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重逢,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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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别叫我再遇到你,他日重逢,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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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笃笃,黛山白雪的山路上驶来一驾马车。
“姑娘,前面有家茶馆,歇歇吧。”
马夫知姜婳看不见,动作小心的当她是个瓷娃娃。
姜婳扶着马夫的胳膊走到茶馆里,腾腾热气让她的脸稍稍泛红。
她慢慢喝着,茶壁的温度让她留恋。
十里外就是渡口,坐上船,她就能离开这了……
这样想着,姜婳喝下杯中最后一口茶,招了伙计过来,
“小二,结账。”
小二拿着镯子在掌心反复打量。
这,这足以买下整个店了!
“姑,姑娘……”
“不用找了。”
姜婳自嘲笑了笑,楚白送她的定情信物便这样抵了茶钱。
好歹戴了五六年,养的又润又透,她倒是有些心疼。
“嘿,听说了么,北安市里好像发了瘟疫,才三天就死了十多个人。”
姜婳一脚刚踏出茶馆便听了这话,她转身,又听那人压低声音说到,
“听说是从祝公馆传出来的。”
脚突然崴了下。
她猛的扶住门框,脚腕疼的她吸了口凉气。
“姑娘没事吧!”
“……没事。”
马夫吓了一跳,赶紧扶着姜婳上了马车。
帘子放下,隔绝了有关他的消息。
“啧,刚才那姑娘好像是个盲的。”
“哈哈,我也看出来了。”
……
茶馆里闲聊打趣的声音从未停歇,姜婳的马车还在笃笃前行。
一路上都是北安市爆发瘟疫的消息,姜婳一路听着,平静神色下猜不出在想什么。
马夫说,马上就到渡口了。
她本该松口气的。
可姜婳的心却莫名悬着。
瘟疫从祝公馆传出来的,那究竟,楚白有没有染上……
这念头一升上来便再也下不去,姜婳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呆愣许久后突然对车夫说到,
“回去。”
“姑娘,咱们马上就能上船了!”
马夫先是怔愣一瞬,而后着急的冲姜婳喊了起来。
而姜婳,只撇过头去,怔怔望着虚空。
“回去吧。”
她轻叹一声。
马夫也跟着叹了口气。
挥鞭,马车原路返回。
一路奔波回了祝公馆,姜婳还没见到楚白,先碰到了正张罗大小事宜的苏曼儿,如今她活脱脱是副女主人的样子。
幸亏姜婳看不见,否则又要恨上楚白一分。
苏曼儿见她瞎了当场便笑了出来,恶狠狠喊了声,
“报应!”
她巴不得姜婳回来也,惹上瘟疫,趁早死了。
而后苏曼儿直接让人抓住送上门的姜婳,把她扔进了楚白的屋子。
房间里静的吓人,姜婳摸索许久才发现这里竟然只有她和楚白两人,而且屋子被上了锁!
苏曼儿隔着窗户挖苦姜婳,冷冷说道,
“你最好和这个病秧子一块死了,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把你们埋在一块。”
这副刻薄模样才是她的本性,在楚白面前的温柔可人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
姜婳没想到苏曼儿会做的这么绝,她厉声说道,
“等楚白醒了绝不会放过你!”
“呵呵,他醒了能怎么样,到时候西北早就是我们苏家的天下,你们不过是两个跳梁小丑。”
苏曼儿讥讽一笑,彻底撕开了伪装。
待苏曼儿走远后,姜婳这才凑到楚白身边,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现在楚白身边只剩她了,不管多苦,她都要撑住。
姜婳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轻轻说了声,
“别怕,有我。”
可这样对照顾楚白来说,并算不得好。
靠着亲信偷偷送来的药方和药,姜婳才勉强控制住了楚白的病情。
只可怜她一个瞎子,手被烫出四五个铜钱大的水泡才熬出了一碗药。
有好几次药熬好了,她摸索着捧到楚白嘴边,却被烧糊涂的他一把打翻了药碗。
晚上楚白总是喊着有人要害他,唯有搂着姜婳的腰才能安然入睡。
有时姜婳要坐上一整晚,本来很累,可手指一碰到他却又心里泛着甘甜。
一直到四月,这样艰难的日子才算熬出了头。
楚白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就在他即将醒来时,那晚,苏曼儿突然闯了进来。
打翻了她的药炉,烫伤了她的小腿。
一番嘈杂,吵醒了楚白。
他幽幽睁眼,看见的却是姜婳推倒苏曼儿的场景。
“住手!”
一声冷呵比什么都有用,姜婳听话的跪坐在原地,听着楚白下床,跌跌撞撞朝她走来,伸手给了她一巴掌。
左耳嗡的一声听不见了,姜婳没想到,楚白会打她。
“楚白,他们要害你。”
她捂着脸,喃喃道。
又是一声冷呵,楚白连连咳了几声才厉声说道,
“一派胡言,曼儿照顾了我整整一月,要害我的是你才对!”
“明明是我!”
苏曼儿眼睛一转,顺势对着楚白哀嚎到,
“白哥哥,这个女人发疯,要杀了我!”
楚白闻言对着姜婳嗤笑一声,在他耳中,苏曼儿的话就是真相!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呵呵,当我是瞎的么!”
楚白的话比那巴掌还疼,姜婳一时被噎的再说不出话来。
“小白……”
“来人,把姜婳带走,关到柴房!”
一声令下,果真叫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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