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东婷

　　人是美人，声音好听是好听，就是挨训了不甚体面，这是大家的共识。

　　程翻云单独被留了下来，李老师做的对，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学校的女人是老虎，把我堵在校门外！

　　翻着白眼看着不讲义气的一群人纷纷远去作鸟兽散，程翻云跟着美女老师一路走到操场，出乎意料，熟悉的声音让他一脸晦气。

　　清脆的女声：“喂，哪位，这里是正达中学。”

　　药老在脑海里郁闷：娘了个腿，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美女老师一板脸，英气十足:“我是博西的李东亭。人称west  big情人，你可以叫我东叔，或者叫我亭哥!”

　　“亭亭玉立？”

　　“对，嗯（第二声）？”

　　程翻云想起天降女朋友真阳郡主的话“倒是你，最近可不要被什么漂亮姑娘迷了眼，那可真的铸成大错。”，赶紧摆正态度：“李老师，我请你吃饭。”

　　李东亭叹了口气，点点头：“你能请东叔吃饭，东叔很高兴；但你的眼神，东叔不喜欢。”

　　...

　　校外的小饭馆里，漂亮的李老师笑得花枝乱颤，没办法，这破功法要知行合一才能圆满。

　　“主要人物同窗的信息早被我记在心里，电话打进来我就知道是谁了，能想到这一步也算你聪明。这个小世界我以前听说过，没有人能拿到什么有价值的奖励，没想到世界钥匙落入真阳郡主之手。现在用在你身上，看来郡主对你寄予厚望啊。”

　　程翻云站起来帮李东亭装好汤：“高中生学习的最终目标是高考，现在的困境是提升成绩要符合这个世界的逻辑，现实可能有人高考突然爆发，成绩让人不可思议，但这里不行。按平时排名和对方表现，成绩上限应该只能是普通高校。我觉得应该多考虑考虑其他方面了，比如说物质上帮她？”

　　“在你身上，我好像看到以前的李东亭。”李老师清脆的声音仿佛如玉珠入盘，“当初我闯过不少小千世界，实力没提高多少，人情冷暖倒是经历不少。这时候的高中生，你可以说他们幼稚，因为没有挨过现实的毒打，求人太少。有个小千世界里想坐马车出名的拜金女马若，家境不好的她初恋时同样会拿钱帮助男友。同样那个世界的男人，没有一个人最初的梦想是买一套房子，最终只能变成世界想要他们变成的模样。能坚持本心的人，实在太少了。”

　　文艺男程翻云上线：“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李东亭停止感慨：“既然有限制，那就不要撞南墙。不然换个思路，比如说高考志愿！”

　　“不是什么分数填什么学校么，这有什么腾挪空间？”

　　“我们当然不是去赌概率，而是赌认知。去赌哪年高考什么名校分数特别低，赌哪家学校经过学校自己的努力让学生成了名校生，变数太大，这种事情留给幸运儿。”

　　程翻云吃了口酸菜鱼，点点头：“南京铁道医学院已经并进东南了，让金琳当科研妲己去藤校混已经不可能了。今天下午我在扬子晚报上看到，未来几年大学长期扩招是妥妥的事情。”

　　“你也能猜得出，学历贬值就是大势所趋。现在普通人的认知是学生超过重点线必须去重点大学，不然就是吃亏；只达到普通本科线分数也最好去个历史高分专业。而未来没有响亮学校背书的人，势必会受歧视。这对我们来说就有了操作的余地，不用一般的分数去和高分生竞争，不如去上重点大学的二本专业。”

　　“有道理，中午查了很多大学，不少几年前的二本专业都改为在重点线以上招生了。”

　　“还有同样专业不同省份，在重点线上下区别招生的事，这两种情况，单从毕业证，很少有人专门区分你是怎么进这些好学校的，低分学生的标签也成了名校生。”

　　“这样看来，如果未来国家不单独推行一流大学一流学科，这种空子就会一直有。”

　　李老师对程翻云的觉悟非常满意：“不错，位卑未敢忘忧国。专业方面你有什么考虑？各种报道里，21世纪被称为生命科学和生物技术的世纪，生化环材个个人才，土木船舶各领风骚，都是顶尖的录取分数。”

　　程翻云：“穷人出身如果不吃朝廷饭，当然是靠专业靠技术吃饭，普通行业的成本是机器和人，只有少数行业人成本只有人，革新技术的大部分成本也只要技术更好的人。”

　　“看来你有目标了？说来听听。”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网上查过最近几年这个专业的惨状，不少好的大学只有靠调剂才能录取满学生。这个可以捡漏，在这个时候入门肯定未来有光明的前途。国外已经批量出世界首富了，国内也正在跟上，下午他们玩的传奇游戏就是开端。”

　　“英雄所见略同。那么如果分数名落孙山呢？先想办法赚钱，可以帮她去一个民办本科学校，起码有一个全日制本科的学历作为保底。”

　　“理论上可以，但是这类学校在这个世界场景里评价太低，肯定会降低世界的认可度。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这类学校。”

　　“这年头信息闭塞，不比以后信息爆炸的年代。现在大部分人一旦名落孙山，只会去做繁复机械的工作，不是说这类工作就低人一等，但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太可惜了。”

　　李老师喝了点酒，有些心慵意懒：“哪个世界都是这样。有的时候，人并不是不努力，努力的方向也不一定错，但是决定胜败的，很多时候就是一瞬间的选择。选错了，就是万丈深渊。有多少事，可以重来，有的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我听过一句类似的话。”程翻云这时候倒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努力是这样，不努力也是这样，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李老师扑棱着睫毛：请继续你的表演。

　　“我的意思是，那些都是屁话，不负韶华，只争朝夕。要么好好活着，要么赶紧去死。”

　　“虽然其实有的事你不懂，但还是谢谢！”

　　小餐馆隔壁包间传来同一个宿舍周冬冬的嚎叫：“天天看到你，却产生了距离，爱越热心越冷的关系，也许这是我不够勇气，去解开你防卫的怀疑...”

　　这家伙又带着耳机哼歌了，声音震天响还不自知。

　　吔屎啦，梁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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