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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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愣住：“国师如此询问可是哪里有不对？”
初语摇了摇头。
她有没有参与调查，一切疑问只是凭空猜测。况且一段宫斗秘史浓缩在几页之中进行讲述，总是无法做到事无巨细的，有可能是自己阅读的时候漏掉了什么细节。
总之，她还是把心中的疑惑压下。
作为张虎成，或者段珏的朋友，初语现在最为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长生，册子上关于张虎成身世的消息，他本人知道吗？”
长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昨日之前，他一定是不知道的。今日的话，我也不清楚他对自己的身世了解到多少。”
初语皱眉，听长生这话的意思，他知道昨天张虎成发生了什么事？
“长生，你是不是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长生又沉默了。但初语还是等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是，属下早就知道段珏小世子被绑架到轻摇山一事。”
“你……”初语只以为长生已经得到了自己昨日前往轻摇山救出了段珏的消息，不成想竟从长生的话中获得了更加令人震惊的消息。
初语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质问他为什么不将段珏被绑架的信息告诉自己，还是责怪他明知道这一切事情的发展却不出手阻止？
仔细想想，无论是将已有的消息告知自己、还是出手制止一场早已策划好的杀戮，都不是长生职责范围内的事。
他的任务，仅仅是保卫应天府而已。
初语只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升起直直窜向胸膛，冻得初语心里阵阵发凉。
如果自己不是云澄的徒弟，不是应天府里的国师，当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长生他是不是也会选择袖手旁观？
初语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在钻牛角尖，是不是太过圣母婊。这些如果假设根本不成立，自己不过是在杞人忧天无病呻吟。
可一旦质疑的种子在心中扎了根，那些阴暗见不得光的负面情绪就会同雨后春笋般在心中疯狂生长，遍地扎根。
初语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长生碰面时的场景，长生是忠于云澄的应天府第一护卫，自己是云澄的小徒弟。
司天监内长生与一众官员唇枪舌剑，回程路上遇到刺客时长生将自己护在怀中。
一切都是有先决条件的，自己早该想到的。
“国师，我……”长生看见了初语眼中的那一抹受伤，可是就算他机关算尽，世间所有信息尽在掌握，此刻也看不透初语的一颗心。
“属下没想到，国师竟然会为了那个小世子以身涉险。”
“如果早知道小世子在您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我不会袖手旁观的。”长生好听的声音里难得的添上了几分焦急。
长生无法理解初语此刻的心情，他也从未想过去理解。
自有记忆以来，自己在应天府呆了很久很久，侍奉过的国师一任接着一任，久到最初的那些往事，他早已不再记得。
但他脑海中，一个念头根深蒂固。
应天府的国师不会对应天府外的任何人交付真心。
初语也该是这样的，她理应是这样的。
身为应天府的国师，他们的职责是维持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他们不得轻易插手人间世事。
可是初语是不一样的，她为什么是不一样的？
一个附属国的小世子，竟使得她亲自出手去救？
长生隐约感觉到自己和初语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流逝了，他伸手抓住渴望能将一切恢复如初。
一切能如我所愿吗？
长生的心颤抖着。
“沈教授，你给我的神经信号报告信息处理完毕了，我把结果发到你的邮箱里？”周舟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大脑三维图像，询问沈教授的意见。
“已经出来了？我先看看！”沈教授说罢，接过周舟的掌上电脑。
“好，好，好啊。小周，沈语有救了……”沈教授的话语里染上了哭腔，将激动的情绪生生咽下，沈教授继续开口道：“你看，这图上标红的区域表征的就是初语受损的脑组织。再一句不同大脑区域神经元的特征，很快就能计算出沈语的最佳用药量！”
周舟并不太能理解沈教授话语里想要传递的信息，但他知道，他使用的算法编写的代码，成功帮助沈教授确定了沈语大脑受损组织信息。
“叮……”沈教授的掌上电脑响起了提示音。他将周舟的电脑递还回去，打开自己的电脑。
新收到了一封邮件，看清了发件人，沈教授迅速进入收件箱打开了那封邮件。
邮件页面除了附件里的一个压缩包没有其他内容，邮件的主题与发件人一致。
将附件中压缩包数据下载到移动硬盘后，沈教授将退出的硬盘塞到周舟的手里。
“小周，这是最新获得的沈语大脑活动神经信号，麻烦你用同样的方法再分析一下。”
周舟应下，眼角迅速瞥了一眼沈教授电脑屏幕。
art……。
接过沈教授的硬盘加载到自己电脑上，周舟心里暗叹可惜。
只瞥见了前面几个字母，没能看清发件人的完整信息。
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起来，很快进行数据分析的代码运行起来。
这次运行时间比上一次稍长，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快得到了数据结果。
屏幕中出现了全新的一个大脑三维图像，打眼一瞧其中标红的位置与上一次分析运行的结果没有不同。
不用沈教授催促，周舟便将两个数据结果进行空间重叠，分析着两次结果的异同。
将对比后重新生成的大脑三维图像展示给沈教授看后，沈教授扶起眼镜擦了擦通红的眼角。
轻轻拍了拍周舟的肩膀：“将最后结果发到我的私人邮箱……麻烦你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周舟的病房。
周舟照做，只盯着邮箱页面“已发送成功”的提示发呆。
关闭掌上电脑的那一瞬间，周舟叹了口气。
站在沈语病房外，目睹沈教授向注射用营养液中添加着未知的白色试剂，周舟紧张的握紧了双手。
但愿我这次听从内心的选择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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