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李文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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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
李文走到房间的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
今夜窗外不算皎洁的月光透过微微有些灰尘的玻璃，照在了李文屋内有些陈旧老化的暗橙色木地板上。
李文抬头看着天空，那一弯半陷于柔软轻纱般白云之中而显得朦朦胧胧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辉光。
月亮，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为什么会有“十二轮月亮”这种说法？
如果只是单纯的拥有自己的回归周期，平时不可见的话，按照他以前世界的说法一一那叫彗星。
即便这个世界不把它叫做彗星，可也总有个其他的名称，来和天上这轮正常的“月亮”区分开才是。
这种命名之中，是否就隐藏着某种信息。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口嗨？
谁知道呢……
李文凝视了现实世界中的月亮半响，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转而一把拉上了窗帘。
遇到困难睡大觉。
谁爱操心谁操心。
夜，关闭了一切光源的屋内，忽然亮起两点微弱的红芒。
李文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正有一把火在烧。
无穷无尽的活力正在驱动着他的身体，让他有一种将之全部释放出来的冲动。
“太弱了太弱了，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李文突元地如此想到。
需要锻炼。
一时间，有关于身体方面的那些专长能力瞬间跃上了李文的脑海。
“运动员”专长可以提升自己1点的力量或者敏捷，同时在进行起身、攀爬、调高、跳远等运动时，可以节省更多的体力。
“耐性”专长可以提升自己1点的体质。
“强健身心”专长可以提升任何一项所选属性，同时凡是进行所选属性相关的豁免鉴定时都可以加上根据总职业等级计算的熟练加值。
还有不少其他可以通过日常的训练而获得的专长。
这么多专长！这么多专长！
明明有这么多只要努力一点就能够获得的专长，自己却每天待在这里混吃等死。
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如此怠惰，怎能成神？
起床！
锻炼！
李文“呼”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然而，高达2点的人类巅峰魔力，让李文可以轻易地以理智强行克制住来自于体内的冲动。
冷静下来的李文先是给自己的身上套了一個“防护善恶”。
法术的辉光一闪而逝。
然而在防护善恶的法术生效后，却并没有出现半点法术效果对抗的迹象。
不是么？
李文皱了皱眉，甩手又先后给自己身上套了一大堆法术效果。
护盾术、虚假生命、防护能量伤害。
都没有用。
甚至连脖子间一直佩戴着的项链，也没有出现半点抵抗来自于异体法术效果的迹象。
也就是说，没有人正在以某种法术效果来影响自己？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些奇怪的念头？
超高的魔力水平，让李文得以保持理智，冷静地审视自己的内心。
他是个各种意义上的咸鱼，如果不是他喜欢的东西，但凡需要付出多一点的精力才能换取回报的事情，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健身？
有那个功夫自己不如去修炼有益于法师关键属性的那些专长。
魔法学徒、观察力、元素导师等等，都是不错的可选专长。
所以，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奇怪的想法？
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的身体里，正有另外一个意志，正在试图影响并操控这个身体一样！
这个想法，让李文的后心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一个甩手间，李文试图建立起与腐败之月空间的传送门。
然而……往日已经熟练到一个瞬间就能完成的动作，如今，却需要李文凝聚心神，花费更多的时间，才按部就班地将传送门建立了起来。
事实上不止是传送门，从刚才的施法中，李文已经感受到了这种阻滞。
是在沟通魔法元素的过程中受到了什么阻断么？
不是。
李文克制体内如同潮水般涌动的一波波冲动，冷静地回忆整个过程。
问题并非出现于外界。
而是……自身。
自己全部的心神并非全部用于执行施法动作，而有一小半在……摸鱼？
这绝非错觉。
自身20点魔力的人类巅峰水平，让李文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一定是有哪里出问题。
是血月带来影响么？
不知道克罗克珊能不能发现什么？
踏入传送门，李文来到了那个广袤灰暗的大地。
灰雾第一时间在李文的身边浮现，如同小鱼般快乐的游走。
“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
李文没回答克罗克珊的问题，只是神情凝重地对着灰雾问道。
“你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几缕灰雾凝聚成字迹，更多的灰雾则环绕于李文的身上。
轻轻凉凉的雾气贴着皮肤滑过，李文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片刻后，灰雾才离开了李文的身体。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啊……也可能是我看不出来……”
克罗克珊也发现不了异样？
李文皱着眉头。
当然，对这个答案也没有感到太多的失望。
或者明天可以去找猛男牧师帮帮忙？
有些有关于心灵方面的法术，还是那些牧师在行。
法师法表虽然全面，但是术业有专攻，牧师于安抚人心方面，还是有他们独到的地方的。
索性睡不着，李文就留在了腐败之月的空间中。
然而，试图继续研究从腐败之月心声中看到的“同化”和“源质”的李文却失败了。
无他。
在内心汹涌的渴望之下，李文做不到安定心神，自然也就难以静下心来研究知识。
这个发现，让李文眯起了眼睛。
这可是他安身立命之本。
如果不能深研知识，以他现在的水平……倒也不是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甚至还可以过得很体面。
但总归是不爽的。
人失去了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了前进的目标，那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在发自内心的冲动与冰冷的理智交锋之间，李文艰难地挨到天亮。
第二天，李文一大早就来到了神殿。
看到李文，猛男牧师有些疑惑地透过斑驳的天窗看向外面还不算大亮的天光。
嘴里发出没有见识的惊叹。
“龟龟，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早就把你给吹了过来。”
李文笑嘻嘻地腆着脸。
“帮我放两个法术呗。”
猛男牧师脸色微微一变，“发生什么事了？”
一般人没事是不会找牧师对他们释放法术的。
因为要收钱。
什么疗伤术、治愈真言、净化食粮等等，都是一些日常的实用法术。
城里有专门的牧师机构，就负责提供这些日常服务。
而没出什么问题的人可不会闲的找牧师。
当然……信仰魔法女神并且在魔法女神神殿就职的他也不是专门干这种工作的牧师。
出于私交，他也不是不能为朋友释放一些力所能及的牧师法术。
他只是奇怪李文为什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李文摇摇头，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侦测魔法会吧？”
“当然。”
虽然信仰魔法女神的他加入的是牧师七大领域之中的战争领域，但是他也会这些牧师的看家本事。
一环法术一一侦测魔法（预言）（仪式）：你在法术持续时间内能感测到3尺内存在的魔法效应。感测到魔法效应的存在后，你可以花费3秒钟的时间来看到任何你能看见的生物或物件周围微弱的灵光，并分辨出其所属的魔法学派（若有）。该法术可以穿透大部分障碍，但仍会被1尺厚石质，或1寸厚金属质，或一层薄铅质，或3尺厚木质或泥质材料阻隔。释放时间：3秒。冷却时间：30秒。持续时间：至多10分钟，需要维持专注。施法距离：限定自身。
李文期待地看着对方。
“怎么样？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奇怪的魔法效应？”
昨晚间李文仔细地想了想，防护善恶那些法术都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影响作出抵抗，可是对于已有法术效果就没有了太多的作用。
如果是自己在释放法术前就遭受到某种法术效果的持续影响，则那些法术不生效的可能也是有的。
猛男牧师手里捏着一面水晶凸镜，用单眼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李文的身体，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
“有的。”
“真有？”
李文瞬间紧张起来。
“两个防护派系的魔法效应……”
李文面色一垮，从脖子下的衣服里掏出项链，“一个是不是这个？”
“啊对”
“一个是不是围绕着我全身的法阵？”
“啊对~”
“那是我的奥术守御！”
“哦~”
看来牧师也没办法發現自己身上的问题了。
但一定有问题。
李文坚信这一点。
远比常人高超的魔力水平，让李文能够以冰冷的理智清晰地发现自己身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对立……意志。
一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自己的身体。
在这种对立的抵抗中，李文的思维已经越加的烦躁。
即便他正在努力抵抗这种焦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撕裂感带来的对抗只会让他越加烦躁。
“会安定心神不？”
“会。”
“给我整一个。”
二环法术一一安定心神（附魔）：你试图抑制一群人的强烈情感，指定施法距离内一点，并迫使该点周邊半径2尺球状区域内的每个类人生物进行一次魅力豁免。受术生物可以自愿放弃豁免，豁免失败者将由你选择以下两项效应之一对其生效。
你可以选择压制任何使目标受魅惑或恐慌的效应。法术终止时，若被压制效应持续时间仍未完结，则该效应继续生效。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使目标改变对某个你所指定生物的态度，由敌对变爲冷漠。如果目标被攻击，或者被有害法术影响，又或者发现其盟友受到损害，则此效应终止。法术终止时，目标的态度恢复为敌对。释放时间：3秒。冷却时间：1分钟。持续时间：至多1分钟，需要维持专注。施法距离：60尺。
当来自于神术的魔法力量作用于李文的心神上之后，李文原本焦躁的思维获得了片刻的清明。时间持续，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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