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造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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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去了程家,还跟徐则长谈到深夜,这事打他从东宫成行就没遮掩,之后跟徐则一前一后离开程家,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承启帝自然是知道的,可也拉不下脸去问他们任何一方,憋得难受。
“陛下,右相递请罪折了。”长顺把刚送进来的奏折呈上。
承启帝打开看了眼,“哼,现在才想出对策么?”那么大一家子,费了这么多天功夫才想出怎么应付,张家真令人失望。
长顺不敢吭声,右相府的话题现在不但是朝上的禁忌,甚至是整个大越的禁忌,这节骨眼上谁都不敢明着议论。
赵燕韬昨夜回宫后又忙到半夜,今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若不是御书房的大公公亲自来请,他还不想起床。
“终于不挣扎了。”边更衣边笑。
为他整理的闵秦悦道:“徐则一旦上位,于您不利。”
“父皇身体康健,除非他厌倦了,想当太上皇了,否则有没有徐则都一个样。”有祝娴妃的两个儿子在虎视眈眈,赵燕韬很清楚,现在上位将面临不少棘手的问题。
“怎么,太子妃做腻了,想当皇后了?”赵燕韬自己把衣领整理好。
闵秦悦的手顿了顿,“做梦都想。”
“你倒是诚实。”赵燕韬笑她,“熬着吧,只要你活得足够久,总能盼到这一天的。”说白了闵秦悦就是省心,她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这是赵燕韬满意的皇后。
“殿下喜欢程馥,为何不向皇上争取?”
赵燕韬沉下脸,“你想做什么?”
闵秦悦慌忙跪下,“臣妾只想殿下高兴,只要殿下高兴,臣妾做什么都行。这个太子妃之位都可以让出去。”
赵燕韬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少揣摩我。”
“她还不够可怜么?进了宫,对着我这个不那么真心的男人,和你们这些豺狼虎豹一样的女人,何必?比起互生怨怼的一生,有距离的合作才是最稳固的。”
当然,这不是赵燕韬心里真正的答案,只是也没必要让闵秦悦知道,省得她又做些惹大家都不痛快的事。
程馥不会进宫,徐家也不会让她和徐野的婚事有任何变数。徐、程两家现在不过是差一场仪式而已。所以赵燕韬早看开了,没必要去惹自己的合作方不快,同时还跟徐家对立。大越可以没有张相爷,但是不能没有徐则。他那个孤孤单单的父皇,就剩这么一个朋友了。
“臣妾知错了。”闵秦悦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赵燕韬并没有因此释怀,“在外边还好端端的,回了宫你就又是那个闵秦悦,真扫兴。”
承启帝等到了磨磨唧唧的太子,瞧对方一瘸一瘸艰难地进来,艰难的行礼,不像是装的,不禁纳闷那二十庭杖到底多伤?
“右相呢?”我拖着伤病从床上爬起来,今天的主角竟然还没到。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右相求见。
赵燕韬挪到自己的固定位置坐下,心底埋怨流年不利,被亲爹殴打了好几次不说,如今还要见证张相爷的败落。回想起来,张相爷两次艰难选择他都在场,做储君做到这份上,将来若不让他当皇帝,他准走极端报复天下人。
张相爷年纪本就大,最近一桩桩事压下来,整个人已经苍老得不像话。步履虚浮,弓腰驼背,早没了昔日宰相的气度,他甚至不敢直视承启帝。
这一鬼,头紧贴着地,身躯颤抖着,看起来孤独又可怜。如果不了解前情,只凭他这副模样,谁都会有恻隐之心。
承启帝没有发话,赵燕韬形同入定,整个御书房陷入长久的沉默。
眼看张相爷快撑不住,承启帝才开口让对方起身。长顺示意在场的几位公公去搀人,早已摇摇欲坠的张相爷推开他们,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稳稳地站了起来。
确定他精神头还维持着,承启帝示意长顺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份诏书送到他跟前……
徐野的伤势在小姑娘极致的照料下好得七七八八,因为每天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气色比以前更好了,徐则看着儿子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只为儿媳心累。
“右相进宫了。”徐野人没出过门,但消息是一点都不迟。
徐则打开巴掌,“以后是你的了。”
那是一枚印章和一块黑铁云纹符,都不大,上面还穿着绳子可以系在身上。徐野拿起印章,发现刻的不是名字,而是层层叠叠的梅花,云纹符看上去倒是寻常。
“能造反么?”这些都是徐则的势力,跟徐家无关。
这问题还真把徐则给问倒了,只见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我不怎么用,你可以试试看。”大越这个朝局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很多人手和产业几乎没动过。
与此同时,程寒在梧桐书院与山长汪山海深谈,两人达成了许多共识,汪山海对他满意程度远超徐野。程寒这孩子足够的聪明和努力,有野心有谋略,什么手段都玩得转,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汪山海肯定这些特质绝不是季堰能带出来的。
他年事已高,早就想隐居山野,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合适的继承人选。季堰不愿意,徐野不愿意,他以为自己到死都会带着遗憾,没想到程寒出现了。
汪山海从程寒身上看到了梧桐书院的未来,他这一派最终会在程寒搭建起来的青藤院脱胎换骨,以另一种形态繁衍下去。想通这一点,汪山海有种如释重负的豁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程寒这一呆就是数日,回到内城跟妹妹还没说上两句话,俭郡王就上门把他强行拉走了,说是去小酒馆听说书。程馥如临大敌,觉得自己哥哥被人抢走了。
“什么时候好上的?”
还是留在家休息的朝晖把实情告诉了她。
当初先皇后崩逝,太子回京治丧,俭郡王并未跟随,而是独自留在了金陵。他在太子别院附近买了大宅院,又从京城运了六船好家私下江南,正儿八经地将金陵当做自己第二个家。
有一回金陵学府请的大儒提问,在场的金陵学子里只有程寒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俭郡王自那日后便对程寒热络起来,后来多次登门,两人就这么相熟了。
“小姐您说俭郡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朝晖打听过这位郡王,是个人精,避祸能力一等一的,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这方面程馥反而不担心,“你想到的哥哥肯定也想过了。”没准这两人是相互利用,彼此还心知肚明。
“不过,以后不许随便放他进来。”小姑娘嘟嘴。
朝晖几个莫名,“啊……好……不过为什么?”
程馥瞪他,大声嚷嚷:“他是我哥哥,又不是俭郡王的哥哥,俭郡王有自己的哥哥。”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姐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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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风平浪静,宋欣怿和钱山那边都挺顺利,眼看马上要过年,程馥和高升没大事已经不怎么跑商行了,高升忙着送礼,程馥则窝在家中给金陵的大家写拜年信,空闲时间只对着徐野,直到太子赵燕然再次登门。
“徐监丞没告诉你结果?”程家确实舒服,呆着就想放空,懒惰。
小姑娘摇头。
“皇上两封诏书,一是按大越律处置,但给体面,秘而不宣;一是右相告老,张晚晴贬为妾侍,张家五服内,所有官职收回,两代不录用,昭告天下,右相两条路都不选。
他坚称自己一时糊涂,跟匠人勾结盗取兵器图来仿造兵器,也承认豢养私兵,但其他罪名都否了。他坚称这么做只因家大业大又身居高位,得罪过不少人,想自保罢了。他愿意用自己的命和张晚晴贬为侧妃来换张家。”
“皇上帮他做了选择,我来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程馥深吸一口气,“多谢。”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有低落,也有看开。
赵燕韬心疼她,“也不是没好事,至少徐监丞很快就会变成徐相了。”
小姑娘渐渐露出笑容,“的确是好事。”
宫里的消息比赵燕韬预期的要快,承启帝对张家的处置在赵燕韬登程家门的次日就正经宣了。张相爷告老,睿王妃张晚晴贬为妾侍,张家入仕的全部罢免,监生退学,下一代择优录用。而张大夫人在朝廷诏书下达当晚,就被张相爷命人活活勒死了。
张家一片愁云惨雾,然而他们的麻烦并没有停止,族人的营生被帮会滋扰,损失惨重,张相爷一病不起,没人给他们做主,更别提要赔偿了。整个家族面临分崩离析的境况。
张大夫人的丧事由嫡子张香森亲自操持,办得十分体面,好事者们评价这大概是张家仅剩的倔强,到这个份上他们若是不撑住,那么以后就真起不来了。
张晚晴哭得不成人样,可没有人同情她,甚至几乎都不大愿意见到她。张家没有蠢笨之人,家里落到这步田地,即便真相不明,可也知道跟她多半有关。
“如果不是你心大,好好的王妃不做,非要肖想不该想的位置,张家会沦落至此吗?”
“弟妹,你刚回京不知情,真相并非如此啊。”
“咱们张家是被她连累的,是她和大嫂当年干的勾当,报应到张家头上。”
几个妯娌哭得不成人形,又愤恨又无助。丈夫官职没了,儿子被国子监赶出来了,女儿的婚事也没指望了,就连维持高门体面的产业也朝不保夕。
张晚晴抹了把眼泪,站起来质问她们,“你们这些张家的蛀虫,凭什么指责我?”今天她算是体会到了虎落平阳的滋味。
眼看女眷们要群起而攻之,张香森立即命人把她拉开,架着送回睿王府。
张大夫人亡故,赵燕然这个女婿并没有出面,他准备带孩子离开京城,去南方的别府散散,避开这些糟心事。至于张晚晴,他如今也不清楚自己对这个女人还有没有情谊。
早年有多热切,如今就有多膈应。
可他也没那个脸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张晚晴会嫁给他,算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他现在也不想怪那些知情人的刻意隐瞒,就像承启帝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说的理由。要认真计较,自己怎么也算不上最惨的。
“张家这个结局,不是程馥想看到的。”她希望张家覆灭。
九嬷嬷颔首,“人间事哪能样样如意。”程馥若非要张家人全填进去,张家人也会拼命,难说不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她不要如意。”赵燕然时常想起大牢里,女孩亢奋的模样像极了华丽的蝴蝶,嗜血的蝴蝶。
“奴婢瞧着她像是认命了,若是能想开,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些。”
赵燕然心里一个声音冒出来:凭什么就该想开呢?
九嬷嬷接着自顾自地说:“奴婢觉着王爷跟程姑娘未必就是死结,待一切尘埃落定,奴婢亲自登程家门。”
赵燕然本想说不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认为老死不相往来,或者当毕生的仇人是他们之间的宿命,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在意,如鲠在喉。他不想这样下去,要么你死我活,要么双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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