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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别说了


  程家的护卫并非花拳绣腿,让不速之客出乎意料,兄妹二人抵达前院时,双方刚刚结束一波打斗,而程家高大气派的大门也出现了多道利器造成的划痕。

  “什么人,有何贵干?”程寒不想跟扫兴的人废话。

  对方见他语气不善,像被冒犯了般,便端起架子来,“我们奉柔嘉长公主之命请程馥到景家做客。”

  “改天吧。”程寒当即拒绝,没有任何余地。

  站前头的是一位魁梧健壮的女官,身披轻甲,手持长刀,身后三四十名武师蓄势待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但即便如此还是被程家护卫给挡在了门外,可见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想不到小小商户竟私养这么多好手,程家不简单呐。”那女官话中有话。

  程寒站到妹妹前边,把人挡了个严实,“没犯法,与你无关,滚。”

  那女官也不恼怒,轻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你可知我们是谁?”

  “我不管你们是谁,金陵有王法,你们携兵器擅闯民宅就是违法。”

  那女官清楚这位是个读书人,跟他扯皮永远说不过,目光跳过对方,定在那抹裹在红色披风里的身影上,“程小姐,我家公主初到金陵,水土不适,食不知其味,夜不能安枕,听闻程姑娘会写话本,还能歌善舞,就想请您亲自去给她纾解纾解。也不必做什么,就是说说话,伺候饭食、洗漱便可。更衣抬凳那等粗活自有旁人代劳。”

  “舍妹从未伺候过人,亦不善俗务,公主另请高明。”程寒死死拉住要跳出去的程馥。

  女官终于有些恼了,公主在江南定居多年,金尊玉贵,谁对着不是唯唯诺诺的,这般不知死活的还是头一回遇上,金陵果然非同凡响。

  “程秀才你可知尊卑有别?”女官的口气更像是在威胁。

  程寒嗤笑,“你们擅闯民宅,一拿不出证明公主身份的信物,二拿不出公主明令,谁知道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再说我们兄妹只是庶民,正儿八经的公主怎么会认得咱们。”

  “这样,咱们各退一步,你们立即去求一道明令,看到名令我妹妹自然服从。哦对了,明令上必须盖公主官印,否则不作数。”

  不等女官反应,程寒冷声命令自家护卫,“送客,上栓,谁再敢目无大越律硬闯民宅,当强盗处置。”说完转身揽住挣扎着要上前的妹妹往回走。

  “我……你让我说几句……”

  “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丑八怪,伤眼,哥哥带你去放烟花。”程寒边拖边哄。

  他们离开后,双方人马又打了起来,很快金陵府官差赶到将人拦开。薛城下马走到程家大门口,先是扫了几眼被砍花的大门,然后才打量女官和她带来的人。

  白居和远藤迎上去,说在家吃除夕饭好端端的,突然来了一帮人自称是柔嘉长公主派来的,没出示身份,也没明令,都不知道是真公主的邀请,还是打着公主的幌子想绑架他们小姐的歹徒。

  程家的人有理有据,加之吴缨之前被绑架过,薛城基本认定了女官和那帮人来者不善。如今谁不知道程家大富,过年这种松懈的时候歹徒最容易得手。

  “你们可有长公主的明令?”薛城抹了把脸,打起精神。

  那女官半张着嘴不知该骂街还是该跟金陵府的官差也打一场,她是真没想到金陵这地界,柔嘉长公主的身份这么不好使,待遇跟秀洲天差地别。

  她倒是想当下让人回去请明令,但转念一琢磨,又不太确定柔嘉长公主会不会真的出一份明令。她深吸了口气,狠狠地瞪了眼薛城和程家的护卫,对自己人大喝一声:“走!”

  薛城没有阻拦他们离去,不过让官差一路跟着,看看进了谁家的门。

  “薛城是你找来的?”程馥缠着徐野问。

  发现对方不啃声,转身伏在窗台上看大花园的烟火,又腻过去,“谁惹你不高兴了?”

  “因为我吗?”她指了指自己。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映,还是想不搭理,小姑娘带着哭腔委屈道:“人家好歹也是公主,她跟她皇上哥告我的状,要杀要剐我认了,反正在旁人眼里我本来就又毒又坏,死不足惜。可你不一样,若是直接跟宗室对上,你爹爹还有你伯父一家都要背着这个大不敬的罪名,划不来。”

  徐野怄气,“别说了。”

  “好哇,我就知道你嫌我烦。”小姑娘表情由悲转怒,鼓着腮帮子,叉腰立在他旁边。

  徐野懵了,“我什么时候嫌你?”

  “男人果然都是王八蛋,我好声好气解释换来一声厌倦这个时代对女人太不善良了我能怪谁我只能怪自己不是男儿身金戈铁马开疆扩土当一世枭雄我只能窝在这天寒地冻的冷宅里看人脸色将来嫁给一个对我不耐烦的男人生不出儿子还要被休无家可归只能进庙里当尼姑孩子长大了嫌我丢人不肯认我只能残灯冷床凄苦而终……”

  “润润嗓子再接着说。”一杯茶递到她面前。

  小姑娘嘴动了动,但不肯喝。

  徐野忍着笑喂她喝完那杯水,“现在就可以想想去哪个尼姑庵了。”

  在对方要发火前,他补充道:“这样我好在旁边盖个和尚庙。”

  “呜啊……徐六你就是个混蛋……”含着泪光扑到对方身上。

  徐野稳稳抱住软软香香的身体,趁程寒和骆行恶心他们俩没看过来,偷偷在小姑娘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贴着她耳朵说:“听着,再有下次,我就让你三年抱两。”

  “你……”小姑娘推开他,但对方眼神不像在开玩笑,她立即怂了。

  初一大早,徐野便出发前往东桥县。景家那边昨夜里到底怎么收场的程家人没关心,反正柔嘉长公主的人没再上门找麻烦。

  名下的产业都在休假,程馥和吴缨索性趁这个时候讨论两河轩新一年的计划。

  两河茶事下半年开业,小剧场的杭州选拔是今年重头戏之一,京城那边的养殖场部分家禽开春后可以上市,蹴鞠赛新赛季三月四地同时开放报名,还有中秋市集,金陵书院……

  “长跑赛呢?”有了蹴鞠赛之后,吴缨对长跑赛已经没了执念,但是温、郭两家办了一次失败的长跑赛之后,不少百姓都希望两河轩重新主办,为此他又动摇了。

  “办呗,添两个比赛凑个节,武师赛、造物赛我看就合适。晚上再加个河岸美食汇,完美。”

  “不过,想办好必定得请各地名菜馆参加。”要做就做最好,让大家对两河轩的依赖更深。

  吴缨是个劳碌命,小姑娘的想法他都乐意去实施,也真心佩服这丫头的脑子,经常不经思索就把方向定下,效果还都挺好。

  “不过咱们今年不当独狼。”去年办砸的那些人,今年难说会为了不让其他人成功而捣乱,增加合作伙伴可以分担风险。

  两河轩上下绝对没想到今年的安排在初一天就定好了,他们与家人团圆过年的时候,两位东家一直没歇着。

  程馥本想跟徐野一块去东桥县的,过年出行就当领略江南冬季美景了,然而也只是想想罢了,陈家的事一直如鲠在喉,她过不去。

  罗参是太子的人没错,但罗参也出身江南望族。父母平庸,家境寻常,最后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因他没有功名也没大富大贵而被许配给了别人。

  带着一身的不甘,他考取了功名,成了太子近臣。多年来兢兢业业。立过功,也忍过苦,为了太子受过不少委屈,没有半分怨言。将他放到金陵是太子对他的期望,拿下江南几乎等同于拿下了钱仓和数以万计的人才,朝中再无人可撼动储君之位。

  可惜,罗参这个人,成也江南,败也江南。

  徐野说罗参的家眷其实并没有随至金陵,但是他的后院并不缺女眷,其中有位名叫许幼娘的女子最为特别,她就是罗参当年求而不得的那位。

  许幼娘当年对罗参到底有没有意思无从考究,她嫁到了温家较富裕的旁支,第二年生了个女儿,第三年孩子因病早夭,丈夫纵情花街柳巷染了不得体的恶疾,第四年就死了。从那时候起她就在守寡,直到罗参到金陵。

  有人给杭州的她送了消息,并劝她逃出温家到金陵投靠罗参,念在过去的情分上罗参肯定不会不管她,虽然不能当正室,但改名换姓攀个良妾还是不难的。

  此时的许幼娘已经守寡多年,没有儿女傍身,这样的身份在温家尴尬又多余,更痛苦的是想到就此青灯古佛一辈子,她不甘心。

  罗参果然没有把她送走,在听她的不幸遭遇后,当年的“夺妻之恨”又冒了出来,将她留在了金陵。怂恿罗参针对徐野的是她,助长罗参认不清现实,对程家出手的也是她。而她背后的推手是陈家。

  陈家为什么要害徐野,因为徐则对陈家的那次出手,至今陈家仍被承启帝压着动弹不得,怎能不恨。对付徐野是冲动也是想给徐则一个致命打击,而作为太子的人,罗参愚蠢的将自己献祭供陈家利用。但凡他稍微警醒些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许幼娘的妙处还不仅如此,她与梨木镇花家是亲戚,花家下一任家主是她年少时爱慕之人,听说王家人杀了他弟弟,便想借此机会为他做点事。

  先是利用罗参把徐野谴去东桥县,然后让丁达参与进王、花、雷三家恩怨中,以此引徐野深入梨木镇,同时捏造徐野要带金陵卫清缴王家的消息,买通王羡亲近鼓动其先下手为强……

  一旦成事,陈家的恩情她算还了,顺便也帮花家报了大仇。

  至于吞并程家的产业,许幼娘以为程馥是靠徐野或者吴缨起家的,她并不了解这对兄妹,以为没了靠山就是个任人宰割的肥羊,于是也怂恿罗参对付程家。也许罗参本来就眼热,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对方说动了。

  结果就是罗参被金陵各大势力警告,差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许幼娘不能被灭口,务必让她和罗参平安抵达京城。”程馥对小哥哥道。

  程寒把信折好,“陈家这回不死也脱层皮。”

  “不过咱们在金陵,咱们和徐六的关系,都没法遮掩了。”虽然也从未刻意遮掩过,但以前别人没有主动联想,现在是直接公布答案,必定带来不同的反映。

  程馥一脸无所谓,“随意。”如果这辈子注定要在刀刃上活着,那么她就想法子在刀刃上安营扎寨。

  程寒走到她面前,“君上如今更喜欢那位儿媳,没准为了她会对你不利。”

  “你会护着我,徐六也会护着我,而我……不怕她。”小姑娘嘚瑟。

  见妹妹终于不独自逞强,程寒欣慰,“这就对了,你要相信你哥哥,没有什么事你哥哥做不到。”

  “看把你能耐的,我不要你涉险,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我就要你好好的,比我好一百倍一万倍。”小姑娘鼻子发酸,哽咽道。

  小哥哥目中尽是心疼,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妹妹揉进骨血里,但嘴巴上却找死,“把眼泪收回去,你哭起来丑。”

  闻香几个在走廊上做针线活聊天,听到里边的摔东西声,纷纷摇头,见怪不怪地继续忙自己手里的绣品。今年两位主子就十四了,还这么个打法,以后怕是一辈子都不消停。

  东桥县

  不是初见,但闫茂贤却是头回跟这位风评两极的权臣之子近距离接触,此子不苟言笑,举手投足没有半分刻意风流,有的只是干脆利落。

  徐野懒得计较对方露骨的打量,把民乱相关案宗都仔细查阅了一遍,又去牢房把犯人模样都记进脑子里。闫茂贤见对方很靠得住的样子,便起程往金陵坐镇。

  “你怂恿他招我下来的?”徐野没抬眼,但语气不善。

  丁达打了个哆嗦,慢慢地跪了下来,“徐大人,我,我不想丢官。”

  “你们的前程我可管不着。”

  直到人走远,丁达才琢磨透对方的言下之意。徐野奉命办案,仅此而已,事后如何撕功劳,他不会参与,也不会帮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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