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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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他似乎很不解,叶明珠能问他的事也不过来回那么一两件,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纠葛吗?
他这样爽快,叶明珠有点意外,知道机不可失,遂搓了搓手心,抬头正眼瞧着他,“我想知道,我和唐先生有什么私仇旧怨吗?”
“你说呢?”唐辞轻笑,他的笑容在她看来,就是冷笑坏笑狞笑阴笑……总之不是什么美好的视觉效果。但偏偏的,他总是喜欢露出这种笑容,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那种自信笃定。
叶明珠说:“我想应该没有,五年前唐先生把我从监狱里带走,事实上在那之前,我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你。”
她很肯定的说。对于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来说,见过一面的人她一定记得住,可唐辞,她确定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两人更别提有什么恩怨是非。
唐辞眉心微微拧起,听到后半部分时,似乎不太满意,“你确定,你在那之前真的没有见过我?”
“没有。”依旧是肯定的语气。
唐辞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很不满意这个回答,虽然可能对她来说,完全不记得他的存在也是情有可原,可唐辞是什么人?以他的外表在女人之中向来无往而不利,就算不至于过目难忘,至少也不会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叶明珠揣摩他的变化,心里迟疑不定,她好像从他眉宇里看到了不悦。
难道她记错了吗?
应该不可能,叶明珠对自己的记忆力很有把握,凡是见过面的绝对不可能连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邪笑:“那就当没有吧,你还想问什么?”
“既然我们以前没见过,那你为什么要针对我?如果你是要钱的话,我是叶家千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凑给你,何必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赶尽杀绝?”
“你猜啊。”
“还是那人钱财替人卖命吗?”叶明珠问。
“宾果!像我们这行的,你别以为黑道啊,杀手啊都是很容易的,我们其实也混得不怎么样。”唐辞懒洋洋地伸了个拦腰,唉声叹气地说:“杀手也要生存啊,为了生活,只好按人头赚点外快咯,不然杀手饿死街头的话,会被圈子里的小人笑死的。”
老五老七等人听了都哄笑起来。
这鬼话连篇,实在让人不爽。叶明珠耐着性子,继续问:“那五年前,让你把我从监狱里带出来的人,是不是莫褚寻?”
问出这个疑惑后,叶明珠从心底油然感到了轻松。
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内心里纠缠了整整五年。
她想知道,迫切的想知道,这五年,她的恨到底值不值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想在你这里确认。”她坚持。
唐辞难得露出无奈:“好吧好吧,我满足你条件,但你别忘了,我的回答都是有条件的,我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
“嗯。”
“答案就是:不是。”
叶明珠豁然间,心跳乱了半拍,呆呆望着坐在破沙发上的男人,黯淡的眼里,浮现了星星光芒,但很快又熄灭。
这才是真相吗?
她恨了他五年,一直认为是他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更甚至对她赶尽杀绝,连最后一丝希望尊严都不给她……原来是误会了。
呵,这些年。
她到底是为什么而活着啊?
一千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始终活在怨与恨的煎熬挣扎中,过得生不如死,一颗心生生碎了一次又一次。冰与火的双重煎熬,烈火与深渊的堕落沦陷,到头来,这竟是一场误会。
他因误会把她送入监狱,她也因误会,生生的恨了他五年。
叶明珠仿佛没有看见前面唐辞满脸的嘲讽,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在这场巨大的误会中,他大概是最明白的局外人,又或者是造成这一切误会的人。
所以,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得。才有资格来嘲笑她,讽刺她。
可,局中人呢,他们这些局中人又招谁惹谁了?
她幽幽地望着空间里仅有的一根点燃的白蜡烛,似感慨一般:“那……当年从我肚子里取出来的婴儿呢?”
“扔了。”
“扔了?”
唐辞讥讽:“不然呢?留着回家自己养啊?”
然然曾跟她说过,收养他的是是一个叔叔,加上然然一直叫他唐叔叔,所以叶明珠在得知五年前跟如今绑架她的人是唐辞后,心里就有了个猜测:会不会是唐辞收养了然然?
这个念头本就荒唐,试想一个欲置你于死地的人,怎么还有可能收养你?
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冀问了,结果是在意料之中。
“最后一个问题。”
叶明珠深深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我想知道,你要怎样才看放我走?”
“我还以为你今天打算问的问题,都是为了缅怀过去呢。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特别幻灭,你自以为是的仇人,实际上并没有那么过分恶心的对付你?而你自以为是好人的亲人朋友,才是背叛你的罪魁祸首?”
他好像很喜欢看到她吃瘪绝望的表情,不断用言语刺激她。
叶明珠心里一疼,说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
“请回答我的问题,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她又重复说了一遍,而唐辞的打趣戏谑,则是被她给无视了。
唐辞轻笑一声,摇摇头,只觉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无趣的女人,实际上比他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明明心里在意得要死,怨恨得恨不能将那些辜负她的人千刀万剐,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心如止水,无所谓的表情来。
“这个答案嘛,很简单啊,你乖乖听从我的吩咐即可。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我甚至可以解除对你的囚禁。毕竟,带着一个手无寸铁,又口蜜腹剑的女人,我也是很累的。”
这个答案,就等于是没有答案了。
“唐先生,不管我们之前发生过多少恩怨,如今我又变成你的猎物,我是鱼肉你是刀俎,如果你不让我活着,我肯定也没有办法好好活下去。”她说着,语气平静到了极点,丝毫没有因此对他的埋怨和憎恶。
“能活着我当然不想死,毕竟谁也不想死的,我想你也能理解。只是在我临死之前,我想求你,让我去完成最后一件心愿,就一件,我完成心愿后,我任凭你处置绝对不会还手,当然我也没有还手之力,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向你提一个请求,就当做是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点遗愿,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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