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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真相


  感慨完儿子这几年的辛苦,徐则才抬头看承启帝,“说到哪儿了皇上,睿王殿下怎么关心起金陵的事?太子殿下可在金陵呢,别又闹得两兄弟生分。”

  承启帝看着下方这位信赖多年的臣子,“朕可以信你么,徐则?”

  “信不信随您,不过陛下若能少爱重微臣一些,微臣感激不尽。”外面都把他传成老狐狸精了,像话么,他一个当爹的人。

  承启帝扶着额头,纠结,“徐六怎么就喜欢她呢?”记得顾长烟就是一个唯唯诺诺,乏善可陈的性子,样貌如何他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徐野那样混世魔王竟会瞧上她,换谁都接受不了吧……

  等等,乏善可陈,唯唯诺诺?

  承启帝冷笑,“呵,没想到朕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位顾……程小姐有什么不好的么?”徐则一副虚心请教的姿态。

  “她……”是啊,她哪里不好呢,承启帝自己都说不上来。若要认真计较,她才是那个遭了无妄之灾,被他这个皇帝,被自己亲族牺牲掉的可怜虫。

  承启帝长叹一口气,起身负手走到徐则跟前,“她在外头也受够罪了,朕另给她赐一门婚事,保她此生荣华富贵,你给徐六重新挑个稳妥的媳妇。”记得那个丫头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索性让她在江南嫁了。

  “皇上的话臣会转告小六,不过您也清楚我家六少爷那个性子,若是听微臣的,如今也不会在金陵了。”徐则无奈道。

  承启帝不耐烦,“劝不动就挪个窝,去蜀地。”隔着千山万水,看他俩还怎么在一起。

  徐则颔首,又道:“如果皇上让小六去蜀地,那么请容许臣请辞同往,毕竟臣就只得这么个儿子,还指着他养老送终。”说完也不行礼,转身大步退出御书房。

  “……岂有此理。”承启帝不记得多久没被徐则甩脸了,他得好好想想赵燕然的请求。

  广植见着心情不大好的徐则从宫门出来,丢了没吃完的糖葫芦走过去。徐则把赵燕然求承启帝将程馥抄家流放,以及刚才御书房里的对话都告诉了对方,

  “你们家皇上真喜欢这个四儿子么?”不然怎么会这样教养他。

  徐则睨他一眼,看着笔直的大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真是个好父亲。”六少爷之所以优秀全因有我这么个爹。

  广植嗤之以鼻,“不,徐野自己长成这样的。野生,跟你没关系。”

  次日

  太子不在京城,成年皇子们都被承启帝点名听政,赵燕然如今也要天天上朝。

  因金陵的消息,他打前天开始就挂着散不去的怒意,不知情的都挺莫名其妙,谁关心都没用,不禁让人好奇到底是哪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惹到这位王爷。

  承启帝最近对他表现挺满意,虽然交代的都不是重要事,但每一件他都处置得很周全,所以今天又忍不住当众夸奖了他。

  散朝,徐则不想搭理承启帝,以心口不适为由推了御书房议政,改道出宫回家。

  “徐监丞留步。”赵燕然又半道上截他。

  徐则好脾气地行礼:“睿王殿下。”

  赵燕然咬牙,“金陵知府桑赠齐称你儿子徐炽烈有家不回,常年叨扰百姓。”

  闻言,徐则皱眉,“朝廷礼法也没有说不准官员寄宿别人家中呀,就不能有揭不开锅买不起宅子以及就好吃软饭的官员么?”完全不介意自己儿子背这些名声。

  赵燕然讨厌徐家父子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太会装模作样,嘴皮子比谁都溜,心眼比谁都狡诈。

  “这几年是不是你父子二人在暗中帮助顾长烟?”

  徐则好笑,“我徐家私事与殿下何干?”

  赵燕然拽起徐则的衣襟,怒不可遏,“当年之事监丞也在场,这贱人如何下作您都看在眼里,为何还要相帮?难不成监丞是针对本王?”

  徐则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脸,把对方的手掰开,“当年之事早有定论,殿下您也得偿所愿了,还要如何?是对一个无辜的孩子赶尽杀绝?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无辜?赶尽杀绝?呵……怎么,那个贱人就是这样蛊惑你们父子的?”真没看出来顾长烟本事这么大。

  徐则懒得跟他废话,“殿下,当年之案已有定论,如果您再胡搅蛮缠不给人活路,那么将来必遭反噬。还有,您口中的贱人是我徐则未来的儿媳,不能因为您是亲王就可以随意羞辱。”

  “时候不早了,皇上还在等着殿下,微臣告退。”

  赵燕然气得浑身发冷,这件事本该很容易解决的,但徐家却牵涉进来了。他想不明白,徐则为什么听信程馥的谎言,可笑的是竟愿意让唯一的儿子娶她为妻。

  “四哥刚才去哪了?”赵燕谨悠哉悠哉地从大殿踱出来。

  “那不是徐监丞么……四哥同他聊什么呢?”徐则的身影已经很远,但赵燕谨仍能一眼分辨。

  赵燕然对赵燕谨有些复杂,早年他以为是在狩猎上行刺自己的是祝家人,一直对他们有芥蒂,后来真相大白,本不该再迁怒于他们,却怎么也无法放下偏见。现在自己也要出来听政了,不知何时开始,大家变成了对立的关系。

  他厌烦听政,也不想去跟亲哥争什么。可惜宁家有期望,张家也有期望,甚至他的父皇也有期望,每一方的期望都不同,却都要他站在舞台上。他时常想,如果不顺他们的意,自己会失去什么?

  “无事。”

  赵燕谨忽然拉住对方的衣袖,“四哥别急着走。”就像他们两平时很亲近似的。

  赵燕然心浮气躁,“父皇已移驾御书房。”

  “四哥,还记不记得那位顾家三小姐?”赵燕谨勾起嘴角。

  赵燕然心口微紧,“提她做什么?”

  赵燕谨看了看随从,“你们都退下。”

  确定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赵燕谨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说春季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四哥和四嫂这门婚事怎么成的,不用弟弟嘴碎吧,过了这么些年,四哥是不是以为当年你夫妻二人干的好事能瞒天过海?”

  赵燕然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我这门婚怎么成的你不知道么?你四嫂至今仍备受闲言碎语困扰,有苦难言。怎么,你想让她去死不成?”外头都说张晚晴会嫁给他,纯粹是他一厢情愿,及笄礼那日的唐突,春宴那日以救为名抱了她,都是将张家最终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

  赵燕谨觉得今天真的大开眼界了,讥讽道:“四哥不需要在弟弟面前编瞎话,苦主也不是我。”

  “你……”

  “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待会儿不管父皇说什么,你和你的人都不要做声,事毕,我告诉你那个把柄在何处,从此你和四嫂也能安枕无忧了。”不想听对方无止境的扯谎,干脆地打断了对方。因为赵燕谨怕自己会吐。

  “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赵燕然生气了。

  赵燕谨原先含笑的神态渐渐冰冷,“四哥最好听我的,否则我不定就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我那侄儿一岁还是两岁来着,想想他,这件事传扬出去,将来怎么抬得起头做人。”

  赵燕然被他这番威胁搅得云里雾里不知所谓,而对方的口吻也让他莫名地有些紧张。自己和张晚晴做了什么?赵燕谨知道的又是什么?

  带着乱七八糟的心绪踏进御书房。

  此时右相一方正极力举荐人选接替地方上的要职,七皇子方的人起初不吭声,待赵燕然回来后,立即站出来反对右相一方的全部人选,唇枪舌战中双方阵容鲜明,剑拔弩张,跟结仇已然没分别。

  承启帝看赵燕然有些魂不守舍,“老四你来说。”

  赵燕然刚要开口附和右相,脑子里响起赵燕谨先前那些话,像被人下蛊了般挥之不去。他的视线越过人群,看到赵燕谨乖顺老实地站在几位大臣的身后,一副虚心听政的模样。

  “睿王殿下。”右相提醒他回神。

  赵燕然克制浮躁,对承启帝道:“各有各的道理。”

  右相脸上的皱褶轻颤,不死心,“睿王殿下……”

  赵燕然没有应他,直接后退一步,右相还想说什么,却察觉到承启帝探究的目光,不得不收敛。

  当天议政,补缺人选最终也没有定论,七皇子失望,认为自己白瞎这么多功夫,而右相一方却觉得还有希望,只要接下来赵燕然别再出幺蛾子。

  被他们视为需要时刻提点的赵燕然,此刻在前往后宫的道上拦下了要去探望母妃的赵燕谨。

  “四哥?”

  以前要插自己的人手到地方上比现在容易多了,赵燕谨这两年处处不顺,脾气也渐渐显露,此时被赵燕然拦路,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要求的我已照办,自己没本事说服父皇怪不得我。”赵燕然不打算让他糊弄过去。

  赵燕谨咬牙,“先前是骗你的,我什么都不……”

  话说到一半,脑门就迎来一击重拳,未能及时作出反应的赵燕谨生生被打翻在地。

  四周宫人下得脸色苍白,侍卫们纷纷上前欲拉开两人,赵燕然余光瞥到有好几个人同时朝不同的方向离开,显然是报信,才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伸手把赵燕谨拉起来,正纠结要不要赔礼道歉,然而赵燕谨受如此大屈辱哪里肯罢休,趁他不备右脚一勾,身量不小的赵燕然立即被撂倒在地,然后鼻子上挨了赵燕谨重重一拳。

  ……两位皇子在宫中斗殴的消息迅速传开,承启帝以为两人为地方官补缺之事意见不合才这般,认为打打也好,血气方刚的年纪,泄泄火也是好事,只要不过分就好。

  另一边,徐进听说弟弟心口闷痛,便跟上官告假,赶回家探望弟弟。

  “又借我的光偷懒。”徐则蹲在自己的书库里,准备把一批旧书整理出来捐给金陵。

  徐进拍了拍旁边箱子上的灰尘,一屁股坐上去,“赵燕然和赵燕谨打架了。”

  “我又不是他们爹,跟我说做什么。”

  徐进从打开的箱子里拿起一本诗集,随意翻着,“赐婚怎么也得经过礼部,我帮你拖延。”

  “说了五房的事你别管。”徐则不耐烦。

  徐进忽略对方脸色,接着道:“六少爷要是去蜀地,我也把徐家迁过去。”

  徐则丢下手中的书,站起来,“宫里眼线不少啊,二老爷。”

  徐进把诗集丢回箱子,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到今天皇上都没下旨,说明他还有顾虑。你先别轻举妄动,见机行事。况且咱们六少爷不可能什么布置都没有就离京。”

  似乎被兄长说动,徐则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道:“旁的先不管,我记得你松子院全是藏书,送我吧。”

  徐进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样紧张,良好的教养荡然无存,歇斯底里道:“休想,你敢动松子院试试看,我跟你拼命,我烧了五房你信不信?”

  徐则瞧不上他那样,“你留着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八少爷?我亲自教他怎么样,划算吧?把书给我就成。”

  慌乱中徐进摸到旁边的鸡毛掸子,抓起来就往徐则身上招呼,“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告诉你我那些藏书徐家谁都没份,我死了也带进棺材。敢打松子院的主意,我替天行道,为大越除了你这个祸害……”

  睿王府

  妻儿睡下后,赵燕然前往水渠画舫,他的幕僚沈静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打架留下的伤痕十分明显,不包扎的话看起来有些惨烈。

  桌上一盏孤灯和一卷鸦青皮卷宗,朝中无人不知此物来历。按说与这卷宗配套的应该还有个设有密锁的匣子,而没有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匣子不易掉包。

  “你可打开过?”赵燕然缓缓坐下来,望着眼前的卷宗,迟迟没有动。

  今天被赵燕谨反击的时候,他脑子曾冒出过一个阴狠的念头,干脆把这个弟弟打死算了,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对方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当年你跟四嫂合谋设计顾长烟之事以为天衣无缝么?可笑,皇城卫早就把整件事查了个底朝天,案宗就锁在皇城卫,你有本事自己去销毁。”

  沈静铎摇头,“属下不敢。”

  “你下去歇着吧。”赵燕然缓缓开口,视线没有从眼前的卷宗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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