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初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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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靖宇。”
她虚弱的喊着他的名字，男人像是生了一对顺风耳，从客厅一路奔到卧室，手臂一拦抱起奚小素就往楼下冲。
奚小素心惊胆颤的被他抱着，平日里也就算了，她体重还算是偏瘦。可偏偏现在她还揣着两个小崽子，就这么被他抱着，突然就有种容易一尸三命的感觉。
奚小素努力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霍靖宇说：“你放心，没那么疼。”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殷透了，还强撑着对他说笑话。
霍靖宇绷紧牙根，把车速开到尽可能最快。
从四合院到医院，用了短短不到二十分钟。
奚小素很快被推进手术室，霍靖宇候在外面，开始掏出手机，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通知。
他最先给顾立敬打电话，紧接着是自己的父母，陈赞和赵启灵，还有奚小素曾经的房东，赵启灵曾经的好搭档。
最先来的是陈赞，他头发群魔乱舞，一路狂奔。
等陈赞到的时候，霍靖宇正靠在墙壁上抽烟。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痛呼声，什么都听不见。
陈赞眨眨眼，问：“进去了？”
“嗯。”
有护士急匆匆的往这边过来，一边跑一边说：“不准抽烟。”
霍靖宇烦躁的皱了皱眉，当着护士的面，把烟扔掉。
护士心满意足的走进手术室，一推门，里面被一堵墙挡着，什么都看不见。
霍靖宇一转头，陈赞抻长脖子往里面看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明晃晃的撞进霍靖宇的眼睛里。
“嘿嘿，楚哥，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霍靖宇正欲说点什么，赵启灵就到了。
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从远处看跟个孔雀似的，一身带毛的衣服杂乱，沾了点水珠。
“怎么样了？”
陈赞耸肩，说：“就那个样。”
等人都到齐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霍靖宇试探着抓了抓手术室的门，拉不开，显然是从里面反锁的，有点像是宾馆的房门锁。
几人一等，就等了近三个小时。
霍靖宇脸上密密麻麻的汗水，他紧张的攥着拳头，有点担心。
不该是这样的，他觉得。
通常孕妇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叫疼，喊个不停。怎么到了奚小素这里，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霍靖宇绕来绕去，绕的钱淑珍头都晕了。
“你别转了，霍靖宇。”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有护士抱着个小崽子，红扑扑的脸，还没有长开，乍一看有点丑，霍靖宇嫌弃的撇撇嘴。
陈赞倒不觉得刚出生的孩子不好看，他反而还觉得挺好玩。
护士没给他们太多时间，抱着孩子就走了，只扔下一句。
“还有一个。”
陈赞一时之间，不知道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这样的眼神，从来都多数出自他的眼睛，从来不敢想象，他去面对这样一双眼睛时，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奚小素被推进病房的时候，已经累的睡着了。
她睡得很熟，等一票子人看完宝宝，才后知后觉想起新上任的宝妈。
钱淑珍惊讶的转头，问：“我儿子呢？”
陈赞复杂的看着紧闭的那扇病房的门，初为人父，他没有喜悦到忘记了去考虑妻子从手术抬推出来时的心情。
谁说这世上没有暖男，只不过想暖的终究只有一个人而已。
霍靖宇好不容易脱开身，确认奚小素睡着了，一时还不能睡醒，才放心的打算去看看他两个儿子。
小家伙不肯安分待在里面，对着透明的防护玻璃拳打脚踢。
那力道，在玻璃上留下一串浅浅的手印。
霍靖宇盯着其中一个小崽子看，低嗤一声：“真丑。”
话音刚落，就被钱淑珍迎面照着头扇了一巴掌。
霍靖宇微微偏向一侧，有点无奈的转头。
“妈。”
“说谁丑呢？别以为你多好看，刚出生的时候也这样，你爸不知道有多喜欢。”
霍靖宇抿抿唇，聪明的不打算反驳。
日落西山，晚霞像燃烧起来的火焰山。
奚小素缓缓睁开眼，适应着屋子里的光线。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连呼吸声都轻若无闻。
她试探着转头，手臂感应到微微的重量，虚虚的压着她，并不沉重。
奚小素视线下移，怔了怔。
霍靖宇趴在她手臂不足一拳的位置，侧着脸，从她的方向看，能清楚看到微微闭着的眼睛横成一条直线，鹗骨流畅，神情放松。
“霍靖宇。”
那双眼睛猛地睁开，霍靖宇停顿两秒，记忆回笼。
“怎么了？”
“饿。”
她确实是该饿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霍靖宇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胡乱抓一把，站起来去独立的洗手间。
洗手池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奚小素那句“饿了”像是说给风听，彻头彻尾的被他给无视了。
奚小素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霍靖宇从洗手间出来，甩了一把手上残留的水珠。
“先不能吃。”
“嗯。”
她没坚持，听话的躺着。
“赵启灵呢？”
“走了。”
“孩子呢？”
霍靖宇哼笑一声，说：“怎么不问问我？”
奚小素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解释：“你不就站在我面前么？”
“嗯。”
“孩子呢？”
“睡着了，没多久。”
奚小素点头，停顿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喜欢么？”
“什么？”
霍靖宇看着奚小素极具有戏剧化的表情，笑了。
“我有不喜欢的权利吗？”
“没有。”
她似乎不觉得这样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一瞬间，她还是当初他认识的那个女人。
内敛、冷静、有条有序，像个被什么操控着的机器。
奚小素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才被霍靖宇接回到四合院。
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像是经历过什么抽筋拔骨的事儿，看起来跟脱了层皮似的，没什么精气神。
钱淑珍说：“这是伤了元气。”
谁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元气又是什么东西。
但钱淑珍显然比这些个没经历过的人懂的多，她全程专注照顾着坐月子的奚小素，顺便把那只碍眼的猫关在霍靖宇价值连城的书房里。
霍靖宇的书房，跟个小金库似的。
连货架上摆着的书，都是哪个著名作家的成名作，上面还带有亲笔签名的这种。
把一只什么都抓，什么地方都敢爬的猫放在这样的书房里，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这些东西的下场。
陈赞曾提出来由他代替暂时照顾着猫的饮食起居，被霍靖宇拒绝了。
他宁可让那只猫毁了他的小金库，也不可能让陈赞带走已经属于奚小素的宠物。
谁知道这只该死的猫会不会临时跳槽，认别的不三不四的男人当主人。
婴儿床被安排到奚小素隔壁的房间，霍靖宇找人把两间房打通，每天不到九点钟，就能听见两个混世小魔王堪比警报的啼哭声，撕心裂肺。
霍靖宇心疼奚小素越来越青的眼眶，托人买了和母乳差不多一个味道的奶粉，不等严展容和严展贤开始哭，就已经把奶粉给冲好了。
比起照顾小孩的经验，奚小素甚至都比不上霍靖宇，总觉得他比她还要尽心尽力。
这男人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肯找个月嫂，怕是真正疼这两个孩子疼到了骨子里。
奚小素在医院折腾了一番，越来越娇气。
她被钱淑珍照顾的很好，只是受不了鸡蛋糕和小米粥的气味，食欲骤降。
钱淑珍想方设法让奚小素吃的更多一点，甚至在小米粥里放了两勺白糖，奚小素勉强喝了半碗，转身就吐得稀里哗啦，胆汁都像是要吐出来似的。
转眼间，严展容和严展贤就到了满月。
严家没有大办的意思，霍靖宇和奚小素对这件事更是不上心。钱淑珍见奚小素好的差不多了，干脆抱着两个孩子和提前买好的奶粉直接回了严家大院。
奚小素乐的清闲，结果没乐多久，当晚严展容和严展贤就打包被送了回来。
她在钱淑珍又气又无助的眼神中，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两个孩子进门，奚小素就听见那魔音入耳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奚小素和霍靖宇一人一个，抱在怀里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丝丝无奈。
两个小家伙的样貌，多半继承了母亲的良好基因。
唯独那双眼睛，与霍靖宇有九分相似。
严展容是个不喜欢笑的孩子，甚至连哭的时候都很少，但他很喜欢被奚小素抱着，几乎整完都要赖在奚小素的身边，躺着她的胳膊，睡得格外香甜。
反之严展贤是个很喜欢笑的，一笑起来就露出没牙的牙花子，相当可爱。
这两个混世魔王占据着这些忙里偷闲的大人们时间，日子匆匆过，奚小素逐渐习惯了这种安居乐业，热闹异常的生活环境，变得没有当初那么下意识的抗拒。
严展容和严展贤占据奚小素大半的时间，霍靖宇连与她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似乎儿子生来就是父亲的克星，两个小家伙无论什么时候，看见霍靖宇都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要不是奚小素了解霍靖宇的性格，几乎以为他亏待了两个小家伙。
只有面对奚小素的时候，小家伙们才会难得给霍靖宇留点情面，严展贤时而给面子的露出没有牙的牙花子，看起来既搞笑又可爱。
严展容会说话的时候，刚满12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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