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对话，我怔了下，为秦牧开门，门外立着的是宫女，犹犹豫豫的踏进来。

“启禀皇上，太后有旨，请皇上、皇后前往慈宁宫一叙。”

“还有谁么？”

“江丞相。”

我微微蹙眉。

我知道江丞相朝廷之上没成功，会采取其他动作，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进慈宁宫请过安后，谈话自是没我和江丞相参与的份，我找了个靠墙的角落侍立，只安静听着。

“母后近来可安好？朕甚是挂念。”

“一切安好，劳烦皇帝挂念了。”

太后看不出什么表情，一颦一笑都很淡。

“母后…有何事？”

“是江丞相找哀家，说是皇后参政，不知其能力如何，就胡乱委以重任，易乱国事、伤民财，哀家问你，可有此事啊？”

“启禀太后，陛下竟要封皇后为官处理诸多国事。先不说万古无此先河，皇后娘娘的治国之能还未测验，强压我等本是小事，若是波及百姓，那是万万不可啊。”

江丞相慷慨激昂的这一番话说来，太后只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面上仍是沉静之色，看不出对这话有如何看法。

“母后，您别听江丞相所言。”

秦牧只开口反驳，但到底说不出什么，

他让皇后干政，一同上朝廷，这是既定的事实。

“江丞相乃前朝老臣，既是这么说那必定有可取之处，皇帝，你认为如何啊？”

太后抚了一下椅边的玉鸾像，悠悠开口。

秦牧顿了一下。

“既然诸位皆怀疑皇后的处事之能，那便测她一测，正好雁州水患不断民不聊生，雁州刺史已发来急报，那便让皇后前去处理水灾吧。”

“若此事不得妥善处理，影响国计民生，皇后…又当如何？”

江丞相适时插上一句，话中意思也显而易见，处理水灾若是做不好，我就老老实实当我的皇后。

“多谢陛下信任，臣定全心完成此事，若结果不尽人意，我自此安于后宫，不再干政。”

我上前一步，作了一揖。

“既然丞相和皇帝达成共识，哀家也不多言，如此甚好。”

太后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处理方案。

“下旨，皇后即刻动身准备前往雁州，解决水患之事，务必安抚百姓。另予尚方宝剑伴身，赐便衣之权，遇奸恶小人，立即问斩。”

8.

“老师，期间必然有诈。”

刚回到御书房，秦牧就望向我。

“江丞相摆明了是要算计老师，您为何要应下这事。”

“若是他私下给我下套，我自然有一百种方法反驳。可是刚刚太后在场，我要是不应下来，恐怕会有损太后对您的印象。”

我缓缓坐下，缓声。

“您登基不久，本就根基不稳，朝中大臣对您多有非议，要是再离了太后的支持，您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没了老师，我才是孤家寡人。”

秦牧目光倔强。

我摇头。

“不要说这种幼稚话了，您是当今的皇帝，要看的是整个天下，不可因一己私欲做出蠢事。”

见秦牧还想说些什么，我开口打断。

“赈灾事关重大，您在朝中也没多少人可用，没有人比我去更合适了。”

“那，我和您一起去。”

他抬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眉心跳了一下。

这小子…还真是胡闹。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教过您的。”

我走到桌前，随手翻阅那堆成小山的奏折。

“您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例如——西域使节失踪一事，东城门失火案审理，还有各州食盐滞销…嗯，此处？”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抽出那本关于食盐滞销的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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