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沙兽来袭

“姑娘，你别出去。”花姑拉住牛小西。

        “不是，怎么回事啊？”

        “巨兽来了。”花姑将牛小西挡在身后。

        “哎，这一天天的。”英娘也赶了过来，花姑看着英娘慌慌张张的样子，笑了。

        “笑什么笑，都死到临头了。”英娘跌了一跤，惹得花姑又笑了一阵。

        “能不笑吗？咱这活着和死了有啥区别？笑笑还不行了？”花姑爽朗地笑着，仿佛这几个月就今天最开心。

        “怎么突然这么沉重？”牛小西不住地将金水抹在英娘和花姑身上，生怕她们出什么事。

        “他们用完那些人，自然会将我们扔出去。”花姑指着外面，不远处正是赤鬼关犯人的牢笼，此刻牢笼已经被推到了营地边界，赤鬼兵将牢门打开，吓唬着里面的人，赶着他们向营地外跑。

        “跑！”赤鬼兵抽着鞭子，犯人忍受不住疼，便向营地外空地跑了出去，没跑出十几米，便听见一声戛然而止的尖叫。

        牛小西睁着眼，自言自语：“不可能，韦森森答应我，让你俩跟着我，她不会的。”

        “赤鬼的话你信吗？他们推翻大阙氏，说的是道义，但实际上呢？不过是为了自己。”英娘收拾着花姑的衣角，看着她，很是不舍，“还有那什么繁衍生息，不过是为了□□，压制其他氏族。我们这些’罪人’，就是来当饵的，姑娘，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吗？”

        “你别说了，她这样子，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没受过苦，没经历过这世间酸甜苦辣咸。你指望她能懂什么？”花姑劝着英娘。

        “那又不是我的错。”牛小西的确不懂得这一切，不懂赤鬼为什么要打丑鸟一家，还打赢了！不懂现行的律法为什么变了好多，与师傅语录写的完全不一样，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和慕天蓝拴在了一起，明明已经治好了，还甩不掉。

        “没事，我们认命了，活不过今夜，救你一命也算缘分，谁让你啥都不懂呢？”花姑笑着逗着牛小西，真羡慕她什么也不懂。

        牛小西想了想自己的长处，不甘心地说：“但我医术好啊！大罗神仙不能治的我都能治！”

        “那你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要记得用医术为我们…做点事情？哈哈哈。”英娘笑着牛小西的本事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夹杂着大限将至的无奈，牛小西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的金水，想了想。

        “沙兽来袭！沙兽来袭！”营地里吵吵嚷嚷，赤鬼兵们虽然严阵以待，但却没有一丝如临大敌的氛围。

        “来了几个？”韦森森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战袍，英武的样子很是让人鼓舞士气。

        “三头。”副官回答。

        “什么品相？”

        “全身蓝色，比白天的大不了多少。”

        “看来是兄弟来报仇了啊？怎么不一家子齐上阵？”韦森森满不在意，“还有两天的路程，哪有那么多精力一个个解决它们。”

        副官觉得她有些轻敌，劝谏说：“将军，认真一点。”

        “知道了。众人听令，点灯！”随着韦森森一声令下，一排赤鬼兵向天空放出了盔甲内的明灯，这明灯虽然小巧，但却飞的极高，十个便可以将方圆二里照得透亮。营地外围洒了金水，那几头沙兽无法靠近，只能在外面一直徘徊着，发出阵阵嘶吼，恐吓着里面的人。

        犯人一个接一个被赶出营地引诱沙兽，在明灯的帮助下，几个赤鬼兵站在山丘上，拿着吹管，对着沙兽将明丸吹了过去，明丸落在沙兽身上，变成了绿色雾团，这让它们的踪迹无处隐匿。一排赤鬼兵举着金子头的长矛向沙兽刺过去，引得沙兽隐隐作痛，但沙兽也不甘示弱，一阵灵巧的配合，用长舌勾了不少赤鬼兵下去。

        几个回合之后，沙兽便渐渐沉到河床底下，他们也不笨，知道自己被标记，与其硬刚不如利用自身游沙的特点，下沉到敌人下面，寻找着破绽。金水横纵布满营地，似乎连针眼都没留给沙兽们，沙兽们暂时安静下来，韦森森举着刀看着东边鱼肚渐白，难道这沙兽是要做持久战？

        “叮叮”远处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

        “那是谁？”韦森森忽然眯着眼看着远处山头上跑着的三个人，“真是疯了。”

        牛小西、英娘、花姑三人在山丘上吃力地挪动步子，她们浑身上下涂着金水，就连鞋子也灌得满当当，这样做虽然能抵挡住沙兽，但却行进地异常缓慢。

        “姑娘，这样真的能行吗？”英娘扶着花姑，两人落后牛小西一截。

        “行不行也不能在哪里等死呀！！赶紧上来！”牛小西站到了高地石头上，四处看着，这方圆百里不生一草一木，这能去哪？

        也不知道是沙兽发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两只沙兽竟然向牛小西的山坡游了过去。副官看了看情况，询问着韦森森：“将军，要救吗？”

        “准备弹药，炸了那两头。”韦森森的命令被传了下去，四台炮车即刻准备完毕。

        “放炮！”赤鬼兵调整好角度，只听副官一声令，四台炮车同时发出了金明弹。

        “快躲起来！”花姑推开了英娘，自己却被金明弹射中，深深陷入砂砾之中，整个胸口都是血迹。

        “花子！”英娘抱着花姑，试图去堵住花姑身上的窟窿，但褐色的血液却一直向外汩汩冒出。牛小西见状向英娘和花姑跑去，她扯开自己的外衣堵在花姑身上，但已经无济于事，花姑早已没了气息。

        沙兽嗜水，循着花姑的血液便游了过来，两只沙兽伸出手臂一般粗细的舌头在花姑尸体上吮吸着血液，这让英娘炸裂不已，牛小西拽着英娘离开，爬上了最高处的石头，等牛小西回头看的时候，花姑早已不见了，只留下一点点衣物残迹。

        韦森森拿着望远镜观察着，那山丘上的两只沙兽在沙子里浮浮沉沉就像是喝醉酒一般，韦森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还差多少？”

        “大概还有十个人的量。”副官看着手边的册子，似乎有些愧疚。

        韦森森看着最后一个牢笼，里面只剩五个犯人，韦森森略带责备地训斥着副官：“让你多喂点死不了，如今那两只那么远，晕晕乎乎回不来，这群奴隶更不会跑过去送死，你现在是让我自己飞过去殉国吗？”。

        这沙兽游走于沙中，就像鱼在海里一样顺畅，但它们怕金水，一旦摄入过多不及时排除，便会头晕目眩，如同鱼无法控制鱼鳔一般，漂浮在沙面。这三天奴隶吃的都是带有金水的食物，如今这三头已经吃了不少下去，再来一点，沙兽们便会失去自制。

        “准备，把那两个人炸了。”韦森森指着牛小西的方向，眼神阴翳。

        “将军，那是慕府二夫人。”副官考虑的比较多，直言不可。

        “慕长使临阵脱逃，慕府二夫人又算什么？”韦森森虽然说着狠话，但语气中却有些舍不得。

        “三思啊！将军！”副官看出韦森森的心思，半开玩笑地劝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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