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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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风很大。
阳光被血色包围,以至于一切事物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浓重的血雾。
站在曲宴面前的季楚然也一样。
十三楼的高度,不知他怎么上来的,此时正站在阳台的栏杆上,米色的风衣变成了鲜艳的红,连他的瞳孔似乎也变成了红色。
他低着头,目光妖冶,嘴角噙着一丝笑朝曲宴伸出手:“晏晏,快过来。”
指尖即将相触,曲宴却猛地想起秦尧提醒过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能相信季楚然吗?
身后张着血盆大口的鬼童也跟到阳台,诡异的笑声步步逼近:“爸爸死了,我好高兴啊。”
“我好高兴啊……”
曲宴根本无暇顾及他所谓“高兴”的逻辑,浑身颤抖地做着最后的犹豫。
身后是怪笑着即将扑来的鬼童,面前是站在栏杆上仿佛要救赎他的季楚然。
如果他谁也不能相信,还能躲到哪里?
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曲宴的指尖轻颤着,白皙圆润的指腹处还缠着今天上午季楚然缠上的创口贴。
他抬头望着对方,视线中充满了绝望的依赖:“我……我能相信你吗?”
季楚然站的很稳,他轻松倾身蹲下,拾起曲宴温热柔软的手,放在指间轻轻摩挲,喉间发出一声喟叹:“傻晏晏,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
曲宴觉的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在这种危急关头去寻找邪祟的保护。
可眼下他能做的,似乎就只剩这样软软地、小动物般示弱,来寻求邪祟心软,给予他短暂的保护和怜悯。
“学长……”曲宴嘤咛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下一瞬,手腕已经被季楚然扣住。
他的掌心带着露水般的寒意,拽住曲宴的手猛地一扯,将人带到阳台的栏杆上。
栏杆很窄,曲宴不由得惊呼出声,他根本站不稳。
虽说鬼童因为高度的原因只能站在地面上,用黑漆漆的双瞳阴森望着他,但这并不代表他安全了。
十三楼的高度,猎猎冷风刮着,稍一侧头,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曲宴很怕,只能尽可能地靠近季楚然,整个人几乎都埋进对方怀里。
季楚然的怀里并不温暖,甚至温度更低。
曲宴紧张的浑身发抖,只能拽着他的衣摆,然后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学长,我们现在怎……”
后半句话生生被扼在喉咙中。
因为他看到了……一张明明属于季楚然,却过分诡谲的脸。
周围弥漫的红光给季楚然英挺的脸上洒下一片血色,明明是笑着的,可一双血红的瞳孔中却无半分笑意。
看向曲宴的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人,饥饿、嗜血、冷漠——
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吞之入腹。
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用一双噬人的血瞳盯紧属于自己的食物。
曲宴想往后躲,可栏杆太窄太滑,他踉跄着站不稳,只能重新跌进季楚然怀抱中间。
头顶处传来沉而冷的笑声:“怎么,这就开始投怀送抱了?”
曲宴挣扎着想要爬开,可季楚然冰冷的大手已经揽住了他的后脊,低头凑在他颈间,贪婪地嗅闻着:“好香,难怪他一直想要碰你……”
脖颈被对方鼻尖游弋过的地方,瞬间泛起一层红。
曲宴紧紧闭着眼睛,忍住喉间的哽咽,浑身止不住颤抖。
下一刻——
一只冰凉的手居然探入他腰间,顺着衣摆的缝隙暧昧地摩挲进去!
曲宴倏地瞪大眼睛。
季楚然视若罔闻,唇角始终勾着一抹笑,手下的力度很重,揉捏着他腰上的软肉:“真舒服……”
“可惜啊,这么一点触碰根本没办法洗涤他。”
“啧——”血色双眸慵懒地盯着曲宴白皙的小脸,全无任何属于季楚然的神色,“这么好摸的小家伙就要死了呢。你说,如果他醒来发现自己亲手杀了最爱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他张狂地笑着,扭曲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季楚然的影子。
终于,那只冰冷的大手从曲宴腰间离开,转而勒住那只细弱白皙的脖颈。
他冷漠地勾起唇角,掐着曲宴的脖子将他推了下去——
“再见了,小宝贝。”
喉咙的憋闷疼痛,以及猛然从十三楼跌落的惊惧感,让曲宴怔然地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季楚然扭曲的脸上红雾仿佛炸开一般,血色瞳孔恢复了半刻清明。
“晏晏!”季楚然纵身一跃,立刻抓住下落的曲宴,他仿佛在和那一团邪恶的红雾对抗着,表情痛苦。
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季楚然的声音也成了沙哑的气声,他绝望地看着曲宴,恳求道:“晏晏,快!治愈我——”
黑暗中,两人正在急速坠落。
从十三楼的高度摔到地面总共需要几秒?
曲宴恍然了一刻。
也是在这一刻,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红月、红雾,仿佛迷幻的毒药,让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季楚然显然也中招了。
“触碰”、“洗涤”、“治愈”这些词语回荡在曲宴的脑海里。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触碰能让季楚然清醒过来?
在即将坠落的最后一瞬,曲宴拉着季楚然的手臂,脸上带着一股决然的果敢,迅速凑上去——
双唇相贴,一个冰,一个热。
急迫献吻的小可怜,在孤注一掷的情况下,终于幸运地唤醒了他的王子。
吻的确是最直接的触碰。
几乎是同一时刻,曲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轻,就像一片羽毛,被季楚然搂在怀里,轻飘飘地落在地面上。
十三楼的高度……是季楚然保护了他,没有让他摔死。
而代价就是被吻的透不过气。
从一开始的被迫献吻,到对方转守为攻,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曲宴只觉得头昏脑涨,腿软的站不住。
季楚然终于放开他。
一手揽着他的腰,怀里的小可爱脸颊红扑扑的,睫毛上都沾染了暧昧的水汽,一双莹润的唇更是红的不行。
强忍住再吻一次的冲动,季楚然轻抚曲宴的发顶,视线温柔:“谢谢你,晏晏。”
曲宴抬起头,视线还有些羞涩迷离。
不过他还是很快确认,危险的情况已经结束了。
漫天的红光已经消失,艳阳高照,他和季楚然相拥着站在小区楼下,来往的行人路过时总会盯着他们看。
而面前的季楚然,也变成了往常的模样。
黑眸深邃,炯炯含情,在亲红了他的唇之后,道貌岸然地开始道谢。
曲宴连忙撇开眼,脑袋晕晕乎乎的:“不……不用谢,我只是想帮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季楚然沁凉的手指揉了揉他泛红的脸蛋,“跟我走吧晏晏,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一切……包括这些鬼魅怪物,包括你自己邪祟的身份吗?
或许是亲密接触让曲宴暂时打消了对这位邪祟学长的恐惧,他突然觉得,自己了解到的原著剧情似乎和现实有一些出入。
至少原著中未提及的红月,就是最大的变数。
“晏晏,你相信我。”季楚然认真地说,“就算全世界都要伤害你,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而且……你刚刚也看到了,我需要你。”
十三楼公寓是不能再回去了,曲宴答应了季楚然,跟他一起回了家。
来到季楚然四百多平的复式豪宅,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识好歹。
餐边柜里装满了各种零食,都是曲宴喜欢的口味,南向阳光最好的大卧室,已经铺上了绒毛地毯和舒适柔软的床褥,床头还有两只完全不符合季楚然风格的兔子玩偶。
“这是给你准备的房间。”季楚然拉开空荡荡的衣柜,有些遗憾,“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衣服。”
“洗完澡可以先穿我的,你要不要去泡个澡放松一下?”
卧室的独立卫生间有按摩浴缸,曲宴也觉得浑身疲惫,就接受了季楚然的好意。
泡澡太舒服,中途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都黑了。
浴室门口就放着季楚然拿来的换洗衣物。
一件白色的t恤,曲宴套上之后,倒是宽宽大大,勉强遮住大腿根。
可是……怎么没有裤子?
曲宴在屋子里找了半天,正纠结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脏裤子穿着出去,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晏晏,洗好了吗?”
“等一下!”曲宴紧张地躲在门口,悄悄拉开一个缝,脸有些红,“学长,你……忘记给我拿裤子了。”
季楚然视线平静地向下滑,虽然隔着门,却仿佛能透视看到那两条细瘦白腿似的。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季楚然神色淡定,声音却带着一丝暗哑的味道,迅速消失在门口之后,没一会儿拿了条运动短裤过来。
曲宴如获至宝,赶忙在门后换好。
明明t恤大的要命,这条裤子倒是正好合身。
不仅合身,甚至还有些短,大概到大腿上半段的位置,要是t恤再长一寸,估计能正好遮住。
怎么季楚然平时在家都穿这种风格的裤子吗?而且这个大小……他穿着正合适,想不到学长的腿居然也这么细啊。
不过总比没有裤子好。
曲宴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才发现季楚然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不过桌上的菜都是外卖,他应该不会做饭,厨房看起来冷冰冰的,似乎一直没有开过火。
季楚然给曲宴盛好汤,招呼他坐下:“快来吃饭吧。”
一碗暖暖的猪肚鸡汤下肚,曲宴只觉得整个人都温暖起来。
看到对方淡定夹菜给他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学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是怎么到我家的,又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可怕的样子?”
季楚然手下动作顿住,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你还记得昨晚的红月吗?”
红月如同一场瘟疫,受感染的生物会变成魔鬼的傀儡。
不论人还是动物植物,都会因此丧失理智,充满杀意。
而恰巧,曲宴就是治疗这场瘟疫的唯一良药。
他的触摸让杀人的绿萝藤蔓红雾散尽,变得像狗狗一样对他亲昵,也是因为他的触碰……让被红月控制的季楚然恢复清明。
所以季楚然才能在最后关头救下从阳台跌落的他。
“可是在阳台上的时候,你……明明触碰过我了。”曲宴回忆起在自己腰间游弋的冰冷大手,脸有些红,“怎么……怎么还不行?”
“因为那只是最普通的触碰。”
季楚然举了个例子:“就像感冒患者,有些人多喝热水就能痊愈,有些人则需要吃药,更严重的……则需要输液治疗。”
“我恰巧就是那个重症患者。”
曲宴回想起那个吻,不禁抿了抿唇,长睫垂下:“所以普通的触摸不管用,要……要接吻才行是吗?”
“不。”
季楚然坐在餐桌对面,神色平静。
等曲宴抬起头跟他视线对上,才缓缓说出那句让对面小可爱脸红到爆炸的话:“亲吻只是缓解手段,想要彻底根治……”
“需要更深入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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