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扇子

小咪很快就惯了在府里的生活，原先还是胆小如鼠踩着墙角过，现在在卫府里大摇大摆，累了，倦了直接往地上一摊，有时候过路下人还要给它让路。

        整天在府里不愁吃喝，身子愈来发圆滚滚起来，悠闲地享受猫生。

        卫绾绾和雁儿逗弄着小咪，让它在院子里东奔西跑，好生活动一下。

        卫秦唤了人叫她过去，她放下手中的食物，和雁儿一同前去。

        前厅里，卫秦正襟危坐，身边却没看见娘亲的身影。

        “爹爹今日怎么有空叫我来？”

        卫秦指了指桌上的一堆东西，之前和派人送米上京，特意嘱咐了给你和你娘带些玩意儿回来。

        她满心欢喜，走进了看。

        一堆精致的玩意儿里，她一眼就相中了那柄金丝玉骨扇。她手上这柄是株洲城最好的扇娘做的，上面绣的兰花栩栩如生。而京城来的这柄扇子，扇面的花样是金桂，桂花的花蕊是用金线制成，扇骨用的是上好的白玉。这样一比，她手上的这柄的确有些相形见绌了。

        她将那柄扇子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猜猜这柄扇子值多少钱？”

        看着做工和用料，她想了想：”约莫值一百两。“

        ”价钱你倒是猜准。不过这柄扇子在京城每日限量发售，有钱也不一定买到，还是爹爹用了关系才托人买到。”

        卫秦见女儿将金丝玉骨扇在手里细心把玩，爱不释手的模样，便适时说：“物也有贵贱之分，不可一时为寻常之物迷了眼睛。”眼神不冷不淡得看着她放在一旁的寻常扇子。

        爹爹这话，莫不是意有所指？

        这话放在前世，她可能只当爹爹随口一说便过了。但如今，这话里的意思她却能够听得清了。自己帮着沈寒州受罚一事，爹爹肯定心生不悦，毕竟这个家里还是是爹爹做主。

        卫绾绾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拿起了之前的那一柄：“物虽有贵贱之分，但自己中意便是无价。金丝骨扇金线粗，白玉重，倒不如平常的扇子轻巧送风，失了扇子的作用。”说着，还轻巧得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朝爹爹那扇了扇，“真凉快，是吧？爹爹。”

        卫秦竟一时无法反驳。

        过了两日，卫秦将沈寒州叫到书房，问他考虑得如何。两人在书房里，也不知说了什么，只听见一声摔杯子的声响后，卫秦怒气冲冲得出了书房。此后，沈寒州便日日跟着卫秦去铺子里了。

        雁儿在小姐面前，绘声绘色地说着从前院打听到的消息。

        “你说，爹爹同他说了些什么？”卫绾绾在院子里抱着小咪打理着花草，小咪也跟着左问问右嗅嗅。

        “小姐，这我哪里知呀？当时书房门关的紧紧的，小厮只在一旁候着，不敢上前。”雁儿摇了摇头，“不如，你问问沈姑爷？”

        想想沈寒州沉默寡言的模样，他定不会多言，“问他也无用。”

        这个事的关键还是在爹爹。只要拿下来爹爹，一切好说。不过，这次她打算采取迂回战略，先让知心人吹吹枕旁风。

        “雁儿，娘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雁儿数了数日子回道：“还有半月。”

        不错，那这半月可要多费点心思帮娘祝贺生辰了。

        ＊

        每年卫夫人的生辰都是府里的大事。这些时日，府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人都在为了筹备卫夫人的生辰宴而忙碌，各处打点、张罗。

        一想到府里要张灯结彩、热闹好几日，说不定老爷、夫人高兴还有大赏，下人们腿脚也比平时跑得勤快些。生日宴还未到时候，府里已经是忙得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雁儿看小姐在屋子里翻来翻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小姐，可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哪里像丢东西的样子，我这是在想要给娘准备什么样的生辰贺礼，你也快帮着我想想。”

        “小姐，你就想送这些呀？见她从精致的箱子里翻出许多金银首饰，一件件的挑选着。平日里，她对这些金银首饰都不上心，都是旁人帮她归置着。

        雁儿走到她身边，拿起桌上离她最近的一支珠钗说：“小姐，你忘了，这雨蝶金钗还是夫人送你的呢？”

        "是吗？"爹娘每年给她银两让她置办首饰，她也记不得了。

        “还有这玉镯，夫人也有一对，你的是冰花芙蓉玉，夫人的是翡翠。”

        “金银珠钗娘、宝石珠玉娘都不缺，如何才能在生辰上得娘的欢心？”

        除了有所求以外，这也是重生后，她今世给娘过的第一个生辰。有幸做了两世的母女，卫绾绾从心里感激这段缘分。因此，也想在此次的生辰宴上给娘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不如，小姐亲手绣一个荷包给夫人。”雁儿提议。

        “我的绣工你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最后被众人当着面耻笑。”卫绾绾将首饰都装进盒里，抱起地上的小咪，一边给它顺毛，一边说：“算了，容我在想想。这次，我一定会讨得娘亲高高兴兴的。”

        上次小女成婚一事匆匆忙忙办了，一点也没有体现出卫府本该有的气派。这次到了夫人生辰，卫秦特意吩咐了府里的所有人好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为了显示出对夫人生辰的重视，除了平日的结交的一些重要宾客之外，卫秦特意下了请帖让卫夫人的亲戚来走一遭。

        卫夫人的亲姐姐，也就是卫绾绾的赵姨母也应了请帖，携着家眷从临近的蓉城赶来赴宴。

        这卫夫人和她的亲姐姐两人出身商贾之家。虽然姐妹俩上面还有一个兄长，但是两姐妹在家中得的宠爱不比兄长少。兄长早逝，两人到了及第之年，姐姐嫁给了继承祖产的赵员外，妹妹起初只是择了一个寻常人家的公子。谁料，没几年的光景，把一个小小的米铺开的株洲城遍地都是。

        【作者题外话】：哈哈哈，我渺渺又来更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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