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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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动作很快,等我收到通知的时候,窅娘已经去了牢里,根本不给后宫任何干预的时间。
至于窅娘是否无辜,我并没有证据,但我还是觉得应该相信她,毕竟对她而言,尊严和底线两者的重要性早已远远超过了李煜的恩宠。
而现在的情形对我而言,也并不是那么乐观,不管怎么说,那日祈福殿中突然爆炸的琉璃灯也是从我手里赏赐出去的,我确实也在灯内动了手脚,所以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肯定与我脱不了干系。
但爆炸肯定不是我的安排,毕竟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而不是现在的群伤。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背后到底会是谁的手笔呢?
当夜,柔仪殿便从王公公口里领了圣意,我因涉嫌谋害皇子被禁足柔仪殿,在所有事情水落石出前,宫里一众人等不得进出。除了柔仪殿,椒房殿与窅娘的蝶舞馆也没逃禁足的命运,看来四皇子的薨逝确实对李煜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原本我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初淑贵妃正是利用猫的天性,致使仲宣惊吓成疾并因此丢了性命。那时因姐姐病重加上我身份的缘故,才没能追查到底,但现在我入了这宫里,仲宣的事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这也让复仇二字不断在我脑海中加深。我一直计划着一切,若是琉璃灯再次被猫打落,加上宫中流言,我自然有办法让淑贵妃相信二皇子索命一说,这样我也能借此机会重查当年旧事。
不料,如今却横生出了这许多变故,确实给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尝试着喊檀香往李煜那边递了几次信息,但每次都是还未出柔仪殿便被拦了下来,如此几次后,我放弃了见李煜的想法,日日拉着她们几个陪我在院中下棋种花,日子安逸的就像回到了原来的府中。
一周以后,窅娘出了大理寺,椒房殿和蝶舞馆也相继被解了禁足,但柔仪殿却从禁足到现在没有等来任何通知。秋香和李小小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从守卫身上探听到一丝信息,整个柔仪殿就向突然被李煜遗忘了一般。
今日,我依旧和往常一样,拉着檀香几个与我在院中下棋嗑瓜子,小蛮子却突然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贵妃娘娘,不好啦……”
“什么事这么惊慌,说多少次了,天塌下来我们都要先替娘娘顶着,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倒像是要自己把天踩塌了先。”看到小蛮子慌慌张的样子,李小小忍不住开口说到,一旁的檀香和秋香二人也连连点头附和。
这样的场景让我突然觉得也许是老天觉得前世亏欠我太多,所以才会在今生给我派了这么几个可心的人儿在身边守护。
“是。”小蛮子也意思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将情绪调整了一下,应声道。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的了,你倒是还能有什么更不好的事情拿来说。”我给了檀香她们一个眼神以后,转头对小蛮子询问道。
“是淑贵妃那边,宫中有传言说淑贵妃疯了。”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我和小小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从外面打听到点什么。”秋香一脸怀疑的看着小蛮子说到。
“那自然是不一样的,毕竟我曾经在皇上跟前伺候,在宫中的门道自然比你们多了些。”
“消息可属实?”不单只是秋香他们,就连我也对这消息抱有几分怀疑。
“奴才敢用人头向娘娘保证,这消息句句属实。”
“可知是因为什么缘故?”以淑贵妃的个性,断不会因为四皇子的薨逝而迷失心智,所以我敢肯定这背后一定还有其它因素在里面。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皇上那边封锁了椒房殿的消息,目前宫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淑贵妃患了疯症的事。”
“既然如此,我们便暂且不要议论了,毕竟淑贵妃患疯症的事情可大可小,还是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就好,免得落了别人口舌。”
“是。”
经过如此一闹,我也没了下棋的心思,也不知太后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若是换了以前,太后早该出面干预了。李煜也是,自那日佛堂事发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难道他真的觉得这事是我所为?
罢了,我轻声叹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终究都是我真心错付。
翌日,李煜圣旨下,我作为唯一负责人,甚至没能说上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就被夺了贵妃称号并加禁足三月,反覌其余各宫却无一牵连。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方向会如此偏离我原先的生活轨道,这中间究竟是什么人或事在干涉?
前世虽年少无知,却也因李煜的宠爱一直稳居宫中高位,如今这一切好像都变了,我看不清姐姐,看不清太后,看不清李煜,看不清接下来的命运……
整整两周,柔仪殿除了食物外便再也没有别的物件送来,我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李煜彻底切断,就连小蛮子也不能从门卫处打探到一丝消息。好在她们不曾离去,还日日想着法子逗我开心,今日风筝,明日唱戏的……李小小和小蛮子更是给我在院中立起了一架秋千,日日陪着我在院中各种疯玩,全然不顾主仆身份,有时候我还会兴起的给他们舞个剑,反正也不会有人进来。如此时间一长我反而生出了一番岁月静好的感觉。
奈何,我一直就不是轻易接受别人安排的人,不管岁月如何静好,我仍旧活不了心安,既然李煜想要将我困在柔仪殿这个牢笼中,那我便毁了这牢笼。
“不,娘娘这样实在太冒险了,我们不能同意您这么做。”
“对,我们不同意。”
在我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的得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反对。
“我不是和你们商量,我已经决定了。都各自去吧。”我说完便将头转向了别处。
“娘娘……”秋香本来还想继续劝说,但见我如此反应,加上檀香的眼神,便也止住了嘴,毕竟檀香懂我。
当夜,柔仪殿突发大火,从柔妃寝殿一直蔓延开来,直至整座宫殿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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