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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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展地点在t城，签售会开展在展子里的第二层。
机票已经定好，时间是在27号早上十点之后，行李提前一天就得收拾。
他们只住一晚，要收拾的行李可比回家过年时要少，一人一套衣服，俩人合着的东西也没多少，依旧只用一个行李箱装。
何行川在房间里叠着衣服，房门没关，小芝麻在客厅新装好的猫爬架上自娱自乐一通，略觉无聊，摇着短尾巴走进了何行川的房间，奶呼呼的“喵”了一声。
“小芝麻？来。”何行川将衣服放到床上，朝小芝麻招了招手，见它跑来一把将它包入怀中，揉着他那小脑袋，嘴角忍不住上翘，“你太可爱了！”
揉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俩一起去t城，那小芝麻怎么办？当时决定要去，小芝麻可还没来，后来几天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为了方便收拾，对面房门也没掩齐，何行川对着门叫了声路成游，路成游很快开门走出，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何行川抬起小芝麻的小爪子，问：“明天我们要去t城，那小芝麻怎么办？它还这么小，自己待在家也不好。”
路成游显然也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跟着感叹了一句，拿出手机：“等会，我问问我妈能不能帮我们看一下，她在家比较有空。”
“好。”
路成游拿着电话走出客厅，何行川找了支签字笔，坐在地上，用笔上上下下的逗着小芝麻。
房门没关，客厅的电话声自然传到了房间。
“妈，你有空帮忙养两天小猫吗……不，不是别人家的……也不是送您的……我们明天早上要去t城……那我待会就送过去吧……嗯，嗯，谢谢妈。”
客厅的通话声结束，路成游返回房门口，“妈同意了，待会简单收拾一下小芝麻的东西，我就送到我妈那去。”
“我去收拾吧。”何行川收起签字笔，一手抱起小芝麻往外去，“便携包在哪啊？”
路成游：“便携包今天下午刚到，快递还没拆，我去拆了扫扫尘。”
俩人一起走出客厅，路成游拿着美工刀去拆快递，何行川则找了个长方形的帆布袋，塞了四五个猫罐头和一小袋猫粮。
“猫厕所和猫砂要带去吗？”
路成游：“猫砂要带，猫厕所的话，那个太大，等我去到看看有什么可以暂替的。”
“好。”
何行川用一个密封袋装了足够的猫砂，封闭紧实后放进帆布袋的侧面，他拢了拢帆布袋，小芝麻在一旁用那并不锋利的爪子扒拉着帆布袋，两三下就爬进了袋子里。
“小芝麻，你不是要到这来。”何行川将它抱出来，将它托到了路成游面前，“你要暂时到便携包里待一会儿了。”
路成游扫净尘灰，拉开便携包拉链，何行川将小芝麻轻轻放下，就要把拉链拉上。
拉链还没拉全，小芝麻忽然急躁地抓挠着便携包内壁，原本奶呼的嗓音仿佛在这一刻变了声，叫得比初生婴儿还要响亮，每一声都透露出它的恐惧。
何行川赶忙抽开拉链，把它抱出，圈在怀中才停了那惨烈的叫声。
路成游说：“他估计是害怕。”
何行川揉揉它的耳朵，对它细声说：“小芝麻，我们要出门两天，这两天你去奶奶那住。你放心吧哈，奶奶人很好的。”
奶奶？
路成游听着这个称呼嘴角翘得越发高。
他听何行川这么叫着，好像小芝麻是他们的孩子，而这会因为有事要忙，就将孩子临时送到奶奶家。
路成游轻咳一声，说：“小芝麻害怕，不然我们一起过去吧，你带上它一起，它可能还没那么怕。”
何行川觉得有理，点头答应：“好，那我去换个衣服。”
“不急，我等你。”
有着何行川的陪伴，小芝麻确实没再发出厉声尖叫，它乖乖将自己蜷缩成团，窝在便携包里阖眼假寐。
夜晚车道车辆稀少，路成游开车很稳，一直到路家都没有急刹或加速，在车上的何行川都有了昏昏欲睡的意思。
何行川和小芝麻在后座小睡了十来分钟，但睡得不沉，到达后路成游一句“到了”，他就清醒了。
张时清得到消息没多久就在等待，见他们车来，便走出栅栏相迎。
路成游在门口临时停了车，从车上拧下猫罐头和猫砂这些重物，何行川则抱着便携包往屋子里去。
进屋后路成游找了个纸箱，垫上一层塑料袋后将猫砂撒上，同父母简单讲述了一下小芝麻吃饭的量以及猫砂的使用、清理方法。
何行川把小芝麻带进屋内，把他从便携包里带出，顺了顺毛就抱到了张时清手里。
莫名落入陌生人的手中，小芝麻显然慌张，使出全力要从张时清手中逃脱，全有一副就是摔到地上也要跑开的样式。
何行川赶紧拖住它，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在奶奶这待两天，过两天我们就来接你。”
张时清即刻将小芝麻抱紧，连连笑应：“对对，奶奶这有好多好玩的呢。”就像真是对上了自己孙子一般。
蓝白小英短似乎是听懂了，他不再挣扎，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声，黑得发亮的圆眼睛看着何行川和路成游与它道别，接着关上了门。
同样有着不舍的还有何行川，车子还没发动，他探着头在车窗处张望，看张时清抱着小芝麻在窗边与他们道别。
路成游缓缓踩下油门，路家也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何行川小小一叹：“明明就去一两天，但我已经有点不舍得了。”
路成游露出微笑，“我居然有点嫉妒小芝麻了。”
“你和我一起去，嫉妒什么呢。”
怎料路成游真将自己所羡慕的点一个个列出：“唔……嫉妒小芝麻能和你抱抱，嫉妒你会亲亲小芝麻，还嫉妒他可以无所顾忌的跟着你。”
“好，好啦……你不也亲过我嘛……”何行川声音越来越低，说着头扭过另一边，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风景。
路上车少，路成游稍稍撇过头看他一眼，看到短发下发红的耳朵，他一声轻笑，不再打趣。
回到小区停车场，路成游在自家车位停好了车，解开安全带后却没熄火开门锁。
何行川拉不动车门把手，疑惑道：“怎么不开锁？”
“因为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
话才出口，何行川便发现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骤缩，一双柔软又稍微有些冰凉的嘴唇落下，轻轻印在自己的双唇上。
何行川感觉到，对方在他嘴唇上稍稍一抿，像放了一颗咖啡酒味的糖在他唇前，诱惑着他跟着动动嘴唇。
这个吻，比蜻蜓点水更亲密，却亲密不过发情期时那绵长的深吻。
很暧昧。
何行川顿时觉得脑袋空空，路成游离开时才找回一丝意识。
路成游笑容如春风一般，语气轻轻：“想做你对小芝麻做过的事。”
一句话将空白思绪填满，何行川慌乱的眨眼、扭头，手放在门把手上不知所措，只听车门“哒”一声，何行川匆匆跑下车，往电梯奔去。
罪魁祸首的笑容不减反增，看何行川跑得飞快，自己也很快锁好车，跟着何行川的方向快步走去：“小川哥，等等我！”
当日到达t城已经是下午两点，俩人到机场附近吃了一顿昂贵的午饭，打车前往预定好的酒店，一人安排了一间。
等到下午饭点，同来参加签售的几个熟络的作者和小助理碰了面，吃饭途中讲述了详细时间流程，安排妥当才散了饭局。
路成游和何行川不在同一间房，但也就在两隔壁，饭局结束他们各回各的房间。
何行川洗过澡后便打算早些睡了，虽然距离展会不远，但明天算是一场硬战，定会签到手软。
再加上他有个认床的毛病，给这毛病两个小时翻来覆去的机会，他明天也能有些精神。
人才往床上倒下，酒店门口就有了一阵敲门声，跟着传来路成游的声音：“小川哥，你睡了吗？”
“没。”何行川高声答应一句，飞快窜下床，光着脚就跑去开门，“怎么啦？”
房门敞开，他便见着路成游手里端着一个鲜奶盒子，鲜奶盒子上端开了口，正冒着薄薄水汽。
是热牛奶。
两人见面，注意点都不在同一个。
路成游在开门的一刹就见到他光着的脚，没说自己是来送牛奶的，眉头就紧紧皱起，数落道：“你怎么就光着脚跑出来了？”
何行川急着开门，倒是忘了这事，他“噢”一声，转身去穿了鞋，再走向门口时，路成游已经将端着的鲜奶放到了入门的桌柜上，“我记得你认床，怕你睡不好，就到便利店弄了点热牛奶。热奶喝了好睡，就是别喝太多，不然晚上要起好几次。”
“好。”何行川在他面前拿起鲜奶抿了一口，说：“谢谢。”
“我不听。”路成游语气里忽然带了些叛逆，随后真像个叛逆的孩子，说：“我不要谢谢，要哥哥给点别的东西。”
何行川不设防备，就像是把前些天车上那个柔软的吻给遗忘了，舔掉嘴唇上的牛奶，问：“要什么东西？”
路成游笑说：“给我个晚安吻吧。”
端着牛奶的手不禁一颤，何行川盯着盒子里的牛奶，好像在犹豫。
“亲脸就……”
路成游的话没说完，就见何行川上前一步顶起脚尖，带着鲜奶香气的嘴唇盖上了自己的嘴角。
主动的人没决定深入一步，但光是双唇相叠，就能看出他的青涩。
那双唇稍稍撅起，在落下和离开的一刹，发出了很轻的接吻声。
周遭落针可闻。
路成游已然怔愣，所有思绪还被桂花和奶的味道包围着，就听何行川和他道了句“晚安”。
路成游显然没能从震惊中走出，他瞪着眼睛回应了一声，身体僵硬的走回房间。
何行川关好了门，他背靠房门，双手捧着热鲜奶，小口喝着。
雾气涌上他的脸颊，那片红晕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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