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真人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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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半躺在空中，一会成为红嘴针牙的牛孔明，一会又幻化成发出七彩的宝石，这两个自己做的东西怎么会同时联系不上了呢？消失了？死了？牛孔明是自己造的真真切切的人，如果遭遇不幸没了是正常的，但宝石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物件，怎么会消失？
“真人，小人打扰您了。”明婆恭恭敬敬贴在地面，分明是真人召的她，她倒是客气，只是这客气里头藏着万分害怕。
真人打量着明婆，想着怎么问才能显示出自己并不是那么在意人间事，“你倒是老了。”
“不及真人万寿无疆。”
“我看了下，你的生意都被空寂抢走了。”真人装模作样拨溜着半空的账本，总算在最后两栏看到了空寂大药房与明婆提灯，“你们俩一个守白天，一个看夜里，怎么你忽然停了？”
明婆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的心跳，当年高山国有地龙与天龙两大部落，真人给这两部的设定是血海深仇、见面就打。明婆答应地龙族以人头换人头的条件，灭掉了天龙族，死掉一座山的人是小事，干扰了真人看热闹的恶趣味，这可是件大事。
“哦，原来你干掉了那个地方的人。”真人一目十行地翻阅着明婆的账，“就因为这事情，你被空寂勒索了？”
“小人无能。”
“哪里能赖你？”真人收起账簿，慢慢飘向趴在地上的明婆，“都这么些年了，忘掉一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忽然明婆眼前出现了真人，明婆闭着眼不敢接话。
真人为了看清明婆的脸，将自己的空间弯曲，它保持着舒服的姿势出现在明婆的身下，“我都忘了高山国在哪，更别提过去看他们互相打来打去。”
明婆就像是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她颤抖地说，“小人之罪劳烦真人责罚。”
“反正不是你动手，不嫌我累是吧？”真人对明婆这种恭维的态度有了点开玩笑的心态，但一想到自己的正事，还是收起了玩心，“宝石怎么会被人侵蚀？”
“小人觉得，宝石有智慧，但却没有七情六欲，被开了窍后，只有一情，定然是敌不过有着各情各欲的鱼江。”
回答的很好，真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那牛孔明呢？”
“应该是被追杀了吧。”
“啊？”真人有些诧异中带着失望，“谁能杀了我呢？我害怕了！”
“牛孔明仅是您的尘屑，且在俗尘已久，只是个普通人，真人实在是说笑了。”
“空寂现在的老板怎么疯疯癫癫的？他不记得自己要干嘛了吗？”仅自己造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多事情，这一阵的消息够自己消化了。
“数代记忆叠加，自然是疯的。”真人不想去记仲衡、浣江之类的名字或者听他们的故事，明婆也不会去提他们，“宝石的突变也是空寂老板的策划。”
“你倒是一直没变。”爱打小报告的小人。
“小人是真人所救，定…”
“天龙、地龙应该数量相当吧，你用那么些尸体干了什么？”
“换了空寂生死簿上，划掉一人姓名。小人换了天龙族一女子复活，公器私用才是小人被空寂捏住的把柄。”
真人一脸苦闷与嫌弃，这都什么和什么？随后想起当年自己是在何地何景给了明婆永生。
“你已经快死了，那种有些想活下去的欲望、对世间的憎恨，吸引了我。”真人想起了自己当年对明婆的解释，也想起了那个对着奄奄一息的明婆哭泣的少女。
“你就是有气没处撒，人家可怜你，你还恨人家，妒、毒。”
“是，我嫉妒她，穷却有父母兄妹爱护，我恶毒，希望她死了，又希望她生不如死。”
真人摆了摆手，“你私心复活她，让她后半辈子与你一样苦楚，老故事，不想听。”
“住马厩当猪狗，连同她的孩子一起，遭人唾弃。”
“可是，她很快乐。”真人破天荒地查了下明婆复活的女子，那人正是张跹的母亲，“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什么情况下都是乐观的吗？”
“是，小人没有那么深的道行，浪费了真人的精力，这也是小人害怕的原因。”
“川濑也是你放出去的吧？”
“是，张跹要联合几部侵略阙城，我将绝迹的川濑送给了他。”
“我的确有点不悦。”真人接了上一个话题，“你做亏本买卖，不太合适。你希望接下来的走向是什么？”
“不知道。”
“反正怎么走你都不舒服是吧？你就想看着所有人不舒服你才舒服一些些。”
“是。”明婆脸上带上了无赖之色，她就是个坏婆娘。
“哼，老东西。”真人憋不住笑，呵呵了两声，“牛孔明和宝石都没了，空寂也不听我话，就随你去折腾吧。”
“谢真人。”明婆重重叩了一首，“真人，小人想问一事。”
“啊？”真人顿了顿，认真猜想了一下明婆想问什么。
“小人想问，真人，为什么要造这个世间？”
“我还要告诉你为什么吗？”真人拍了拍明婆的肩，送她回去了。
……
“你一定要以这副面容对着我？”张跹嘴角的笑已经忍不住了，米苏居然换了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张跹。”米苏叫着鬼王的名字。
“？”鬼王皱了下眉，心里滋生一股寒意，鱼江变了，或者说变回头一次与自己见面的她，人性太多，毫无冲劲。
张跹看出了鱼江眼神当中的懊悔与失望，他不喜欢这种事情干到一半气势也没了一半的感觉。
换回自己心智的鱼江清楚了解现在张跹的实力，他没有殷实的资本去维护庞大的体系，而宝石之所以没有点破是因为它想让这世间更加混乱乃至毁灭罢了。
“建议你休养生息十年，是留有意识的我的私心，但你选择了宝石的那条路，可现在你的库金无法继续了。”
张跹的表情显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他仍决绝地说，“死也要撑到底，你难道想让我退回赤鬼吗？”
“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人的恶趣味吗？”
“我宁可你还是那个眼瞎的米苏，至少不会如此败兴。”
“有意义吗？我们不过是玩偶罢了。逃不过毁灭的。”
“那干脆所有人都去死了算了，能换来天神的高看一眼？”张跹抓住鱼江的手，“你们这种天生悲悯的性格，是怎么被天神选中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张跹真正相信天神的存在呢？
是年幼时明婆来嘲笑母亲说漏了嘴？
是鱼江从医者变成了能审时度势的米苏？
还是绝迹川濑凭空出现在自己宫殿的时候？
天神是站在自己这边的，若不是天神复活“记挂”自己母亲的明婆，世间怎么会有张跹？若不是天神赋予鱼江智慧，他怎么能促成老鬼王的死？若不是天神的帮助，自己怎么能得到能灭血族的川濑？
不论天神是谁，他总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张跹冷静了下来，他松开米苏的手，“库金贫乏仅靠自己积累去改变太慢了，有多少钱花多少钱，不适合我。金砖银号已经在来的路上。”
“金砖银号？”鱼江摇了摇头，那可是家子金超高的钱铺。
“怎么？不行？”
“你打算借多少？借多久？”
“你认为军队、战后重建需要多少钱。”
“如果能用好四部，两千万金。”
“那我若想吞并四部呢？”张跹嘲笑地看着鱼江，“这个钱是你的小白脸从蓝雨挣不过来的，更何况钱与玉哪个好流通你还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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