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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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回到自家那破败的小院,四处的杂草丛生,前一年死去的枯草被新一年的杂草覆盖,院角处还放置着三个大水缸,缸中的水因为其中的水草变得黑绿深邃。
或许是因为这家还有人生活的缘故,不然那枯萎的杂草也不会在从草地冒出头,水缸中的水也会尽数蒸发,只留下一层黑白尘灰。
有时候就是很奇怪,只要是有人居住的地方,角落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生气,不会一副破败的景象。
阿泰踏上有着青苔的石台阶,在他的记忆中,多年以前这座院子并不是这幅光景,白天总会见到一位妇人在院中忙前忙后,总能透过窗户看见屋中一位少年闭眼盘坐,总能在城里的某个角落找到勤苦奔波的中年男人。
当时阿泰相比那些富贵人家,觉得自己并不富裕,可随着那算的上温馨的小家发生沧海桑田的巨变后,蓦然回首才知道自己曾经拥有过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合家欢乐,这位被生活压的抬不起头的青年已经再也不敢奢望。
屋中一位妇人面色憔悴无比的躺在床褥之上,还未入冬便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妇人眼眶深深的凹陷,双目无神,额头上是被汗水打湿了的几根头发。
阿泰走进屋中,手脚麻利起锅烧水,将煎饼放入碗中,随后倒入一点温水,研磨成糊状。
“娘,吃点东西吧”做完这些,阿泰才走到妇人床边,小心翼翼的将妇人扶正身子,一丝不苟的用勺子喂着妇人。
“娘,这几天好些了没有?”
妇人艰难的咽下口中的糊状煎饼,苍白笑道:“好些了,没以前那么难受了”
青年听完,脸上顿时神采熠熠,灿烂笑道:“那我晚些时候再去拜一次佛”
“靖泰,你也吃点吧”妇人推开阿泰手中的碗,有气无力的说道。
“没事娘,我在外头喝了碗白粥,不饿!”阿泰摸着肚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妇人欣慰的点了点头。
太阳的光辉渐渐展露在天边,看着院中的几缕阳光,阿泰神色有些沉重,但还是不慌不忙的将妇人盖好被子,用大锅盖住还未吃完的煎饼糊,以免吸引来蛇鼠虫。
紧接着阿泰从柜子中取出被黄油纸层层包裹着的药材,像是宝贝一样的捧在手上,轻脚小跑到角落,用手谨慎的抓了一小把药材放入煎锅。
青年并未就此收手,又是抓起了一小把药材,这次他有些犹豫。
洪福街上中间地段的一家药铺为靖泰开了这些药材,三天的用量硬生生被靖泰分为十二天,因为这些药材对于靖泰来说极为昂贵,是这位青年小半月的工钱。
可坏就坏在那药铺的掌柜千叮咛万嘱咐,你娘这病最忌讳突然中断吃药,轻则病情加重,重则挨不过三天。这话把靖泰听的是心惊胆战。
不过一想到娘似乎在渐渐好转,靖泰背对着床褥之上的妇人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丝笑容,随后不在犹豫,把手中抓起的药材放入了煎锅里。
煎药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火煎熬,才能熬的出药效,靖泰对这个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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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空大哥,你这是修炼走火入魔了吗?”
麟空松开架势,有些颓废的坐回门槛上一五一十的道出昨夜心境中的奇怪事情。
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心境这种玄之又玄,可以观摩出一个人未来道路和成就的地方根本就是难以进入,毕竟心境受损,便意味着道心崩塌,想要恢复必然是得耗费数十年光阴,而人生短短百年有几个十年供你挥霍?
有人游历人间,见过车水马龙,但他认真且怂,从一而终
有人生死离别、众叛亲离,才知这个世界充满假象,唯有痛苦从不说谎。
有人攀登山岳,俯瞰芸芸众生,胸怀便藏浩然天下。
一百种人生感悟便有一百条道。
不需要刻意去修炼自己的道,但又无时无刻不在磨练,有时候吃一顿饭,走一段路,遇一个人都是在磨练,所以每一条由自己所悟出的道都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对此,妍可可显然是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安慰着麟空下次一定可以狠狠的揍那岳山一顿。
麟空摇摇头苦笑,只能期望着下次真的能够如此。
短暂又安静的时间过得很快,太阳缓缓升起,一丝阳光照射在院墙上,麟空看着熠熠生辉的破旧院墙,心神开始远游,呼吸不自觉的延绵悠长,沉醉其中。
“麟空大哥,该去码头了”妍可可出声提醒道。
麟空像是一瞬间的疲劳,没有回答,收回远去的心神,起身锁上门院,离开了泥泞的俗人巷。
————
阿泰拿着个小扇子,卖力的扇着炉火,可能因为靠近炉火的缘故,一滴滴汗水凝结在他额头上。
阿泰小心翼翼的将煎好的药倒入碗里,不断的用嘴吹着,然后试探的用嘴唇感受温度,在温度合适后小心的扶起妇人,一点一点的喂着。
或许是药材比以往更多的缘故,这苦涩感也比以往更为浓烈,妇人始终不能连贯的喝下这碗药水。
“娘!良药苦口利于病”
妇人强忍着苦涩的感觉,一口喝下黝黑的药水,不过短短的片刻,额头上便满是汗水。
靖泰为妇人轻轻擦拭,盖好被子。
“娘,我走了,等我回来”
阳光已经将整个屋院照亮。
靖泰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出家门,跑出俗人巷。
————
位于苏虹运河边上的一处码头,无数船舶停靠在岸,马车前的马嘴上栓着缰绳,在岸上喘气踏马蹄。
工人像是蝼蚁一样,背着大大小小的货物来往马车船舶之间,而麟空则是众人蝼蚁中的一位。
麟空将最后一袋麻袋大米搬入马车,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和马车夫打了声招呼,随后便用余光环顾四周,寻找着码头总管,想着偷个懒应该不会被发现。
余光第一个撇到的地方便是账房,与此同时,一声嘹亮的怒吼也从那个地方传来。
“你他娘的不想来别来”
一时间,原本热火朝天的码头寂静下来,纷纷朝着账房看去。
靖泰站在齐天铨前,深深低着头,根本不敢抬起脑袋。
齐天铨魁梧的身形高出靖泰将近快两个脑袋,特别是那一句将近吼出来的话语,更是将齐天铨的气势拉高了一个层次。
就算是在码头远远看着账房的众人,也是忍不住的发颤,眼神有些闪躲。
而麟空则是丝毫没有畏惧的矗立在原地,看着齐天铨和靖泰。
齐天铨任然是骂骂咧咧,眼看着摆出动手打人的架势,靖泰则是捂着脑袋连连后退,就像是这一巴掌下来可以把自己打死。
麟空有些看不下去了,皱了下眉头便毅然决然的向账房走去。
在码头众人呆愣在原地的场面,麟空的举动十分显眼。
所以在他刚迈出两步后,就被一旁还未离去的马车夫叫住。
“唉唉唉,孩子,怎么?想去为他出头?”
麟空回过头来,诧异的看着留着长胡须的马车夫,还不等说些什么,那马车夫继续说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这样是不错,但也得分场合,这管事的教训手下办事儿的,理不在你这,你如何争论?”
城里的马车夫常常奔走于大街小巷,和不同区块的人交谈,什么风流场所死人了,哪个跨执子弟一掷千金啊,甚至一些六大院的行动,他们都是了如指掌,对于这县兰城,这类人算是在熟悉不过了,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对一些事有所八卦,不仅仅是那些实打实的,就连那些空穴来风的传闻也是略有耳闻。
麟空看了看账房外的两人,思量了一下,问道:“阿泰犯了什么事?”
马车夫倚靠着马车,翘起二郎腿,捻着胡须,苦笑道:“那小伙子隔三差五都得晚来那么一个时辰,所以经常被那齐天铨教训,但也只是教训而已,骂一会就好了,没见他动手打过人”
马车夫又在这脑海中思索了一下,说道:“置于那小伙为什么会隔三差五的迟到,并不是他做事不勤快,好像是他家中有一个重病的娘亲得照顾,说到底也是个苦命的娃”
听马车夫说完,麟空任然是脸色有些阴沉挥之不去。
马车夫嗤鼻一笑,说道:“实在不行你上去说理呗!若是真将齐天铨那半的理说到那小伙那块,我保证,这后果一定比那小伙受一顿骂,挨一顿打更严重,你信吗?孩子?”
话到最后,马车夫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笑似非笑的看着麟空。
听完马车夫的警告,麟空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悻悻然的打消了上前说理的想法。
马车夫见麟空无作为,嗤鼻冷哼一声,马鞭重重的抽了一下马屁股扬长而去。
麟空则是继续下一趟的搬运。
别看齐天铨体型魁梧,脾气也有些古怪,但也正如那马车夫所说的一般,齐天铨骂人归骂人,可却始终未曾动手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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