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是真的比他闷

贵族学校的一切都是为了匹配各大家族的继承人，有商业金融管理各大课程偏偏就是没有艺术类的，或许在大家族眼里艺术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不值得他们的后人去沾染这些，即便如此为了学校整体有高端格调，他们还是设立了音乐教室。

        永远都空空荡荡的音乐教室，就像学校里无人问津的艺术摆设，它彰显着贵族里应有的氛围，却没有赋予它该诞生的灵魂，久而久之除了漂亮外表几乎没有人记得它的存在。

        少女在回去教室的途中隐约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她顺着声音去寻找直至找到了音乐教室，拉小提琴的人她认识，是他们的政治课老师，只是她从来不知道这学校居然也有喜欢古典乐。

        听见有人来了老师停下拉琴的动作，脸上是意外被人发现后的窘迫表情，“献丑了，技术还不是很熟练，本以为没人会来就拉一下，结果还是被自己的学生听到了。”

        hana摇摇头露出喜悦的笑容，比平时冷冰冰的显得可爱很多，“老师你也喜欢小提琴吗？”

        “说不上非常喜欢，只是我女儿爱听，所以只能学学了。”老师在谈起自己女儿时，让hana仿佛看见了每晚等着自己吃饭的kritsana，他们都是深爱自己孩子的老父亲，“只是人老了手就会笨，灵活性也不如年轻人，拉些儿歌还可以，再难点就不行了。”

        老师说完后，随手将小提琴放在音乐教室的琴架上，“我要先回去备课了，你在上课前记得要回来，今天的笔记很重要的，不要学其他人懒散成性了，知道吗？”

        “好的老师。”hana像小朋友看见自己喜欢的洋娃娃，渴望地瞅着老师放在琴架上的小提琴，“老师，您的琴不拿回去吗？”

        老师看了看琴又看了看她，慈祥的笑容浮于面上，“不拿了，就将它留在这吧，音乐的意义在于传递而非独占，让下一位进来的有缘人有些东西玩玩也好，不至于让这学校太冷清了。”

        等老师走了许久后，hana如同在博物馆里看展品的人，始终痴迷又冷静地看着那把琴，两种极度矛盾的情绪在拉扯着，她觉得自己应该在寻找什么在等待什么，但她却找不到也等不到，空虚的心灵在看着窗外发呆时，自由自在的飞鸟就像在嘲笑她的无力。

        对内心的无力，她是谁？她真的是hana吗？如果她不是hana，那她在这的意义是什么？她应该要努力吧？毕竟周边的人都很努力，为了家人努力，为了生活努力，为了自己努力，但她呢？她应该为了什么努力？为了什么前进？

        不为人知是，她总会在自己一个人时产生幻听，如噩梦般的幻听，有刺耳的人声在她耳边盘旋不经消散，一遍又一遍……

        “知道你为什么惹人讨厌吗？你就是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你是教授最完美的作品，因为他将你培养得没有七情六欲了，你的灵魂是干枯凋零的，所以你演奏出来的都是复制黏贴的残缺品，看似华丽无懈可击，实则空洞空心，你和你的音乐一样恶心。”

        恶心？hana想伸手触碰那把小提琴，却又在快要碰到时停下来，她胆怯地收回自己的五指，转身离开这个音乐教室，在她离开的位置不远处，一双漂亮的皮鞋就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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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懒惰地撑着头斜靠着沙发坐，长腿交叉摆放在画画的木架下，随性地用各种颜料在白纸上涂绘，她是不开心吗？ren垂下眼眸，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学校的事情，他以为她会开心的。

        他的房间某个角落里摆放了好几个小提琴，他也搞不清自己抽什么风，或许只是来自苦闷日子里的猎奇心，因为不懂哪一把更适合她，所以他把贵的都买了，然后到了最后一刻又觉得自己行为过于明显，又托乐器行老板拿了把比较老旧的，结果那只小兔子碰都没碰。

        真扫兴，层层叠叠的色彩毫无搭配地叠加，画面越发不堪入目，ren难得浮躁地丢下笔，老实说他不应该在她身上花太多注意力，这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需要mira，mira能让他恢复正常。

        ren将那副乱七八糟的油画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拨打了mira远在法国的视频电话，mira有些意外他的唐突，这个时间他鲜少会打扰她，因为这是她固定的休息时间，“怎么啦？”

        当mria精致的面容出现在屏幕里，他终于感觉到正常的自己回来了，“我想你了。”他温柔地看着mria，彻夜的攀谈让人逐渐忘记，忘记那堆不重要的小提琴……

        那晚之后ren有越发黏mria的现象，每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会发文字图片给mria，其他f3见此，都挑逗他是不是越发寂寞饥渴了？ren不想解释，选择性无视他们的幼稚。

        而安排在hana班上的线人，也一如既往给他发信息，没有任何新鲜感的信息，他居然和一只比他还闷的兔子杠上了，如果要站在理智的立场上思考，他应该马上立即迅速停止这个行为，但他不想理智，他就要任性，他就不信了，她真能这样维持下去？

        无聊的日子与想疯狂的心在相互牵制着，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倒下，他们确实压抑，在高压的家庭背景下长大，控制压抑与等待失控都是他们的日常，然而thyme终于又找到一个宣泄的端口。

        那是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高材生，他拍下thyme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放到平台上，试图扳倒在学校称霸的f4，这无疑是触碰了thyme的雷区，作为龙头财团继承人，维持公众形象是他们必修课。

        毫无疑问那位高材生被贴了红纸条，这下子大伙都找到可以发泄作恶的对象了，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名正言顺作恶的机会，等待宣泄出平日里令自己不悦的一切情绪，然后，他就送上门了。

        ren也想宣泄，但thyme的风格明显和他不是一个套路，简单看了一会儿，那位被群殴地脏兮兮的高材生后，只觉得无趣和更加无趣，他就不应该对thyme的安排有所期待，收拾了下衣着，他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回去前抬头望了眼整个欢呼的观众席，一双双作恶的眼睛茹毛饮血，这些就是将来会操控住半个泰国的继承人们，华衣之下最真实的面孔，所以大家都会完蛋吧，当然，污浊的泥潭里总会混进一些，别样的小东西。

        在ren视线的角度里，正好可以看到hana试图用裙子遮挡的摄像头，她手法不算高明，只是大家都把关注点放在了thyme上，所以忽视了她，明明已经知道了这学校的恐怖，还敢在thyme的雷区上蹦跶，果然……

        她就是想引起thyme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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