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剑意

又是一日的清晨，麟空听见远处久违的鸡鸣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昨夜，麟空整整凝练了五百丈的精神气缕，远远超过了妍可可的要求，麟空明显感知到了左臂的状况要比昨天好上了很多，虽说还达不到拆去木板白纱的地步，但微微活动手指还是可以做到的。

        对此麟空倒是十分好奇，妍可可究竟是用了何手段加快伤势恢复的，不过麟空并没有直接过问，毕竟知道了也修炼不了，自知之明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麟空下了床，走出屋间，屋子内空无一人，但随着麟空走出木屋，便看到屋前一位少女正襟危坐在一处空地上，长剑横在腿上，双目紧闭。

        “这么早就起来修炼！”麟空低声惊呼，语气中有着一丝敬佩。

        而这时，那位少女恰好回头，与麟空四目相对，眼中竟有着些许怒气，麟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而是惊叹少女的容貌，昨日便让麟空注意到的那双桃花眼现如今光线敞亮更是楚楚动人，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那...那个没打扰到你吧”麟空试探着说道。

        有些动怒的少女见麟空这幅模样，颇有些无奈，转过头闭上眼十分自然的说道：“拿点吃的来，我饿了”

        这句话可着实让麟空差点急火攻心，少女这副做派全然一副长辈在吩咐小辈做事，于是乎，麟空没好气的说道：“要吃的自己弄去，我自己都还饿着呢”

        “你去不去？”少女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个人都听得出那毫不掩饰的威胁，麟空努力的平复心中的怒火，平静的说道：“凭什么？”

        赵霖一愣，原本愤怒的眼神中突发一丝挫败之感，不在言语，而对此麟空只是觉得不明所以，不去理会。

        麟空躺在一旁的木椅上，那时勤姥爷还在世时候经常安享晚年的地方。

        “赵姑娘，为何你会出现在我家？”

        赵霖眼珠转了转，方才缓缓说道：“我离开家乡，特来此寻求一点机缘，不然我感觉我以我的潜力以后很难有大作为”

        麟空一听，竟自顾自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穷乡毗邻的地方哪有什么机缘啊”

        赵霖一听，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难道你不知道吗？”

        麟空茫然“知道什么？”

        赵霖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道：“如今天底下都在流传，内界，潜龙域，禁州，县兰城中有大量机缘涌现，你身为本地人不知道？”

        麟空端正了身子“机缘？什么机缘？是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宝贝吗？还是那种可以使人实力大增的...一些什么东西？”

        赵霖听完，以一种看乡下人的眼神看着麟空，挺直了腰杆说道：“那些机缘入不了我的眼，给你打个比方，这就好比你在深山老林中遇到一个快饿死的将死之人，他要吃的，你却给他了黄金万两，根本屁用不顶，所以我想要的机缘只要适合我就行，而且我也不认为我能得到那种机缘”

        麟空略作思量了一下“机缘这种东西不是多多益善吗？黄金万两和满汉全席都要不可以吗？”

        少女有些动怒，但还是用着平静的口气说道：“气运二字玄之又玄，天地允许你有多少气运去承载那些机缘，强行为之就怕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到时候若是在惹来杀生之祸...呵呵”

        作为在村中长大的田间少年，似乎有些听不懂少女所说的话

        少女看着像是榆木脑袋的麟空，终于是转过头怒道：“说了你也不明白”

        麟空也不恼火，躺下之后一笑而过，而赵霖则是继续静坐在空地上。

        麟空看着赵霖，注意到了她腿上的那把长剑，长剑通体如墨，镶嵌着银色边纹，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来历不凡，极为古朴，估计值很多钱。

        摇摇晃晃，兜兜转转，不知不觉中，躺在木摇椅上的麟空饿了，麟空第一时间的看向一动不动的赵霖“你饿吗？”

        “不饿！”

        “死要面子活受罪哦，这样交不到朋友哦”麟空讥笑道。

        少女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怒道：“要你管！”

        麟空笑了笑，起身下了木摇椅后在屋中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便拿着一些牛皮绳出屋说道：“跟我一起来，我带你去找野味”

        “不去！”赵霖将脑袋转向一边，使得这样看上去高傲些，显然是在生刚刚的闷气。

        麟空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自顾自的说道：“快点，我要你帮忙呢，我一只手干不来，”

        麟空看出这个少女自尊心不弱，不退让一步恐怕是很难请动，这不，少女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不过吃的得五五分”

        少女起身拍了拍屁股，随即便是跟上了麟空。

        临近午时，麟空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偏僻的以至于赵霖一度以为麟空想图谋不轨，其实是麟空为了躲避村民而特地选，毕竟那种被人人喊打的感觉麟空不想体会第二次。

        之后两人走了估摸着有两个时辰，一路上赵霖愣是一句话没抱怨，唯一一句抱怨还是麟空说快到了的时候“这么快就到了？！”，麟空当场哑然，心底暗自吃惊，以后肯定是个吃苦耐劳的主。

        ......

        “你对这地方很熟吗？”路上，赵霖问道。

        麟空冷笑一声，大拇指指着自己颇为得意的说道：“除了那片林中木屋，我最熟悉的就是这深山老林了，哪里的鱼儿最肥，哪里的猴子最泼，哪里的野鸡最有味我麟空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霖无语，麟空每一句都像是在说：“我是个实实在在的野孩子！”

        “你爹娘不管你吗？”赵霖问了一句发自心底问题。

        “我爹娘不在我身边”麟空随意说道。

        “那你身边没人管你吗？”

        “没有”不知是不是又能吃到肉的原因，麟空心情好到了顶点，又是随意回答道。

        “诶，我以前被野猪追过，你被追过吗？”麟空突然回头说道，眼神含笑，清澈无比。

        “没...没有”赵霖不知为何有些结巴，浑身不自在。

        “哎，那你的经历的也太少了吧，不过说实话，挺刺激的，就是野猪肉味道重了点”麟空看出了赵霖的不自在，但并未点破说明，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麟空很自然的回头看去，发现赵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你笑什么？”

        “没什么”赵霖笑着摇摇头说道。

        麟空也有模有样的跟着摇头，大山山头托着太阳，融入深山的麟空自在无比，惬意无穷，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以迎骄阳

        麟空身后的赵霖渐渐地不在摇头，脸上的笑意也是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仿佛心中压着许许多多的疑问等待解答。

        ......

        “对对对，最后在放一根树枝做触发装置！”

        赵霖小心翼翼的在一块貌不起眼的地方放上一块小树枝“就这样就可以了？？”

        “对，你看”说着，麟空便将手轻轻放在那根树枝上，一瞬间，一旁被压弯至极点的小树瞬间弹起，麟空的手掌则是被一根绳索套出。

        一旁的赵霖瞪大了眼睛，嘟着嘴“好厉害”

        “嘿嘿，厉害吧，你再布置一遍”麟空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这样，麟空带着赵霖跑遍了这片山林，在布置到第七个陷阱之后，麟空身上的绳子终于用完。

        “现在是不是去看看抓到没有？”赵霖在一旁有些兴奋的问道。

        “这个得要等到明天才能看有没有收获”麟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赵霖勃然大怒！只见她一把抓过麟空的衣领，气势汹汹说道：“你是说本小姐干了几个时辰的活还得在饿几个时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抛尸野外！？”

        如此进的距离，赵霖那双桃花眼含怒盯着麟空，麟空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香味，但很快，麟空无奈的说道：“赵姑娘，我什么时候说今天吃野鸡了？”

        赵霖一听，便放开了麟空的衣领，但还是止不住的喘粗气，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被骗到这四周都是山的地方干一下午的活，谁不会发怒？

        麟空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襟，随手摘了一旁草丛里的小野果“先充点饥”

        赵霖看着麟空手中那一粒粒花生大小黑不溜秋的野果，正欲发火时就听麟空说道：“这种野果漫山遍野都是，十分解馋，以前家实在揭不开锅就跑到山上摘他个一大摞回去，回去的路上我就能吃掉小半摞呢”

        赵霖看着虔诚无比的少年，试探的拿起几颗塞进了嘴里，清香的甜味让少女一下子放下了心中的芥蒂问道：“我们今天就吃这个？”

        麟空也顺手拿了几颗塞进嘴里说道：“怎么可能，你跟我来就对了”

        路上，二人路过一片竹林。

        “赵姑娘，砍一节竹子下来”麟空指着高高耸立的竹子说道。

        赵霖虽心中疑惑，但并没有过问什么，拍了拍有其小臂两倍粗的竹子，后退了两步，一手握住剑鞘，一手握住剑柄，眼神冷冽。

        见此状，麟空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精神气缕从少女眉间飘荡而出，以快如闪电之势缠绕剑身。

        “刷！”

        刹那间，剑刃出鞘，一道银白色的剑光如同水中半月，少女面前十米范围内的高竹被拦腰斩断，切面光滑如境。

        “快去扶住她！”妍可可的声音在精神域中响起。

        也正如妍可可所料，一剑挥出后，赵霖开始瘫软，身形摇晃。

        麟空一个箭步上前，用仅存的一只手拦腰抱住了赵霖。

        那些被少女斩断的竹子开始无规则的倾倒，竹叶纷飞下，麟空将赵霖放下，精神力盘绕周身，一只手横在面前，档下了那些顺势倒下的竹子。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麟空手臂被砸的生疼，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查看赵霖的状况。

        “麟空大哥干得漂亮，竹子都砸你身上了”

        “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昏了？”麟空急切的问道。

        “精神力透支了呗，刚刚那一剑她用了全力，要不然以她小学境的实力能随意施展出这种攻势？”

        “全力，他用全力干嘛”麟空顿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我哪知道”

        “还好离目的地不远了，要不然我直接把她丢在这得了”麟空不由得砸了砸嘴。

        “你舍得吗？”

        ......  

        夜晚，在一处小溪旁，篝火时不时蹦出火星，用柴火堆出的火焰烘烤着三条用细长竹条穿透的肥美大鱼。

        麟空则是坐在还未醒来的赵霖旁，紧闭双眼，凝聚着精神力，由于这里位于深山中，人迹罕至，精神力要比村中要浓郁不少，所以达到妍可可的要求并不难。

        但为了左臂伤势好的快些，麟空则是乐此不疲的凝集精神力，甚至以耽误修炼时间来凝集精神力。

        不知过去了多久，麟空感觉到旁边有一丝声响。

        是赵霖从昏迷中恢复了。

        “你可算醒了，吃点东西吧”麟空指了指插在竹尖上的烤鱼轻声说道。

        对于饿了一天的赵霖来说，现在一条烤鱼比任何机缘都要来的合适，赵霖没有客气，抓起烤鱼就是一口咬下，丝毫不顾及形象，但在大口咀嚼了两下后突然僵住，面露痛苦。

        只见赵霖缓缓从口中拔出一根鱼刺，看着这根鱼刺，楞了片刻，突然转头阴冷的说道：“你想害我？”

        麟空当场楞在原地！

        赵霖也不多废话，将手中的鱼随意一丢，精神力催动而出，原本坐着的身子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起，一拳打在麟空脸上。

        赵霖这一拳虽说只让麟空飞出三米距离，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道极大，后者可以说被这一拳打的七荤八素，还有那么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失去了意识。

        赵霖余光一扫，随后一个翻滚，手中便多了一把三尺长剑，正要砍下，原本几近昏厥的麟空赫然间爆发出惊人气势，整整三百丈的底蕴，这等气势远远超过了小学境的范畴。

        “初中境！”赵霖猛然意识到了对方的境界，丝毫不做犹豫，一个灵巧的后跃马上拉开距离，但下一瞬间，在感知便会发现麟空所爆发的气息离还远远达不到初中境，但其底蕴的的确确的已经超过了小学境的范畴。

        此时麟空已然是站在原地，嘴角有着一抹鲜红，而心中则是藏着滔天怒火，周身的大量的精神力因愤怒活跃无比，造出不小的动静。

        “你想干嘛？”麟空强忍着怒气，沉声说道。

        麟空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没有妍可可额外的精神力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如此快速的清醒过来，而这种后果就有可能是当场被眼前这说动手就动手少女当场砍杀，不可谓不惊险。

        “你还问我想干嘛，你在烤鱼里放了一根针不是想害我？”赵霖用剑指着地上被她丢弃的烤鱼说道。

        听到这话麟空周身的精神力比之前更加活跃，所造成的动静也是越来越大。

        见此情况，赵霖不由得握紧了腰间的一枚玉佩，死死攥在手中。

        “姑奶奶，你是没吃过鱼吧，这是鱼刺啊”突然，麟空散去一身精神力，语气也变回正常音调，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

        “不可能，我从没有吃过带刺的鱼！”赵霖不信，反驳道。

        麟空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带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随后捡起被赵霖丢在地上的烤鱼，一点一点的将鱼肉掰下来送入嘴中。

        见到麟空这幅可怜模样，赵霖那紧握着玉佩的也不知不觉的松开。

        麟空从嘴中取出几根鱼刺，面对着赵霖举起，面无表情，语气极低的说道“这就是鱼刺，每条鱼都会有的东西，你以前是某家人的大小姐吧，所以那些下人做鱼之前会把这些鱼刺挑掉”

        麟空一番话让赵霖羞愧不已，“这样啊”

        麟空面色阴沉，根本不理会少女，赵霖极为尴尬，原地思量了很久，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来到麟空身旁，碰了碰麟空的肩膀，用着极为生涩不熟练的语气说道：“对...对不起啦”

        麟空仍然不作任何回答，毕竟刚刚差点成为剑下亡魂，任谁都不可能现在还保持着心如止水。

        见少年这模样，赵霖心中更是愧疚，一把抢过麟空手中那已经沾上泥土的烤鱼，从火架上拿了个还热乎着的“你要是饿了你吃这个，这个我还没吃完呢”

        说完便少女坐在地上蜷缩着腿，双手抓着烤鱼一口一口认真吃着，丝毫不顾及上面沾染的泥土，别看赵霖此时一丝不苟的吃着烤鱼，实际上余光都瞥向了一旁。

        麟空看了一眼赵霖，擦了一口嘴角的血，随后叹了一口气，他麟空才没那么小家子气，早在赵霖说对不起的时候麟空就不计前嫌了，只是片刻之前的那生死关头实在是让麟空不由得后怕，实在是难以再去安慰愧疚的赵霖。

        ......

        由于处于人迹罕见的深山中，夜晚的星空显得格外的醉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沉迷其中。

        “麟空，为什么这里的星空这么清晰，这么美？”

        “因为这边几乎没有光污染，再加上万里无云”妍可可极为认真的说道。

        麟空思量了许久，方才缓缓回答道：“美吗？无忧无虑的时候我看一棵树的时候我也觉得美，当然，这也确是是挺美的，即使我过目了无数遍，仍然是百看不厌”

        赵霖突然觉得欣喜，问道：“不会腻吗？”

        麟空皱起眉头反问道“喜欢的东西为什么会腻？”

        “怎么不会腻，我自小喜欢剑，我爹就让我天天练剑，早就烦了”

        “赵姑娘是禁州哪里人？”

        赵霖摆了摆手“我不是禁州人，我自杨九州而来”

        麟空撇了撇嘴“没听过”

        “杨九州位于此地千里之外，算是咱们潜龙域的一个习武圣地，极为有名，每年都有无数人慕名前去习武呢，你真的没听过吗？”

        麟空肯定的摇了摇头“没听过”

        “我可以说一辈子都生活在这村里，哪都没去过，哪也没听过，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赵霖听到这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能看看你那把剑吗？”

        赵霖很犹豫，但还是把剑递给了麟空。

        这是麟空第一次握剑，赵霖松了一口气。

        之后麟空胡乱的挥舞了几下，颇为喜爱，这种喜爱就好比麟空在田野边捡到了一支无比细长坚韧的竹条，对着野草大杀四方！

        “怎么样，趁手吧，这是我爹在我正是学剑的那一天送我的，陪伴我好多年了，每次外出基本上都是剑不离身”

        说到后面，赵霖嘴角略过一丝笑容“这次是例外”

        “虽然是个外行人，但也看得出是一把好剑”麟空在将剑交还赵霖手中时由衷的赞叹道。

        “要不你做我的随从吧，反正你在这也没有亲人，跟我一起去杨九州，在那边本小姐保你衣食无忧”赵霖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

        “赵姑娘家很有钱吗？”麟空好奇的问道，毕竟吃鱼都有人专门挑刺，富有程度难以想象。

        赵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的说道：“这个...也不算很有钱吧，反正就是要吃什么就吃什么，要买什么就买什么，没人敢惹我的那种程度”

        麟空汗颜，这种生活麟空这辈子都未曾想过。

        “这个就不必了，我在这还有很多牵挂，绝对不能离开”

        赵霖有些失望。

        “我一直想不明白，赵姑娘今日为何砍根竹子都要用上全力，不留一点余地？”麟空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赵霖不以为然“习惯吧，以前练剑的时候经常这样，睡一觉就好了”

        “倒是你，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小学境为什么会有如此庞大的底蕴，是不是有什么绝学？教教我呗”

        麟空干咳了两声，有些尴尬，“这个......”

        “不方便说就算咯，我也不稀罕”

        “不是麟空我不说，而是其中牵扯太大，我不能说”麟空苦笑的说道。

        赵霖一脸的疑问，一个田间小子，能牵扯到什么大事？

        “赵姑娘，你到这是来找什么机缘的啊，这我熟，说不定能帮你”

        赵霖翻了个白眼：“你能帮到什么忙啊，不帮倒忙就皆大欢喜了”

        “赵姑娘这算什么话啊，我哪能帮倒忙”

        赵霖无奈，缓缓道：“我自幼喜爱剑，励志成为一位名震天下的剑修，不过那时还小，所以上哪都拿会拿着我自己做的劣质小木剑，我爹也看中了我是个不错的剑胚，于是我爹就投其所好，让我投身于剑道当中，数年来我也算是精通基本剑式和粗略的掌握了一些剑术，但随着长大，我渐渐的发觉我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精神底蕴始终无法跟上一层楼”

        “我爹找了许多在剑道上有所名气的剑修，他们说我是缺少剑意”

        “剑意？那时什么？”

        “嗯~”赵霖思考了一下“剑意就是一种意境，就好比说拳意，有些人所领悟的拳意刚正不阿，打出来的拳自然就是浑雄无比，气力十足，虽说剑和拳有所不同，但都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哦~那剑意对你来说确实是挺重要的”麟空有所顿悟的点了点头。

        ......

        在县兰城中一处不知名的客栈内，有个头顶莲花冠的年轻道士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褥之上。

        道士衣着朴素，但手中却把玩着一枚大小适中的翡翠玉佩，一位道士带有如此奢侈的随身物品不免有些不妥，但要也没人能说上些什么，可玉佩上所刻之字却是实实在在的极为忌讳

        唯我独尊！

        道士小心翼翼的收起玉佩，笑着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随即转头看向床褥上奄奄一息的将死老道士，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其额头上。

        片刻后，年轻道士握住的将死老道士的手，轻声道：“爹！如何？”

        “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之前你柳前辈为我们挡下一劫，但接下来只能靠我们”老道士虚弱无比的说道。

        年轻道士心领神会，不言语。

        老道士看着眼前之人，格外的悲伤“儿啊，你可别怪爹，别怪你爷爷把这么大的一个因果放在你肩上”

        年轻道人赶忙跪下“孩儿不敢”

        老道人尽力多吸几口气，盘起腿，把手轻轻放在年轻道人脑门上，缓缓道：“大开观门不烧香，祸到临头许猪羊，任凭你把头磕破，自古人忙神不忙！动手吧”

        年轻道人眼眶通红，重重的磕上三个响头。

        老道士累了，他太老了，连说话都得用上全力。

        或许对于他来说，死便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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