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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希望


他利用好血脉和能力,站在母亲的药圃里,一点点的吸收药材的灵气,吃遍各式各样的草药。初令天资聪颖,运气极佳,他对药的掌控能力,血液里的防御能力,很快就超过了初文。

        初文发现之后没有阻止他,也是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晚上,找机会说明了所有的事情。他说,他很高兴弟弟能够独立,习得这么好的本领,甚至欣慰以后初令在日后能保护好自己,却只字不提家族的使命,初令应该承担的责任,就好像,家族遭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初令只当他不够努力,力量不够强大,初文没办法卸下重任,没有信心带着他在他身旁,为他分忧解难。

        他努力用功,却遇到了瓶颈。救人和防御确实实用和强大,但是,无法像血族,兽族,狼人一般主动攻击,一味的守和让,终究不适合打斗和抗衡,仅靠一点点的近身搏斗技巧,完全是纸上谈兵,空谈一场。这一桎梏直接捆绑着自身性命和未来命运。药师的身体和血是炼药的容器和血液,这种前所未有的尝试以消耗身体为巨大代价。

        人的耐力高度和药的存活程度不一样,它是一个很灵性的生命,药以血液为运输工具和吸收途径。人的耐力,就是容器的质量和容量达不到药所要求的标准,就会引起或轻或重的影响,常理所出现的无反应,完全消失,亦或是失控,导致适得其反,将身体萎缩,药力带着血液一起同归于尽,消散殆尽。

        药师是药在人类社会活动中选择的最合适,最满意的寄生本体,他们的血与常人不同,药又寄生在里,给了他们更加丰富的报酬和好处。

        同时吸收益草和毒药,就像两个相克的食物,必须一个同化掉另一个。这让人产生很多疑问,每天夹杂着吸收二者,会不会就有了五五分的平衡?但是毒药侵蚀,益草不及时释放出来抵御毒药的入侵,最后不就会落得毒发身亡?但是益草释放出来,同化和消灭了毒药,那又怎么让它们共存?该怎么协调?

        思考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炼药时被冲击的疲惫感和肿胀的太阳穴让初令睡意朦胧,长长的睫毛扑扇着,合上沉重的眼皮,闭上酸涩的眼睛。

        “砰砰。”巨大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响亮,惊得即将睡去的少年从床上弹跳起来。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镇静住自己,坐在床边呆愣了一会儿。侧耳听见了门外有急匆的走路声和模糊的不停交谈声。

        声源越来越近,熟悉的细微声音闯入耳朵。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直到经过初令房前,他也只能大概听见一些不是很清晰的词,像“很多人”,“黑袍”,“叛徒”等等。

        有些混沌的脑子捕捉着关键信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从床上跳下来。他仔细辨别到初文的脚步突然停下来,顺原路拐了回来,脚步声在他放门前戛然而止,似乎最后站定了他的房门面前,只听见秦德一句惊呼:“少爷!”

        随后初令刚刚握住的把手突然像坏了般的纹丝不动。他不敢相信,几番尝试,把手就像失灵了一样,门悍然不动。透过门缝,属于血液的铁锈味弥漫进来,紧接着,白色的光圈缓缓蔓延在门上,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圆形花纹,封印就这样闪现在他面前。

        初令自然认得这是自家的家族徽章的图案,他睁大眼睛,一瞬间明白哥哥在干什么。初令猛拍房门,焦急对着门外的人大喊道“哥!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封印为什么出来了?”

        门外的人,鲜红的血液继续顺着白皙的手掌心,流过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滴在地毯上,瞬间被吸收掉,消失不见,只留下深色凌乱的不规则印子。没时间给初令解释,初文握紧仍在滴血的手,闭上眼睛,狠心的转身离去,留下担忧急躁的初令徒劳的拍着门。

        感受到哥哥无声的沉默,听见哥哥远走的声音,初令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哥,把门打开,我不添乱,我保证听你的。”

        初令着急的怒吼着,他一手拍门,一手大力摇晃着把手,恨不得将门把手掰断:“我知道你不想把我卷进来,但是我与你一样,就有资格,有权力参与这件事,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拿那种大人的姿态对我。”

        初文的心被狠狠的揪成一团,他知道少年的自尊心和责任心极强,他没有停,坚定的步伐也加快了速度。

        被束缚的少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最后一个亲人的倒下,他才十九岁,大把美好的事情需要他去体会,海的月,山的星,沉的地。可是家族,没有给他,哥哥他们,没有回来。

        接触到实心的地面,初令从呆呆的状态里出来,反应过来跑向重伤的初文。艾以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局势,焦急循着少年的方向看见他想要找的人,倒在地上的初文。初文周围的地面已被血染红,血还在顺着台阶一点点的往下滴。

        艾以感到浑身血液倒流,瞳仁紧缩,他紧跟着失魂落魄的初令来到初文身边,听着初令颤抖的叫着初文哥哥,试图唤醒他。好友如此惨烈的画面刺激了他,他头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和恨意,他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检查着初文的伤势。

        初令哽咽的呼喊,甚至可以看清少年脸上因无法接受而明显的肌肉抽动,他无助的抓着初文的手,不断进行治疗和输送能量,源源不断的光息和药力被初令释放出来,缠绕着哥哥,却又仅仅停留在表面,不渗入身体,不修复伤疤。

        见这样对倒地的人毫无作用,艾以伸手摸向初文的脉搏。仔细检查一番,健强的身躯跟按着初文皮肤的手指一顿,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初文苍白无神的脸。

        脉,停了。

        眼前转瞬即逝的黑幕,脑子飞速运转思考,来不及悲伤,艾以迅速站起身,叮嘱少年:“在这里别动,别靠近那边。”

        艾以左右观察周围,锐利的眼睛扫视一圈,思索着怎么上去。眼神捕捉到身边匆忙经过的男仆,夺过他手里的水桶,浇到了披风上,盖过头顶,重新从刚才三楼的阳台上进去。

        血族怕火,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他需要找到那个能救人命的东西。热浪滚滚,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想要吞掉这个贸然闯入,自不量力的人。噼里啪啦的焦黑断木不断砸在他周围,以往灵敏的嗅觉让他此时难受不已,呛人的浓烟也迫使他不断咳嗽,弯着腰去躲避想吞没他的大火,大火烧塌了所有。

        吸入的灰尘让他咳嗽不断,气息艰难不通,热气堵塞空气流通,压的人喘不过来气,艾以凭着记忆,借着超常的视力,在初文书房的桌子上找到了显眼的红木盒子。他慌忙把东西抱出来,来不及原路返回,一声巨响,冲破书房的窗户,宽大有力的翅膀很负责的随即出来,包裹着艾以的全身,保护他不被撞碎的玻璃残渣扎伤,又迅速张开帮助艾以缓冲,展翅平稳落地,配合默契。

        艾以用力抖动,将翅膀表面绒毛和关节处的玻璃渣逼出来,吸血鬼的自愈能力立刻帮助他修复大大小小的灼烧和玻璃刮出来的小伤口。

        初令已经将初文和化成真身的秦德抱到了离火势较远的地方,属于他血液里的药力毫无保留的分离出来,飞快的围绕在他们身边,为秦德和初文进行基本的止血和修复。

        他向初令的方向跑过去,秦德的外伤基本已经看不见了,撕裂流血的伤口肉眼般的止血,甚至因为过度消耗的能量也在药力的帮助下一点点的开始恢复,随时有要醒的迹象。

        初文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已经惨白,死灰般的寂静,初令的药力进不去初文的体内,胸腔上拳头大黑洞的伤口仍在不断的涌出更多的鲜血,脉搏连轻微的跳动都没有,鲜血里的药力生理性的去排斥外来的药力。

        他不死心,继续将他的药力往里面推,却明显感受到不可抵抗的阻力,修长白皙的手颤抖着,不愿意认命,也不愿相信,脸上的神色近乎崩溃。

        艾以打开盒子,剧烈喘气,忍下心里的不适,冷静说道:“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试一试。”

        初令寻声偏头,看清只在书上听过的东西,樱草花。浅色瞳仁一震,大脑快速做出反应,不断调出关于樱草花的所有信息。他双手颤抖,小心接过,和脑海里的图片一样,内心欣喜,心里突然有了希望。

        身为药师,他知道他唯独救不了死人,他骗不了自己,他的药进不去哥哥的身体和伤口里。玄乎的东西就是他的希望,樱草花可以帮他,无论要承受怎么样未知的副作用。

        初令撤回药力,拿出樱草花,悬浮在空中进行处理,药丝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樱草花的枝干和果实,利剑般的光影效率极快,粉碎着脆弱的植株,瞬间变成了一摊粉末。

        艾以焦急担忧的看着初令的一系列操作,剑眉皱的更紧,呼唤命运女神把希望降临。他红的泣血的眼眸锐利,突然暗沉,充满恨意,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克卜勒偿还这次的杀戮,付出代价。

        顾不得心里的惶惑无助和紧张不安,他将粉末撒在初文的伤口上,不负众望,药沫一点点的渗进,奇迹般消失在初文的伤口处,随即发挥着它奇特的功效。

        初令握着初文的手,四指并拢,按在手腕内侧,感受着他平静如死水的脉搏。身边所有的时间都暂停了,初令紧紧盯着初文的脸,全神贯注,仔细观察初文的身体状况,不烦过一丝一毫细节。

        他虔诚的祈求上天把初文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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