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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谢衍:“裤子方便脱一下吗?”


晚饭后,瞿铮远陪着谢衍做脱敏训练。

        经过一个多月的尝试,魏医生订制的那套方案初显成效,起码谢衍已经不再惧怕清洗红色颜料,只是那过程中,依旧会有一些轻微的晕血症状。

        眩晕,呼吸急促,握着毛笔的那只手不停地发颤。

        瞿铮远将客厅的灯全部调至最亮,茶几上的物品已经被清理干净,只留下一罐钢笔、墨水、白纸和一杯淡糖水,备着谢衍虚脱后喝的。

        瞿铮远坐在谢衍的身侧,左掌按住他肩膀:“咱们再试一次,把墨水挤白纸上,你可以在脑海里想一些高兴的事情。”

        谢衍调整呼吸,想象着蓝天白云和大草原,试着让自己静下心来。

        暗红的墨水滴落,没来得及被纸张吸收,像极了滴状血迹。

        瞿铮远侧着脸,静静观察谢衍的表情,随着画上的颜料越涂越多,后者的脸色越发凝重,甚至有焦躁的情绪浮现出来。

        谢衍的大脑不受控制,没有了蓝天白云,只有连绵不绝的雨丝和黑暗。

        他的指尖一用力,整管墨水滴答滴答地下坠,在白纸上流动。

        他看起来目无焦距,呼吸也比刚才急促许多。

        “别怕,墨水而已。”瞿铮远适时地遮住他双眼,包裹住他的右手,强迫他停下来:“谢衍,我们一起听首歌吧。”

        谢衍握紧的双拳渐渐松开,没吐也没晕,只是抖得厉害。

        整个人恍若从梦境中清醒过来,愣神了好一会才转头看他:“听什么,我手机在楼上,没拿下来。”

        “用我的。”瞿铮远点开手机,找了首钢琴曲,“你可以边听,边想象一下创作者当时的心境。”

        钢琴曲悠扬轻快,如晨露,如繁星,总是容易让人联想起美好的东西。

        谢衍边聆听,边想象着自己奔跑在无边的大草原上,草原上有羊群和牧羊人。

        他一点点靠近,发现那牧羊人就是瞿铮远,还问他想不想吃烤羊肉串。

        他被自己的脑洞给逗乐了。

        “笑什么?”瞿铮远问。

        “没。”谢衍低头作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背一直被瞿铮远的右掌包裹着,像在教他学写字。

        “我们换颜料吧,你还想画什么?”瞿铮远问。

        “画个苹果吧。”

        “就知道吃。”

        换了新的纸张和毛笔,瞿铮远与他贴得很近,好几次,他的手肘都撞到了对方的小腹,但瞿铮远并没有躲闪。

        肩膀被温热的掌心包裹着,恐惧逐渐平息,但皮肤越来越烫,特别是刚才被握过的右掌,都冒汗了。

        谢衍缩着脖子,怕被发现什么端倪,赶紧扯了个话题:“这首歌很熟悉,叫什么?”

        “Summer。”

        谢衍偷摸着扫了他一眼,灯光下,他的皮肤格外白净,鼻梁骨高高的,睫毛细长,完美的不像话。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瞿铮远也偏过头看他,勾了勾嘴角:“看画啊,看我干吗?想在我脸上画花?”

        距离太近,谢衍都嗅到了一股口香糖的味道,清甜的柠檬香。

        “能吗?”谢衍为掩心虚,见了台阶就下。

        瞿铮远嚼了两下口香糖,反问:“你觉得呢?”

        说时迟那时快,谢衍抬手就在他脸上画了一道,瞿铮远只感觉皮肤一凉,抹了抹脸,咬紧了后槽牙:“谢衍,这可是你自找的。”

        谢衍扔下毛笔拔腿就跑,被人拽住脚踝按在地毯上挠痒,瞿铮远报复性地在他脸上、脖子、手背上都画上小动物。

        有很长一段时间,谢衍都会听着瞿铮远说的那首钢琴曲入睡。

        瞿铮远偶尔会出现在他梦境里。

        看不清脸,但他就是知道。

        有时候是一起给虎子洗澡;有时候在公园晨跑;有时候的梦很荒唐,他梦见瞿铮远那个整容脸女朋友搬进了时光里,吵着要和瞿铮远一起睡觉。

        那迷离的眼神,那妖娆的身姿,那绿茶的腔调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中。

        醒来时莫名感觉到一阵烦闷,虽然人家有女朋友了,搬进来也正常,但就是觉得不舒服,他把这一切苦闷都归结于自己不喜欢生活节奏被打乱。

        不过他感觉奇怪的是,都谈了这么久,从来没见瞿铮远给女朋友发信息或者打电话,手机壁纸也早就改回撅屁股伸懒腰的虎子。

        莫非是感情状况有变?

        他自认为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在某个风和日暖的大中午,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那个女朋友是圈里人吗?”

        当时瞿铮远正在看一档法制节目,注意力全被案件吸引,不假思索地反问:“什么女朋友?”

        谢衍放下手中的马克杯:“就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个啊,你忘了?”

        “啊——”瞿铮远拖长了尾音,后知后觉地回想起自己的沙雕作为,耳朵尖都热了。但谎都撒了,也不能打自己的脸,只好将错就错地说:“我女朋友太多了,都不记得你说的是哪个了。”

        谢衍在心底暗骂一声渣男,提醒道:“就你上回不让我骂她整容脸那个,你两还好吧?”

        时隔太久,瞿铮远都忘记自己当时用了谁照片了,顺口接了句:“还好,怎么了?”

        谢衍“哦”了一声:“没什么,我觉得你们两挺般配的。”

        瞿铮远插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回过味来:“不对啊,你意思是说我整容脸?我这脸那可是百分百纯天然!”

        “互补也是一种般配。”谢衍微笑道,“祝你两幸福一辈子。”

        瞿铮远把苹果咽下去,配合道:“借你吉言。”

        临近年末,城市的街道张灯结彩,一派祥和。

        时光里的保安也忙碌起来,拉上祝业主们元旦快乐的标语,又往家家户户门上插上红纸,提醒大家过年前夕为盗窃抢劫的高发期,时刻注意人身与财产安全,出入切记要锁门关窗。

        谢衍每天在台历上划上一笔,盼着过寒假,因为谢蔓答应过年带她去科技馆逛一圈。

        元旦那天中午,他接到谢蔓电话,说是要他帮个忙,给瞿铮远量一下三围。

        “你要他三围数据做什么?”

        “做衣服啊。”

        谢蔓这半年来偶尔跟瞿平生出去见见客户,大多数时间都还是留在公司潜心钻研设计。

        瞿平生还专门请了服装学院的老师教她。

        “为什么要给他做衣服?”谢衍不解,虽说瞿铮远常带着他回嘉禾云筑吃饭,但瞿铮远和他老姐的关系仅维持在互不嘲讽的层面,连微信好友都不是。

        “平生昨晚突然跟我聊到小远生日,就这个月20号,我就想着给他准备份礼物,现买的没诚意,我想直接给他做套西服吧,他以后上节目能穿。”

        “他衣服多着呢,每天换一套,估计看不上你的,你还不如给我做,我天天穿给你看。”谢衍说。

        “送归送,他穿不穿是他的事情,心意总得送到。”谢蔓说,“我给你织了件毛衣和围巾,周末回来吃饭的时候给你。”

        “那好吧。”

        谢蔓仍不放心地交代:“我把要测量的数据发你微信上,最好要贴身量,数据越精准越好。”

        “知道了。”

        “哦对了,不要告诉他我这是要给他做衣服,我得给他个惊喜。”

        谢衍皱了皱眉:“那你让我怎么说啊?”

        “你那么聪明,自己想办法啊,不过要是被他知道我扣你一个月零花钱。”

        做人太难了。

        谢衍点开谢蔓发过来的数据表格,惊诧地瞪圆了一对瑞凤眼。

        除了肩宽、衣长、胸围、腰围、袖长、袖笼这类以外,还有臀围、横裆、直裆……

        谢蔓很贴心地标注了测量方式:身体呈直立状,双腿微微分开,皮尺沿着臀部最丰满处平衡围量一周,裆/部松紧可适量调整。

        谢衍将虎子抱到大腿上撸着毛。

        这个最丰满的地方他知道,可是这个适量是多少啊?贴身量,是指穿内裤还是穿睡裤?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瞿铮远录完节目回来,刚把外套挂上衣架,楼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你回来啦。”谢衍飞奔过去,殷勤地接过他肩上的背包,“要给你煮点夜宵吃吗?我晚上包了饺子,还剩挺多的,有你爱吃的牛肉馅儿。”

        瞿铮远受宠若惊,弯腰把虎子拎起来抱在怀里搓揉:“行啊,不过我要蒸饺不要煎饺。”

        “煎饺好吃!”

        “煎饺容易胖。”

        谢衍站在客厅没动,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忸怩:“那个,你能帮我个忙吗?”

        瞿铮远一拍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事儿求我!”

        “我有个同学,她新交了个体校的男朋友,想给她男朋友买个礼物。”

        瞿铮远抢答:“想让我帮着想想看买什么礼物?”

        “不是不是,”谢衍摆摆手,“她想给她男朋友买套衣服,但不知道对方穿什么尺寸,不过他男朋友身高体型都和你十分接近。”

        瞿铮远打了个响指,再次抢答:“我知道了,量我的三围给她男朋友买衣服是吧!”

        “嗯嗯,你真聪明。”

        瞿铮远被夸了,心情愉悦:“这算什么事儿。”说着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来吧,卷尺应该在茶几底下那抽屉里,你自己拿。”

        谢衍从兜里掏出早已备好的卷尺,抠了抠指甲盖:“你把衣服脱了吧。”

        瞿铮远也没怀疑什么,勾着羊绒衫的下摆,边脱边说:“是给他男朋友买保暖内衣吗?还需要这么严谨的数据报告?”

        谢衍借坡下驴:“啊,不光是保暖内衣,还有内裤和秋裤,冬季三件套。”

        瞿铮远心说现在高中生的送礼品味还挺独特。

        谢衍戳了戳他的下半身,小声问道:“裤子方便脱一下吗?”

        瞿铮远见他一脸色气地盯着自己的裤/裆,防备地捂住皮带扣和拉链位置:“我里面没穿秋裤,脱了就没了,就量个外围不行吗?你把数据减1公分不就好了。”

        “噢,也对。”谢衍将纸笔摆在茶几上,“那先从颈围开始吧。”

        瞿铮远解了衬衣的扣子,为了方便他量取数据,还微屈着膝盖。

        谢衍边量边记,瞿铮远双臂平举:“买套保暖内衣要这么复杂吗?还要量颈围。”

        谢衍也没想到有这个BUG,生怕瞿铮远就此叫停,慌乱地组织语言:“她她,她说要亲手为他男朋友做一套内衣,独一无二的那种,可,可能面料没弹性吧。”

        “好吧。”

        谢衍松了口气,因为撒谎,他的耳朵尖像被蒸汽烫着了似的,泛起淡淡的绯红,测量胸围的手指也是颤颤巍巍,中间还掉了一次卷尺。

        瞿铮远将一切看在眼中,垂眸不语。

        小东西该不会是借着测三围的机会跟他近距离接触吧?高中生会做内衣秋裤三件套?

        蒙谁呢。

        他为自己那如同福尔摩斯一般的观察力与智商感到骄傲,面不改色地试探:“你哪个同学让你帮忙啊?我见过吗?”

        谢衍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尴尬地愣了两秒:“呃,就,就我前桌啊,邹清莹,他男朋友打篮球的嘛,个子跟你差不多高……”

        瞿铮远勾了勾嘴角:“你刚不是说她男朋友体校的吗?”

        谢衍不擅长撒谎,都没敢抬眼瞅他:“对啊,体校篮球队的。”

        瞿铮远缓缓地靠过去,几乎要撞到谢衍的鼻尖。他沉着嗓子问:“哪间体校?他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谢衍垂下头绕到瞿铮远身后量腰围:“我我哪知道哪个体校,又不是我男朋友。”

        可惜他皮肤太白,一点红晕都藏不住。

        特别是到量臀围这个步骤的时候,脸红如辣椒。

        手里的卷尺一点点收紧,他听见瞿铮远居高临下的声音:“不能再勒了,我的小兄弟不太舒服。”

        “啊!不好意思!”谢衍像被山芋烫了手似的松开卷尺,“下一个是直裆。”

        “嗯。”瞿铮远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还有那对通红的耳朵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我身材好吗?”

        “啊?”谢衍抬头,对上瞿铮远的眼睛后又飞快地垂下,“挺好的啊,不胖不瘦,标准身材。”

        “那你是不是挺喜欢我——”他故意拖长了最后一个字,直到谢衍的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才又接着说:“这样的身材啊?”

        谢衍量好最后一组数据,如释重负地收起纸笔:“还好吧,我更喜欢虎子那样的,摸起来更舒服。”

        口是心非。

        瞿铮远不服:“你又没摸过怎么知道虎子的更舒服?”

        谢衍不假思索:“我喜欢软的不喜欢硬的。”

        “啊?”瞿铮远眯缝着眼,露出复杂微妙的表情。

        “我说手感。”

        “哦。”瞿铮摸摸鼻子,心虚道,“我知道。”

        “你真变态。”谢衍转去厨房下饺子。

        瞿铮远愣了两秒,低吼:“你不也想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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