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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阴差阳错的错过


这个情景,让我的心一下子揪着疼,我的两个孩子都死了,都是死于非命,第一个被人剖腹取出致死,第二个……被我的另一个人格亲手给杀了,我的孩子都好命苦,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实在是没用,保护不好他们,却还将他们带来这个世具。

        想到这些,我特别难受,转过头看向窗外,舒缓着情绪。

        我跟方周说,让她先安心住下来,至于如何保护她跟孩子,我得跟我老公商量一下,总之她放心,我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或许如她所说,我这个灯下黑的藏身之地,江楚楚未必会想到,但也不能粗心大意。

        陪着方周住了一夜,第二天,白牧野早早地过来接我回家,我让方周一个人先呆着,我晚点再来看她,可能是得了我的承诺,她放心不少,爽快地放我离开了。

        我把方周的情况跟白牧野细细说了一遍,然后向他讨主意。

        “这种事关两条性命的事不太好办,江楚楚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我和白牧野都知道江楚楚的为人,疯狂残忍又偏执,所以一提这个事,白牧野很担忧,江楚楚家人脉圈子广又有钱,她要是想找个人也是容易的,一天找不到就两天,总会找到她的。

        “无论如何,我希望我们能帮帮她,毕竟她救过我。”

        “我当然会帮她,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这个救命之恩给还了。”

        “我们该怎么帮她呢?”听了白牧野的话,我放心下来,有他在,我总是莫名的安心。

        “既然是孩子引起的,还得从孩子身上想办法,江楚楚的目的是孩子,如果让她以为这个孩子其实已经死了,她就会消停了。”白牧野想了想回答说。

        “对哦,老公你真聪明,我们让方周去医院假装做人流手术,无意间透露给江楚楚,然后暗地花钱买通医生帮忙证明,这样就天衣无缝了。”这个方法很好,只要操作得当,我相信一定要可以骗过江楚楚。

        “方周一直在拼命保护这个孩子,如果贸然去做手术,江楚楚可能会怀疑,不如就说方周不小心摔倒了,导致孩子保不住了,不得不去做手术,这样可信度应该更高一些。”白牧野也同意这么做,但是他略作了修改。

        “老公说得对,这样听起来更合理。”

        商订好了计策,我和白牧野先回了家,谭倩我的婆婆,正在家里看电视,电视上很多新奇的节目强烈吸引着她,在那种地方与世隔绝呆了二十年,社会环境早已改头换面,她重新进入现在的生活,有太多的地方需要适应。

        “妈。”我甜甜地跟她打招呼。

        哪想她瞪了我一眼,“一整夜你去哪了?不会去会野男人了吧?”

        我:“……”

        白牧野听了脸色也很不好看,“妈,你瞎说什么,唐清和她一个女性朋友在一起!”

        谭倩冷哼了一声,不再理我们,继续看电视。

        我想我有必要跟白牧野好好谈谈,这样下去,谁受得了啊。

        我进房,白牧野跟着进去了,一进屋就关上门抱着我道歉说:“老婆,对不起,如果你生气就打我骂我出气好了。”

        我无奈地叹口气,他一这样,我哪里还舍得怪他,我抱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老公,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可是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多给她点时间。”白牧野无奈又歉意,“我知道这太委屈你了。”

        我看着他,话到嘴边盘旋了好几次,最终一咬牙还是问出来了:“贾婉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提到贾婉,白牧野的脸上闪过很复杂的神色,果然如我所料,他对她还是很有感情的,顿了一下,他说:“我妈想起诉她,她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已经构成了非法拘禁罪,因为长期拘禁的环境恶劣导致她双腿残疾,这个量刑应该不会轻。”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我想替贾婉求求情又开不了口,谭倩这二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常人根本无法想象,别人没办法感同身受,谁也没立场让她宽恕贾婉,这样的要求真的很残忍。

        “那你呢,你怎么想?”如果白牧野有犹豫的话,或许……

        他默然,显然内心很纠结,一边是生母,一边是养母,结果互成仇人,他怎么选择内心都倍受煎熬。

        “她们……都不容易……”

        最后白牧野说了这么一句话,贾婉不容易,是因为她痛失了女儿,为了寻找女儿,她走了一条情非得已漫长的路,谭倩被白震霆连累,成了贾婉寻找女儿的跳板,过了二十年非人的生活,这种毅力也非常人所及,更让人痛心的是她深爱的丈夫放弃了她,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试图找过她,他将她彻底遗忘于自己的记忆之外,这直接摧毁了她对婚姻家庭甚至男人的认知,这种痛苦,也非言语所能赘述。

        两个女人都让人同情,说到底,白震霆才是两个人痛苦的根源,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心怀恶意而报复贾婉想杀掉她的女儿,那么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可是没有如果,苦果已经酿成,人各有份。

        白牧野很无奈,那个人是他亲爹,他能把他怎么样?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出手教训人家了,可如今只能看着两个女人的痛苦而一筹莫展。

        我抱着他,给他无声的安慰,除此,我什么都做不了。

        后来我建议他找时间多带婆婆出去走走,多接触人群,多看看这个新奇又美丽的世界,可能心胸会宽阔些,那些心结一时半会解不了,那就不解,全交给时间。

        只能这样,谭倩这种情况,肯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住,别说白牧野不放心,我也做不出来,这是另一种的变相抛弃,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是雪上加霜,所以我现在还是只能忍。

        要起诉贾婉的事一直压着没动静,我想这应该是白牧野在拖延,他也是很难做,不起诉显得不孝对不起亲妈,起诉了又不忍心贾婉去承受牢狱之灾,两厢为难。

        我倒是听说另一件事,林安泰上台后大力进行承南的经济发展和城市建设,一时间颇受好评,听说最近搞出一个利国利民的项目,想找韩谦投资,或者韩谦能帮忙引进一些外来资金也行,林安泰亲自上门,然而韩谦连面都没见,直接让周妈告诉他他没兴趣。

        这事传出来让林安泰一时非常尴尬,要知道光是他获得了韩谦一票支持这么一件事就帮他笼络了不少人心,他深知韩谦对他的影响有多大,结果却突然惨遇韩谦的冷遇令人颇为慌张。

        我正好打算把那套韩谦送我的首饰还给他,距离上次林安泰的庆功宴,我第一次登韩府的门,周妈热情地将我迎进去,直接将我引进书房。

        自从上次贾婉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对韩谦的印象就大为改观,他以前在我心里的形象非常完美,可是贾婉一事他的表现令我失望,可以说,他对贾婉是非常冷漠,即使他说他有家庭很为难,我也只是能理解却无法接受,毕竟人都是感情动物,我在情感上无法接受,可能是因为贾婉对我太好了,也可能是因为贾婉对他的一往情深没办法得到回应,还有贾婉这二十年过得太辛苦了,总之,我对韩谦不太满意。

        韩谦正在看书,见我只指指身边的椅子让我坐。

        我坐下,把那套首饰拿出来递给他,“这套首饰是您送给我的吧?这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所以今天把它带来还给您。”

        韩谦看了眼首饰盒,怔了一下,有些意外地问:“为什么要还给我?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我重复了一遍说辞。

        韩谦把书扔在桌上,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真的是这个原因吗?”

        之前想还给他确实是这个原因,但发生了贾婉的事后,我多了想跟他划清界限的微妙心理,显然韩谦是察觉到了,我当然不会承认,这些心理属于很任性甚至蛮不讲理的那一种,没办法拿到台面上来说。

        见我不吱声,韩谦叹了口气,看着我的脸,半晌没说话。

        “贾婉的事,我……”韩谦顿了下,问我,“你最近两天见过她了吗?”

        我摇头,“没有。”

        谭倩一直对我敌意很深,很难搞,方周又突然到来,我还没腾出时间去看贾婉。

        “当年我跟她的事……其实就是一场误会,我有了桃色绯闻,她不相信我的解释,一气之下就跟我说了分手,回国后再也没有联系我,那时通讯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我很委屈,又心高气傲,也没向她低头,一年后我听说她生下一个孩子,我以为她离开我后就有了别人,于是一气之下我也结婚了。”

        韩谦的声音极轻,浓浓的黯然感伤浮在他的身周,“我没想到她生下的那个孩子竟然是我的,如果我知道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她的,她脾气倔,心也狠,都没向我透露半点消息,你知道我听说那个孩子时是什么心情吗?我真的挺恨她的,为什么要这样呢,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唉,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原来是这样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她没说,他没问,于是就转身渐行渐远了,怀着巨大的怨,赌气似的,无法释怀,也不愿意开口试探。

        “是什么样的桃花艳闻?”我问,如果真的情节严重的话,贾婉离开也理所当然了。

        “那时候你阿玉阿姨追求我,她身边还有几个朋友跟着起哄,把这事搞得沸沸扬扬,而且双方父母家人也很中意,结果贾婉知道了,跟我闹……也怪我,没处理好她的情绪,还跟她置气,唉,时间没办法重来,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你阿玉阿姨这些年陪在我身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不能对不起她。”

        无法想象如今这么成熟稳重好像天下事尽在他的掌握的男人,曾经也有过年轻气盛冲动任性的年纪,他就因为怀疑贾婉有了别人,于是一气之下跟那个绯闻对象结婚了,这种行为明显含着报复心理,不过贾婉知道了这种事,就算想去找他,也万万不会了,若说原来只是绯闻,那最后他和绯闻对象终成眷属明显就是坐实了贾婉之前的怀疑了,难怪贾婉丢了女儿都没找过他。

        可是贾婉仍是爱他的,每次看到他时的那种小心翼翼,想追随他身影的眼神躲了又藏,像一个怀春的二八少女一样慌乱矜持。

        我能说什么呢?男欢女爱的事根本说不出清晰的对错来,听完这件事我心里只有遗憾,为他们两个人感到可惜。

        “你这次回来承南就是为了寻找唐元吗?”我期待地问。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大约半年多前,我办了家庭Party,阿玉告诉我她有个同窗正好这段时间也在这边,她想邀请她一起参加,我当然没意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当时并没感觉不对劲,她和阿玉聊得很投机,离开时我和阿玉一起送她出门,相约下次再一起用餐,一切都很正常。”

        韩谦说的那个时间应该就是白牧野打伤薛照被关进拘留所的时候,那时说她身体不好出国休养去了,结果白牧野出了那么大事,她都一直没回来,那会我还觉得她对白牧野像后妈呢。

        韩谦继续说:“我有喝茶的习惯,一般晚上下班前,周妈都会提前泡好茶等我,结果第二天我一回到家,周妈就拿了一封信给我,信在我的茶叶罐子里发现的,还是我最爱一罐茶叶。”

        我认真听着,听到这里不由追问:“信上是什么内容?”

        “信上说,当年贾婉生下的那个孩子是我的,现在那个孩子就在承南,过得不好,希望我回去认了她,把她带在身边抚养。”说到这里,韩谦目光慈祥地看着我。

        “可是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啊。”

        “当时我并不太信的,我分析了一下那封信,她将它放在我最喜欢的一种茶叶的罐子里,说明写信的人对我很了解,这就很可怕,除了我身边亲近的人没有谁能随便知道我的喜好及行踪,所以我担心是身边有人出卖了我,或者想算计我。”

        真是够多疑的,不过最后总算回来了。

        “后来我听阿玉说起谭倩就生活在承南,那封信上说我的女儿就在承南,我才怀疑上她,贾婉失踪多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因此我怀疑贾婉没有死,因为贾婉是知道我的喜好的,我怀疑她在承南,或者跟她相干的人就在承南,于是我才回来。”

        “林家掌握了贾婉真实身份的事,你也不知道了?”如果他知道,完全可以阻止林安泰对贾婉的报复的,结果贾婉的身份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拆穿了。

        韩谦摇头,“我不知道,我送林安泰上位,完全是受段先生的托付,多年老友,助他一臂之力罢了,至于谁坐上承南的第一把椅子,我并不在意,所以林家虽然多次想与我交好,我都拒绝了,这次林安泰想让我投资他们政府的项目,我并不是不动心的,只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贾婉难堪,我很不痛快。”

        听到这里我就放心了,至少他没有置贾婉于不顾,大概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他找到了贾婉,贾婉也依然爱他,但是两个人还是失去了对方,造化弄人啊。

        这时,房门被敲响,韩谦说了句请进,门打开,韩夫人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笑语嫣然地说:“我听说唐清来了,给她拿点水果。”

        韩谦笑着说:“放着吧。”

        韩夫人将水果放在上我面前,我赶紧说谢谢,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那套首饰,脸上讶色一闪而过,“这东西你给了唐清吗?”

        原来韩夫人并不知道这件事,这下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气,毕竟自己丈夫送一个首饰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是个女人都会胡思乱想的吧,我偷偷打量韩夫的脸色,她的讶色一闪而过,然后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笑说:“倒是很配她。”

        “前段时间就送出去了。”韩谦坦然承认,苦笑,“她今天是送还给我的,说太贵了,受不起。”

        韩夫人对我笑说:“礼物图的是一个心意,说什么贵不贵的,多俗气啊。”

        “无功不受禄,我真的不能要。”我坚定地拒绝。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随手送出来的礼物就是几千万,可是话虽如此说,我仍是觉得受之有愧,那套首饰暗含着守护儿女之意,他应该送给唐元更合适。

        韩谦把那个首饰盒拿在手里掂了攘,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定:“下周二我要举行一场宴会,到时多请一些记者过来,不等了,时间不等人。”

        韩夫人听了先惊后喜:“你决定好了吗?早该如此了!”

        韩谦盯着那个首饰盒看了几眼,然后收进抽屉里,对我笑说:“到时跟牧野记得来参加。”

        “好啊。”又闲聊了几句,便跟韩氏夫妇告辞,二人将我送出了门。

        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处,韩夫人看起来知性优雅气质过人,韩谦儒雅自带墨香气质,但不像读书人那么薄弱,他气质里散发出来一种沉稳的力量,像一座山,不动声色间,就能压人一头。

        两个人其实非常般配的,我不由脑补贾婉的相貌,不知道她年轻时长得什么样,跟韩谦般配不般配。

        方周的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不显怀,但再拖久了,万一有什么变故很可能会出危险,所以我有点急,假装做人流的事一定不能做得太刻意,不然很容易穿帮,得找一个合适的契机才行,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

        这天江楚楚去医院做例行检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的好机会,我跟白牧野带着方周就去了同一家医院。

        事先白牧野找熟人打好了招呼,紧接着我就带方周去挂号做检查,于是好巧不巧地,在做心电图的门口,我和江楚楚狭路相逢、

        江楚楚的肚子很大了,看样子是快生了,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装,一手护着肚子,一手牵着儿子林林,二人从不远处走过来,她低头跟着林林说着什么,并没看到我。

        当她走近我时,我故意没再看他们,看着不远处的窗外,沉思。

        林林从背后拍了我的一把,上来欢喜地叫阿姨,可能想到上次替她妈当了回帮凶绑架我,叫完之后就神色怯怯的,不敢正眼看我。

        “你怎么在这里?”江楚楚看到我有些意外。

        “我陪一个朋友过来做检查。”一秒戏精上身,我故意将手里的病例往身后藏,同时很警惕地看向江楚楚,神色也有点慌,看看江楚楚又看了眼心电图的房间,反正就是各种慌慌和担忧。

        这果然引起了她的关注,她状似随意地问:“什么朋友呀?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你怎么会认识呢?”我呵呵一笑,一看就是故意敷衍,生怕她知道我朋友是谁一样。

        她不放弃:“她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肚子疼。”我胡掰。

        江楚楚挑着嘴角,含着讥讽,大概是笑我没文化,肚子疼来做什么心电图,但并没有拆穿我,于是相顾无言了,她故意打开话题,说起了在林安泰的庆功宴上贾婉身份被人拆穿的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遇见一些刁钻的问题我就说不知道,这样一聊就是几分钟,我感觉她是故意在拖时间等着我的朋友出来,我当然奉陪着她,在这个过程中,我故意把病例露出名字的位置让她看,果然她在看到方周的名字里,脸色大变。

        我佯装未见,在她眼里,估计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不过白牧野就在不远处,她总不敢强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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