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代世界苛刻儿媳妇的极品母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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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江带着罗小文去了沿海的几个城市,他们在那边差不多待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别的不说,他们见到的各种新款式的服装确实不少,都是在老家那边所看不到的,让罗小文大开眼界,她看着那些衣服,眼睛都在发光,也受到了很多启发。
最后他们还买了些便宜的衣服布料什么的,带到了北京去,又在北京租了房子,罗小文开始学着自己做衣服。
她以前虽然跟着刘大娘,学会了制衣的手艺,但都是没什么款式的。现在她开始试着往里面加入自己的设计跟创意,做出来的衣服罗江觉得比起百货大楼卖的也不差。
苏云珍知道罗江他们来了之后很是高兴,这一年多两人聚少离多,她还挺想念他和月牙的。如今苏父苏母已经回城了,现在罗江跟月牙也来了,她觉得算是圆满了。
“你准备去摆摊儿?”苏云珍问道。
“对呀,你没看现在街上已经出现不少小商贩了吗,小文做的衣服又不比商场里的差,肯定能卖得出去。”
苏云珍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没课的时候她也会过来帮着罗小文一起裁衣服。
罗江选好地方后,很快就在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开始摆摊儿了。他想到自己从前好歹也是大公司的高管,现在居然在这里摆地摊,这经历还挺有趣的。
现在商场里一件衣服,也得卖好几十呢,罗江卖得自然要便宜一些,又不需要布票,所以生意火爆得很,一天下来就卖了好几百块钱,这还是因为他带去的衣服件数不多。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给苏云珍和罗小文两人看他卖的钱,两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她们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一天就能卖这么多。这一下两人跟打了鸡血似的,做衣服的积极性大大提高了。
后来罗江忙不过来,苏云珍也跟着他一起去卖衣服。罗江笑着调侃她:“你一个大学生也跟着我在这儿一起摆摊,不觉得丢脸吗?”
摆摊卖衣服来钱挺快,可现在人的观念里还是觉得那种“铁饭碗”的固定单位才是好工作,是瞧不起个体户的。
苏云珍瞪他一眼,道:“摆摊怎么了,我不偷不抢的,又没碍着别人。”结果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喊她。
“云珍,你怎么在这里?”
苏云珍转身一看,原来是他们班上的几个同学,说话的人还是她们宿舍的。
“你怎么跑来摆摊卖衣服了?”
苏云珍还没回话呢,罗江先说道:“哦,我是她爱人,这衣服是我在卖的,云珍是过来帮我忙的。”
苏云珍的同学见状多打量了罗江几眼,苏云珍在他们班上长得不错,气质也好,也不是没有喜欢她的人,只是听说她在下乡的时候就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原来这个就是苏云珍在乡下的丈夫呀,他怎么也来北京了,看着长得还行,就是上不了台面,在这儿摆地摊能有什么前途?苏云珍还跑来跟着他一起。
他们都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心中多少有些傲气,瞧不上罗江这样摆地摊的,态度中自然就带了些出来。
罗江什么没经历过,对这个也不怎么在意,笑着对他们道:“你们要买衣服吗?看你们是云珍的同学,可以给你们打个8折。”
苏云珍的同学见罗江还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向他们推荐衣服,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随意瞄了他卖的衣服一眼,竟然还挺好看的。有两个条件不错的女同学,还真挑了两件。
罗江很是热情地给她们打包了衣服,苏云珍本来是怕罗江尴尬,这会儿看他跟没事人似的,也不怎么在意了,对那两个同学说道:“你们要是喜欢,下次再来。”
其他同学对这夫妻俩的厚脸皮也是无语了,你瞧不上人家,人家一点不以为耻,还向你推销东西。
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年前那段时间生意更是火爆得不行,所以这一年他们谁也没回老家。
“哥,咱们不回老家真的好吗,走的时候你不是跟娘说,等过年的时候回去看她吗?”罗小文问道。
“小文,你放心,我往老家寄了封信,跟娘说了咱们今年在外面打工就不回去了,等明年再回去。如今这衣服的销量这么好,年前正是挣钱的时候,错过了多可惜,娘她一定会体谅我们的,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人过年呀,杨家还有一大家子呢,热热闹闹的,她肯定不会孤单。”
苏云珍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什么都没说,不回去也好,省得来回奔波了,她也不是很想见到张月娥。
就这么过了几个月,罗江也攒下不少钱了,他开始寻摸着租一个铺面,把衣服放到店里去买。他不再完全追求销量了,而是慢慢往精致的路线去走。
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有时候光他跟苏云珍两个人都忙不过来,还得再找个人帮忙才行。而罗小文因为脸上的疤痕还是不怎么愿意见人,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后面做衣服,不太愿意到前面来。
罗江记得80年代北京的大医院就已经可以做植皮手术了,他准备过两年带罗小文去做个手术。到时候她就不会总因为自己的疤痕而觉得自卑,不敢见人了。
第二年该过年的时候,苏云珍又怀孕了,罗江想着苏云珍不方便奔波,今年就也不准备回家过年了。村里大队办公室现在已经有了电话,他往老家打了个电话,准备跟张月娥说一声。
结果张月娥高兴地告诉他,老杨家现在闺女都已经嫁出去了,五个儿子也各自娶了媳妇,生了孩子。这么多口人再在一起住就不合适了,她准备跟杨老实说,让他给几个儿子分家得了,到时候她就有功夫上北京找他们去了。
罗江:“……”
他回去后考虑了一下,跟苏云珍跟罗小文说道:“我还是准备过年回家一趟,云珍你怀了孕不好奔波就别去了,小文你留下来陪你嫂子吧,顺便帮我们照顾下月牙。”
两人闻言都有些诧异,之前罗江不是还说今年不回去了,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
“哥,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哦,我刚才给娘打了个电话,娘说她想我了,我一想也是,两年都没回去了,确实也不太合适,所以我还是过年回去一趟吧,你们就别回去了。”
两人想了想张月娥是想儿子了,又不是想她们,不回就不回吧。
罗江这次回去之前,特地先去他们那儿的市里,花450元买了一台黑白电视,就这么抱着回村里了。
村里人两年没见到罗江,看到他回来都很是稀奇,尤其是他还抱个大电视。
“安宝,听你娘说你上北京去了,怎么一去去了这么久,去年过年都没回来。”
“这不是云珍在北京上学,我就跟着一块在那边做点小生意,现在政策也放宽了,国家也允许私人做买卖了。”
“在外面挣钱好挣吗?你这抱的是什么呀?”
“还行吧,挣的就是个辛苦钱。哦,这是个电视,这不是这两年好不容易攒下来些钱,想着两年没见我娘了,特地买回来让她高兴高兴。”
“呦,你这电视都买上了,安宝可真够孝顺的,你娘现在在老杨家待着,你这电视买回去不是便宜了老杨家人吗?”要知道他们村除了村长家有一台黑白电视,其他人家还没有电视呢,一到了晚上那些小子们都爱跑到村长家看电视。
这老杨家马上也要有一台了,而且还是安宝买回来的,这孝顺的简直没边了,他娘都再嫁了,他还给他娘买电视,村里人都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在家这两年多亏了杨家人替我照顾我娘了,我给他们买个电视怎么了?”罗江顶着大家看傻子的目光抱着电视进了杨家。
这事儿在杨家同样引起了轰动,这杨家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实在是太多了,所有人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询问,他在外面是怎么挣钱的,都买上电视了。
罗江只觉得像是有一大群乌鸦,在他耳边呱呱叫,对张月娥同志这些年的感受,有了深切的体会。
就冲这个,他觉得这电视买的都不亏,起码这些人在牵绊张月娥这件事上,都是出了一分力的。他如今也不缺买电视这几百块钱,只当是对他们这些年“贡献”的奖励了。
张月娥今天刚好回娘家了,回来路上就听村里人说罗江抱了个大电视,进了杨家,进来一看这情景,脸都黑了,连忙赶走了杨家那些人,拉着罗江到一边说道:
“你这孩子这些年是越来越傻了,你买什么电视?还抱到杨家来,这不是便宜了他们那些人。而且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吗?我还正准备过完年上北京找你去呢,这电视等咱们走的时候还是带走吧。”
“娘,杨家人好歹照顾你这么多年,买个电视怎么了?你儿子如今也不缺这么点钱,你放心吧。”
谁照顾谁呀?张月娥心道,只觉得自己要是走了,这电视就便宜了杨家,她是越想越肉疼。
罗江今年过年就是在杨家过的,喝酒喝到兴奋的时候他对杨家几个兄弟和媳妇道:
“兄弟我如今在外面找着门路挣了些钱,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娘了,就怕她在老家没人照顾,这些年多亏你们陪着我娘,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本来我还想着以后少不了要孝敬我娘和杨叔。”
随即又遗憾地说道:“就是我娘说了,过完年她想跟着我一起去北京呢,到时候我们回来的就少了,以后怕是没什么相聚的机会。”
杨家这些人一听,心里都琢磨开了,各自有了打算。
等到过完年,张月娥跟他们正式提分家的事儿的时候,杨家一大家子全都表示了反对,说什么也不愿意分家。
“娘,咱们分什么家呀,咱们这一家人不是相处得挺好吗!”
“对呀,我们还等着孝敬你和我爹呢,哪能分开呀。”
“咱们还是一起住的好,一起住热闹。”
……
张月娥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过年前跟他们提分家的时候,一个个都很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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