了口水果,好甜,“要不要抢头柱香?”
程馥当然想,但不知道这边有没有这种风俗,毕竟这个时代,过年要守岁,而且大半夜的,如果鹿鸣寺不让他们进去,就很傻了。
“你不会以为黑灯瞎火的我带你去上香吧?”徐野一看她犹豫的小眉头,就想笑。头柱香也得寺院开门放人进去才能抢。
程馥才知道自己有多丢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抢不到头柱香,你就别想要荷包。”
“诶?”他怎么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翁齐敏的年礼总算赶在年前送到金陵,除了吃的穿的,还有姐弟俩一起做的祥云花灯,特别叮嘱是给她灯节的时候挂的。程馥爱不释手,点亮灯芯,举起来给徐野看。
小姑娘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着,徐野哪里有心情看翁齐敏姐弟做的幼稚花灯。他抿了抿嘴,然后遵从内心的选择,一把抱起小姑娘放在自己的腿上。
“呵,徐六我真是小看你了。”早知道昨天他说那些话时,她就装疯卖傻,全当听不明白了。
徐野一脸无辜,“我怕你累。”
程馥斜他一眼,也不反抗,就这么坐在他腿上把玩翁齐敏的祥云花灯。男女之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她注定成为不了合格的大家闺秀,只能凭本心做自己。
“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别问她为什么看得出来,是这位小少爷自打到金陵后,发呆的次数也太多了点。
“不知该从何说起。”徐野摸摸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耳垂,见她没有闪避,又得寸进尺地用指关节在她的脸颊上划了划。他知道自己不该乱来,可就是忍不住。
“那就憋着。”
“……”
程馥将花灯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徐野道:“说出来以后转圜的余地就小了。我有心结,你是知道的,卡在这里。”她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终有一日必要再度面对,这是我们兄妹的宿命。所以你再想想,反正……”突然捏住对方的鼻子,坏笑,“我还小呐~”
徐野没有挣扎,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不要脸的话:“养我也是你的宿命。”虽然当初小姑娘的承诺是他若考不好就养他,但无耻如他,只选择自己喜欢听的记住。
程家人口简单,程寒出远门后,家里主子带客人也就两个人,年夜饭张罗起来并不费什么功夫。吃了晚饭,徐野就带着大伙儿在院子里放烟花,然后陪程馥守岁,迎接新的一年。
鹿鸣寺
当程馥看到门口冒着风雪的人潮后,默默转脸望向一路安抚她不用着急的徐家小六。心想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
徐野面色如常,忽略对方的质疑,带着她们几个下了马车,没有往前挤。而是绕到侧门,那里已经有一位小和尚等候多时。徐野从怀里递上一块腰牌,对方接下后让他们稍等。
“怎么?你以为我会带你翻墙,还是打趴外头那些人?”小姑娘那一脸不可置信,嫌弃他的同时又挑不出他有什么错,矛盾的小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被看穿,程馥尴尬地望天:“大过年的自然不好那样。”
不多时,小和尚出来,将腰牌还给徐野,然后请他们进去。
程馥真没想过上头柱香这么轻松,她上辈子见过的场面要多夸张有多夸张,甚至有因一点摩擦引发聚众斗殴的情况。不过徐野那块牌子也不知道具体作用是什么,会不会因为上这头柱香让他欠下什么人情。她直接忽略了为什么会有小和尚在侧门等他们这件事。
离开鹿鸣寺,天已经大亮。一行人的好心情在回到家时烟消云散。
因为担心鹿鸣寺外人多,所以程馥只让白居负责赶车,玖玖近身伺候,其他人则留在家里。而这些被她留在家里的人,此刻全东倒西歪的在地上,每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玖玖在程馥的屋子里发现了死死抱着一个小箱子已经昏死过去的闻香。她认得那个箱子,里面装满了小姐的印信和地契。
他们都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就这么几个时辰的功夫,程家被人砸了。
“小丫头你怎么才回来。”花大妈肿着半边脸从自家院子里跑出来,把她拉到墙根下。
“大妈你的脸……”
“不要紧,我揉揉就好。你们是怎么得罪吴家人的?这,这也怪我,没提醒你们,这吴家在江南可顶半边天,轻易不能招惹的。你……你们要不……要不离开金陵吧。”花大妈一脸恐惧,跟往日没心没肺总挂着张笑脸的她判若两人。
程馥心下一沉,没有回应。
怎么又是吴家?他们这院子是吴家的,上回地窖里发现死人,有人拿他们做筏子也是针对吴家。如今事情已过,那吴家少爷听说也被放出来了。难道还有后续不成?
把花大妈好生送回去,程馥和徐野回来时,玖玖和白居已经将受伤的人安置好。程馥让白居去医馆请两个大夫来,不拘多少钱,只要肯出诊。
原来院子里养了两只猫一只狗,此时猫不知所踪,狗已经被砍柴刀割断了脖子,尸体和刀都扔在厨房的米缸里。徐野把它提出来时,它的身体已经冻硬了,而米缸里的米也是一片红黑。
程馥没有吭声,默默地收拾翻倒的物品。
白居很快将大夫请来,但是今天毕竟是初一,根本没几个医馆开门,他能请到一位上门已是很不容易。大夫姓沈,约摸二十来岁,是善慈医馆的东家,没有因为大年初一要出诊而不悦,耐心地给每个人看伤情。站在门外的程馥,心情随着沈大夫正骨的声音不断下沉。徐野牵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紧绷。
“小姐,我去报官……”白居咬牙切齿。
“没用的。”程馥打断他。
花大妈的态度摆在那里,就算官府过来,她们也不敢说真话。而官府最终会不会为她出头,以她自小的经历来看,这个期许还是不要有的好。但是让她屈服也是不可能的,她已经从京城避到江南,再往别出去,又能去哪里?她能从家庙出来,改名换姓重新开始,她就知道再没有什么困难能折服她。何况,若是一个吴家都应付不了,将来回京又能做成什么?
闻香被磕到后脑勺,鼓了个大大的包,沈大夫下了针她才幽幽转醒,流着泪着说头疼头晕,天旋地转的,想吐。沈大夫宽慰了几句,然后开了药方,交代他们在她好转之前不要挪动,这几日最好一直有人在旁边守着。他会每天过来施针。
沈大夫又上柯家给花大妈看了脸上的伤,表示没有大碍,用药膏每日早晚涂抹,不出几日就能恢复如初。听到他这么说,程馥放下心来,命白居送沈大夫回医馆,顺便付钱抓药。
“大妈,你是怎么认出那些人是吴家的?”
花大妈用鸡蛋在脸上滚了滚,刚要开口,水生从外头走进来,“是我,我认得吴良,他是吴子琪书童。”
“他们一共多少人?”徐野问。
“六个人。”
水生也很气,自己亲爹天没亮就被镖局的人叫去杭州了,家里就他们母子俩。没想到吴子琪这么混账,大年初一派人来打砸他们的邻居,他娘过去阻拦还被伤了。
“小丫头,吴家跟咱们小老百姓不一样……”花大妈很沮丧。
水生上前握住她的手,母子二人同时叹了口气。
程馥点头,“放心吧,我有数。”
从柯家出来,她没有立即进自家的门,而是站在门口的水渠边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徐野盯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想伸手摸摸。
“你在等我开口吧?”半晌,她幽幽地说。
“嗯。”
她踢着脚下的积雪,“我不是因为什么自尊心而犹豫不决,我只是有点委屈,有点烦。”徐野帮他们兄妹不是一两次,她比谁都清楚自己欠对方颇多。她若是要自尊心,他们恐怕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徐野在她面前蹲下,握着那双软软的小手,“有我。”
他相信她有头脑去解决这件事,但同时,她的年纪和背景也让她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摆平一切。她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才觉得委屈吧?小姑娘怎么这么惹人疼呢。
程馥突然蹲下来,怒气冲冲地刨了一团雪,捏了个雪球,摇摇晃晃地扔出去,砸在附近的一棵桃树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混蛋,都是王八蛋,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好可爱!!
徐野都看呆了。
把心情平复的小姑娘送回家里,徐野转身离开水门街,旅厌从某处闪现,安静地缀在他身后。
“……两方人马来自吴家大房和二房,今日打砸的是吴家大房的人,目的是引您出面。吴家二房的人……”旅厌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好像只是关注程小姐一举一动,没有行出格之举,而且从数月前就开始了。不过,属下发现他们似乎查到了您的身份,这几日只在远处关切,并不敢靠近。”他用只有徐野听得清的声音细说吴家几房的情况,以及特殊存在的二房。
“引我出面?”看来还是他连累了小姑娘。
“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走,去府衙。”
他明日就要起程回京,恨不得一刻钟掰成一个时辰来用,哪来心情跟吴家人坐下来扯没意义的官话。再说,家族立场摆在那里,徐家跟江南这些世家注定不是一路。
而吴家二房,昨晚炮竹响了一晚,吴缨被闹得睡不好,刚刚才起身,脸上还挂着不悦。这大年初一的丁管事不在家陪老母妻儿,火急火燎的样子赶过来,不用猜都知道又有麻烦了。他强压下起床气,耐着性子等对方缓过来。
“五少爷闯大祸了。”丁通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把口条捋顺。
吴缨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不解道:“不是家常便饭么?”吴子琪爱争强好胜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吴良今日一早带着人去水门街,把程家砸了。刚……刚才下边的人来报,那位徐翰林已经进了知府衙门。”丁通真是满腹苦水。
“呵……呵呵……”吴缨怒极反笑,什么都说不出来。
丁通想不明白,“大老爷也是那场浩劫过来的,怎么如今这样糊涂?”
吴缨讥讽道:“有什么难理解的,舒服日子过得久了,就以为头顶上的刀生锈了。”然而即便是生锈的刀,落下来也能要人命。何况那把刀从未生锈。
“那……咱们怎么办?”丁通发愁。
“为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了。”大房那边若是脑子还能使,就该知道当下要做什么。
若是还不知死活,那么他也不必跟大房继续维持表面那点薄如窗户纸的情分了,索性都撕破脸,直接请族老来主持分家。若是这样仍然不能如愿,那么他也不介意自请除族,从此跟吴家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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