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是个疯子

泛着温暖阳光的窗边坐在两位少女，她们穿着一样的墨绿色校服，其中一位少女为另一位少女梳理她长长的头发，脸上洋溢的笑容满载着对未来的期待，“hana你说等我们毕业后，我们还可以是最好的朋友吗？”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人这一辈子就像辆没有终点的公交车，一路上都会有不同的站点，上上下下不一样的人，有的人会陪伴你长一点的时间，有的人却注定一两站就下车了，看似没有永远的一路，却也是人与人之间彼此的选择，但只要是你坚定地想，我们就可以尝试一起去看看终点站。”

        “那就说好了一起不准下车，你不下车我不下车，我们老了还要一起去老人院看帅哥，我还要抱着你睡觉晚上一起数星星然后……还是继续看帅哥！”

        “好。”

        承诺在成人世界里是一件很可笑的傻事情，因为许下承诺的那瞬间注定会被打破，然而，hana还是喜欢做一个很傻很可笑的人，去相信和遵守承诺，她会把gorya救出来。

        thyme领着kavin和mj坐在审判席的红色沙发上，f4成员里独独少了沉默寡言的ren，这是hana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为他说过他不会再做视而不见伤害别人的人，他说的，他会做到的。

        极具攻击性的眼神是咬破猎物喉咙前的猛狮，ren骗他利用他还一次次反复耍他，把他当成个智障，就是为了前面这个柔柔弱弱胆小怕事的丑女人，thyme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气不顺，郁闷到失眠，可那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他再生气也只能暂时绝交，选择性不理他而已。

        可thyme他不开心凭什么别人就能开心，他不愉快他也要大家一起不愉快，ren喜欢这个丑女人是不是，那他就试试看前面这女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他会撕咬下她不值一提的虚伪面孔，再去嘲笑ren毫无眼光的低级品味。

        “hanavidalhamalakarn？还是该叫你kornkanokmalakarn？”thyme穿着一身盛气凌人的貂皮外套，说话时身体前倾双手随意放在大腿上，是上位者在蔑视下层生物不屑一顾的态度。

        “你是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毕竟你以前长得那么丑，花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现在这张脸吗？确实整得挺好看的，好可惜，我还是不喜欢。”

        旁边的观众席冲下来几个人，想主动过去按倒站在中央的hana，但却被thyme示意退下了，“你们都不用过去，我要她自己来。”说着，伸手朝hana的位置抛出一个剃头理发器，“真想知道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没了头发会怎么样？哦，忘了，我应该先给你个理由……”

        属于gorya的手机从thyme的裤子里被掏出，“还认得吗？你应该感到眼熟的，这可是你好朋友的手机，那个叫gorya的女生正在我手里，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放了她，你剃头。二，我放过你，但她所遭受的事情我不作保证。你选吧，开始表演你们伟大的友情，提醒一下，我可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围观起哄的声音再次袭来，一声声“好姐妹”如同落井下石的气氛调味剂，他们不会在乎谁在遭遇这些，他们只在乎他们今晚所要的狂欢派对，够不够尽兴而归。

        然而，众人等待了许久后，一直沉默的hana，没有选择去拿起水池里的剃头理发器……

        thyme嘲讽地，流露出果真如此的胜利笑容，“说得那么好听，真到危机关头还不是会选择卖友来保存自己，又是个虚伪恶心的垃圾，你们好姐妹的情谊，原来和你这张脸一样假。”

        hana闻言抬头直直看向他，眼里没有因为他刻薄的嘲讽而生气，甚至是诡异到平静地没有一丝情绪在，“你怎么知道你能百分百操控一切呢，如果我告诉你，你两个选择，我都不用选呢？”

        在thyme与hana对视的一瞬间，学校内外传来响彻云霄的火警钟声，时刻在看手机的kavin，立马刷到ren为了救gorya水淹了教学楼的实况新闻，于是他急忙把视频递给thyme看，hana瞅着他们一张张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就知道定位报警器，起作用了。

        谁都不能绝对掌控一切，因为意外总会在不经意间发生，不是吗？

        绝对操控带来的巨大满足感，正在thyme手里被人一点点剥夺，这已经不是在挑战他的权力，她是在光明正大地谋逆他，他从手机荧屏看向体育馆中央的女人，盛怒在支配着他的所有情绪，是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让她居然敢耍他？

        thyme一把推开旁边的kavin，大步流星两三下走到hana跟前，捞起水池里无人问津的剃头理发器，野蛮地抓住她后脑勺的头发让她只能昂着脸看他，“游戏还没结束，我才是规则的制定者，我才是这里的老大。”他举着剃头理发器，大有自己亲自动手的意思。

        “游戏当然没有结束，你以为只有你会写选择项吗？”hana掏出后腰处藏着的剪刀，用最锋利的那端抵住自己下颚的地方，“你下手我下手，你玩那么多次，试过出人命没？要不要试试？”

        thyme瞬间不受控制地瞪大着眼，老实说他是有被吓到了，但此时此刻他也不允许自己怯场，“你觉得我真的会相信，你能真的插进去吗？”

        “你觉得我真的不会插进去吗？”hana脸无表情地用力直到剪刀锋利地戳破她的皮肤，血如娇贵的玫瑰花艳丽地绽放在墨绿色的校裙上，她冷静地可怕，仿佛没有在伤害自己痛的感觉……

        围观的人开始暗流骚动，谁都不想真的闹出人命，平日里最多就打到进医院而已，若真的死人了，这麻烦谁都不一定能摆脱清白，于是一下子跑走了许多虚张声势的小人们。

        kavin和mj看着也是心像着火般急躁，他们本就不赞成thyme对hana出手，但thyme当时太生气了，生气到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设想过千千万万的可能性，唯独没想到看似软糯的小学妹，性格居然那么刚烈。

        “赶紧打电话找ren过来啊。”因为thyme拿了他手机，kavin只能催促已经看呆的mj打电话，速度一定要快啊。

        作为当事人的hana，缓缓靠近thyme的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述说道……

        “你说，你会不会做噩梦，还有他们，会不会也做噩梦，梦里一遍遍重复发生着这一切，梦见你们如何亲手逼死一个人？你沾血的手将永远都洗不干净，即使舆论再怎么掩盖，你自己的内心也掩盖不了，你做过的，会日日夜夜刻画在你的大脑里，直到你停止呼吸的那天。”

        看着hana无所畏惧生死的冷漠眼神，thyme就知道他这局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输在她敢赌而他却不敢，她敢赌上她唯一的命，而他却不敢赌上他akiraparamaanantra家族的名誉，“疯子，你是个疯子。”

        “你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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