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说谎是需要经验的，不然会被打脸

“那是一百一十年前，闽国十四年，我是每隔一百年就会醒来一次，一次醒十年的当铺老板，而你，是当时引领清岛衵本纱厂工人大罢工的g党领袖，当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死了，是一个游魂，可笑的是，你竟然进了我的当铺，明明你是被害死的，却因所谓的报仇，而唤醒了我。”

        “你说，我前世就来过？我为什么会唤醒你？”

        “你本来响应g党的号召，通过下层压力影响上层政策，一切都如你计算的很顺利，可是没想到，你们中间出了叛徒，导致罢工人员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最后时局高层一道补偿令更是把整个罢工队伍击垮，而你仍不肯放弃理想，决定奋斗到底，最后被最亲近的人所杀，死于无名，

        而那个人，借着与你最亲近，那人将背叛集体，贩卖其他工人行踪，从中获利的罪名全部压在你身上，你不是抗战英雄，因为一句无人证实的话，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叛徒，于是你怨念深种，唤醒了我，

        我们签了魂书，可笑的是，你的怨念竟然是没能看到民族的崛起，你根本就不怨他，可是我恨因为我爱上了你，默默帮你报了仇，虽然不能让你看到民族崛起，但我陪你走遍了辽阔大地，帮助了一群又一群的人类，化解了你的怨气。

        可是穷尽十年，想用我所有的一切留下你，却没能找出办法，而你如果不能在我这入轮回，就会魂飞魄散，即使再不忍，我还是在沉睡的最后一刻，把你送入了轮回。”

        “…所以说上一世，我是死在最亲的人手上？签了魂书……魂书是什么意思？”

        “魂书是一种契约，我这是个当铺，作为出当人是要和我签订契约合作才能成立的，遵循一物换一物守则，和一般当铺规矩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这当铺能力大些，想换什么就换什么，只要你能拿出对等的典当物，

        当然，这一世，你也要与我签订契约，我很感激，上一世与你十年相守，尽管你因为怨念已消，只看太阳东升西落，无欲无求，直到最后一刻你都不曾回应过我，但是我还是很爱你，

        既然这一世又让我们相遇，我不会轻易放手，还好这一世，你还活着，我会用尽一切保你这一世万事顺遂，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深深地看进方无尽的眼里，竟是有些熠熠生辉，试图让人平白生出些感动。

        “……我不相信你，我知道即使是当铺，契约也是有很多种的，你刚才说要跟我签订契约，没有说签订魂书，这两者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糟糕，说太多了，袁天一眼神漂移试图转移话题：

        “是，两者是有点点不一样，但是都是有效的契约，魂书只能跟灵魂签约，所以我没说哈哈，你是人嘛，签约肯定要签人的了嘛……”

        方无尽了然，微微一笑，说：

        “我要签魂书。”

        “哎，不是，我不是嗦了嘛，魂书只能和灵……”

        袁天一一着急地方话都蹦出来了，说一半突然反应过来，方无尽在诈他，哈哈，看来方无尽早就识破自己在编故事虎他了，忍不住低头一笑：

        “哈哈哈，那什么，你赢了，不愧是你啊方无尽，你从那个地方开始怀疑我的故事的？”

        方无尽被夸了一句别扭地低下了头：

        “第一句。”

        “？？”

        袁天一震惊，一回想突然明白了：

        “看来我不该编一个前世今生的故事啊……”

        “是的，如果我们前世就见过，你看到我进门的第一反应就不会是仅仅问候几句，而后面的故事更印证了这一点，从后面的故事判断你是属于偏执型人格，你宁肯在我前世一心想去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仍强行留住我，如果你前世对我执念如此之深，你在刚才见我第一眼就不会如此镇静，至少，不该随意调侃我，毕竟你珍惜我到不惜一切，因此，你在撒谎。”

        “再重新说一遍，一点都不想和聪明人玩，没意思。”

        袁天一摆摆手，朝吧台的方向抬脚，然而还没等他迈出去踩到地，方无尽的下一句话却让他踉跄了一下。

        “但是，你说的魂书是真的，而且，这是你说嗨了无意识一起编入的，有研究表明，人在说谎话的时候总会基于某些事实甚至于详细描述真实事件来加深谎话的真实性，而且你不想我和你签魂书，因为在我问你的时候你没有正面回答，

        而第二次你又否定了魂书，这证明你极度抵制甚至想要我放弃跟你签订魂书这一想法，那反向说明这个魂书如果签订，你会受到损害，而且极大可能对你无益，但是根据你的反应我想额外判断一点，或许想要签订什么样契约，出当人是有选择权的，对吗？”

        袁天一只得心里暗叹，现在的人都这么理智的吗，虽然也算是故意将魂书编进去的，但嘴比脑子快，直到说完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用魂书，明明有那么多契约可以编，偏偏用这个来试探。

        起了试探的心思也是突然，其实这次醒来比往常早了几年，而自己的直觉也在告诉自己，这一次有些不一样，这也让他不得不对方无尽有些在意，而方无尽的灵魂确实有些奇怪，所以才拿契约来试探。

        但是不知道缘由，他发现被方无尽看穿契约本性并没有那么难过，反而更想要多了解一点方无尽，出于私情，他甚至很喜欢和方无尽单独待在一起，即使他咄咄逼人。

        签魂书，如果是和方无尽的话，也无不可。

        幸亏自己刚醒，还没来得及召唤其他人来，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现在有如被下蛊的样子，可能会极力反对吧。

        几千年来第一次想要留住一个人，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思，在心里汹涌澎湃，虽然不知缘起，但是稍微不管不顾一些又何妨呢，看着方无尽掩盖在灯光下的黑沉双眼，袁天一不屑地想到，大不了，同归于尽，自己活得也够久了。

        “哎哟……棋差一着啊，阿尽，你这也太不留后路了，阴险！”

        “明明是你先设陷阱的，我是正当防卫好不好……”

        “但是说回来，阿尽，既然到这地步了，我们不如坦诚相见，如何？”

        袁天一的眼神逐渐尖锐，而方无尽在经历了高速的脑部分析之后，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默默低头眼睛略过对方笔直的双腿落在鞋面上，有些低沉地说：

        \"好吧，既然现在我们是有可能合作，自然是需要互相坦诚的，我也不为自己辩白，之前的隐瞒是出于心理因素的自我防御机制，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对你的质问避而不谈，当一个罪犯被询问罪行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避开不利于自己的话题而谈其他，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不算撒谎……但是，袁袁先生？你怎么了？\"

        在方无尽严肃地回答问题的时候，袁天一默默地移动到方无尽的面前，并且仍然在压缩着距离，由于方无尽披着的雨衣里面只穿着一件绿色丝绸衬衫，而这件不算厚的衬衫在逃跑途中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衣服下摆和领口的扣子已经在奔跑中扯掉了。

        大片暴露的皮肤在吧台摇曳的灯光下，被衬托的暧昧不清，两人急剧缩短的距离让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不安的染上了淡淡的粉色，本以为袁天一会更进一步拉近距离的方无尽，下意识地闭紧了双眼。

        然而预料之中的触碰并没有出现，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去看袁天一，却发现他已经不动声色地退到了黑暗之中。

        捉摸不透袁天一行为模式的方无尽，抿了抿唇，看着莫名走近又拉开距离的袁天一闪过一丝短暂的迷惑。

        但是这种行为并不能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他不想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实际上有些无计可施，这不是他熟知的领域，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如梦一场，只好趁着对面男人没有动作，把思绪勉强拉回到交易上来。

        略微烦躁地整理了一下衣袖，扶正了刚才被碰歪的眼镜，就算不利也阻止不了这场必要的谈判，旋即冲黑暗中的袁天一正色道：

        \"尽管你说的话真假参半，但是我来到这典当铺，必然不是出于意外，而且你刚才说是我唤醒的你，按你这当铺的规矩，我算是客人，那么你又能做到什么程度？而我又该需要付出点什么？\"

        看着殊不知自己刚躲过一劫的方无尽，在黑暗中冷静自己的袁天一默默想着，只是想要留下他而已，刚才那种悸动又是什么？难道是自己对区区人类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肯定是刚才喝了几口酒自己又刚醒身体还未适应的问题。

        这时的袁天一不懂，他为什么非要留下方无尽，留下来又怎样，即使同归于尽这种程度，到底为何？他不懂，方无尽更不知道，袁天一的脑袋里都想了些什么。

        感受到身体和精神状态镇静下来之后，重又提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回方无尽视野光亮中：

        \"虽然我刚才确实有一小部分是编的，但是你判断的没错，关于契约方面，我没有撒谎，我这当铺虽然不能起死回生吧，但是处理点小事情还是可以的，就看你想处理什么了，杀个人报个仇啥的，甚至，帮你处理个案发现场也是可以的，就看你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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