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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番外三


一切尘埃落定,  队里的同伴们都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沈斯年和童和就又忙了起来,池畔和解玉楼还是黏黏糊糊,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谈情说爱。

        胖子孑然一身,最爱和兄弟们喝酒训练,  每天过的多姿多彩。

        而范荆却像是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也不是,  他也有想过要不要主动和游松桉和好,说点软话,但他们太熟了,之间的关系也太别扭了。

        范荆这样笨嘴拙舌的人,  根本就说不出来那些肉麻兮兮的话。

        他走到阳台边,  开了一瓶啤酒,双臂撑着栏杆朝远处看。

        游松桉啊

        范荆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他经常想到从前,而每次想起来,都会发现他的记忆里,几乎每一段都有游松桉的影子。

        小时候和家人住在地质大院,  他爷爷奶奶都是著名的地质学家,父亲也是,母亲是启阳大学的教授。

        游松桉家里的情况和他大差不差,但因为家里有人做生意,  所以更富裕一些。

        可以说,他们是真的从小住着相邻的房子长大的真竹马,  说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也不夸张。

        他们俩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同校同班,  唯独到了高考才出现了区别,  他们进了两个不同的院校。

        而且大学的时候范荆就去当了兵,  两年后才被调回启阳进了特殊部队。

        而游松桉一毕业就去了费城,短短两年时间,就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律师。

        如今他们都是正当好的年纪,又全都在各自的领域崭露头角、年轻气盛,加上一系列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说外人,即便是他们俩自己也看不清。

        他们中间只有那一层薄薄的纸,可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桶开,也不知道这张纸消失之后,他们将会面对什么情况。

        范荆深吸口气,将最后一口酒喝掉。

        阳台的门忽然被打开,范荆头都没回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因为除了游松桉,没有人会直接进他的房间。

        “吹风呢?”游松桉走到他身边:“呦,都喝上了,怎么不叫我?”

        范荆把酒罐按扁,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之后才转身看向游松桉。

        游松桉洗过澡,身上都带着潮气,半湿的头发被他随意地向后捋去,露出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来。

        他很轻松地穿了一身黑白条纹的睡衣,丝绸的,锁骨大大方方的露着,过白的肤色有些晃眼。

        他手里也拿了一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高级洋酒。

        游松桉举了下酒瓶,笑说:“从老大那拿的,陪哥哥喝点?”

        范荆垂眼:“好。”

        游松桉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果然是环境安逸了,范大队长都不硬着脸强调“纪律”了。

        “行啊,那就不醉不归。”游松桉转身进屋,轻车熟路地找了两个高脚杯,放在了矮几上。

        之后拿了两个垫子扔到地上,他自己坐了一个,范荆也坐了一个。

        范荆自觉地开酒、倒酒。

        游松桉就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视线落在他身上。

        统一制式的黑色半袖和工装裤,即便在家里,范荆也还是一副下一刻就能冲出去做任务的装扮。

        “你这么穿着不难受吗?”

        范荆一顿,说:“没事。”

        “你还是换一下吧,我不是给你买过睡衣吗?”

        范荆把酒杯放到他面前,黄色的液体摇摇晃晃。

        游松桉伸出手,指尖有意无意的点了下范荆的手腕。

        “我去换衣服。”范荆有些狼狈地收回手,起身去了卧室。

        游松桉勾唇,把酒杯拿起来,冰凉的杯壁上,似乎还留有一点属于范荆的温度。

        他轻轻晃动着酒杯,里面的液体旋转着,像是一个小漩涡。

        游松桉忽然有些恍惚,好久之前,在范荆和他说完要去当兵的当晚,他好像喝的也是这个酒。

        夜宴酒吧是整个启阳最大的酒吧,里面鱼龙混杂,项目繁多。

        游松桉冷着脸把车停到门口,刚走下来就有门童跑过来帮他泊车,接待也立刻接引着他往里走:“游先生,还按老规矩来吗?”

        “嗯。”

        游松桉在这里有一个包年的卡座,有时候会带着室友球友之类的来玩,有时候也会邀请范荆,但范荆只来过一次,后面再来的时候,每次都只是为了接游松桉回家。

        他长得太出挑了,又一身的贵气,所以走了这一路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男的女的都有。

        游松桉视若无睹,走到沙发上坐下,长腿横在桌上。

        反正这是他的桌子,别说他想放腿,他就是想在上面睡觉都没人敢说什么。

        游松桉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唯一的置顶人就是范荆。

        范荆给他发了四五条微信,都是在问他在哪里。

        游松桉轻嗤一声,把手机收了起来。

        可他心里的气就是缕不顺,不仅生气,还有委屈、难过,有太多太多情绪。

        他是个弯的,从他第一次梦/遗对象是范荆的时候,他就明白的彻彻底底。

        可范荆直啊,那人就是个全方位关心你,但却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只把你当发小”的人,使得游松桉这么多年只能憋憋屈屈地守着自己的秘密,也守着“范荆”这个一亩三分地。

        好在范荆也让他省心,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接近他、跟他表白的他也一致拒绝,他的生活也不像游松桉这么丰富,唯一的好兄弟可能就是游松桉了。

        游松桉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堆,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想到了今天中午的事。

        范荆忽然兴高采烈地来他学校找他,跟他说自己的入伍申请办好了,下个月就能去服役。

        而游松桉自始至终,连他想去当兵这件事都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他瞒着自己生气,也可能是因为喜欢的人忽然要离开才生气,总之游松桉没处发泄的怨愤,只能用来灌自己了。

        “先生,您的酒。”侍者按照他的喜好拿过来了一瓶酒,又送了他一杯特调。

        游松桉看都没看一眼,拿过那杯特调直接干了,把侍者吓了一跳。

        不过这里的人都不会多嘴,他们也有严格的安全保障,所以游松桉才不怕在这里喝醉,反正有那么多保镖和侍者看着,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就这样,游松桉几乎是报复性地开始喝,一杯接一杯。

        酒精混沌了他的大脑,压抑了十多年的情绪忽然像个野兽,叫嚣着闯出牢笼。

        不就是个范荆吗?

        反正他都要去当兵了,那他不如直接表白,不对,直接睡他。

        游松桉不止一次地认为,他之所以一直惦记范荆,就是因为他的欲望来自他,时间越久他就越想,那不如趁着喝醉把人睡了,那他可能就不会再惦记了。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在哪,准备喝到半醉的时候再打电话让范荆来接他。

        可他刚拿出手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了过来,按灭了他的屏幕。

        游松桉眯起眼,朝身侧看去。

        这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游松桉记得他。

        这人好像叫李什么的,是启阳圈子里出了名的高富帅,有本事,人也风流,男女朋友换的没数。

        “游松桉?”男人和他碰了一下酒杯:“我是李刃。”

        游松桉慢吞吞眨了下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直接无视他,再次打开手机。

        李刃勾唇:“我早就听说过你,知道你会来这里玩,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

        事实上,他是给很多人通了信,见到游松桉一定要通知他。

        圈子里都暗暗传他要追游松桉,只是没人到正主面前说而已。

        游松桉点开和范荆的对话框,却只是对着屏幕发呆。

        李刃凑过来看了眼,笑道:“范荆啊,找你兄弟来救驾?”

        这对竹马,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小时候是经常出双入对,上大学后好了些,但也挡不住他们俩在外面租个房子都要一起。

        如果不是范荆直的太明显,他们都要觉得他俩有点什么了。

        游松桉还是没搭理他。

        他这样傲气的美人最勾人,李刃是真喜欢,对他的态度也不生气,而是凑到他耳边,暧昧地说:“这么好的夜晚,你真要让你兄弟来破坏气氛?”

        游松桉偏头看他,两人的距离近到谁再往前一点,就能吻上对方。

        李刃忽然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了,游松桉带着薄红的唇轻轻开合,李刃下意识凑过去听他说的话。

        “想睡我,下辈子吧。”

        李刃一怔,旋即笑出声,后退了一点,可视线还落在游松桉脸上:“是我哪里不够好吗?”

        游松桉没再看他,果断给范荆打了通电话。

        他声音有些低,也有些黏腻,带着明显的酒气:“我喝多了,有人要睡我”

        李刃一僵,人都傻了。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几乎是游松桉的电话刚挂,范荆就黑着脸过来了。

        这回就连游松桉都惊了下,酒都差点醒了。

        范荆一句话不说,淡淡看了李刃一眼,顺手把游松桉搂着腰带了起来。

        李刃急忙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刚过来!”

        范荆朝不远处站着的侍者看去,侍者吓了一跳,立刻点头:“李总确实刚过来。”

        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游松桉那么好相处,还大方,可这个每次来接他的朋友都黑着脸,看起来一身的正气,和整个酒吧的氛围都不搭调,员工们都有点怕他。

        范荆垂眼,看游松桉微红的脸:“能走吗?”

        游松桉抬手搂住他的脖子,醉醺醺地笑:“不能,你背我啊。”

        范荆默不作声地把他背上来,直接走了出去。

        他把游松桉放进车里,自己开车,两人便沉默着回家。

        游松桉侧头看他的侧脸,之后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生气了?”

        范荆蹙眉:“我在开车,别动手动脚的。”

        游松桉看着他,忽然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碰你?”

        他们平时玩闹惯了,游松桉也总会借着兄弟的名义,和他亲昵一点,可每次他们贴的太近的时候,范荆就会把他推开。

        这些小动作其实很伤人,但游松桉自己心里有鬼,只能暗自把委屈咽了。

        可今天,他忽然就不想忍了。

        范荆抿唇,硬邦邦道:“你喝多了。”

        “是啊。”游松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你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很讨厌我碰你?”

        范荆蹙眉:“没有。”

        “那你为什么总是推开我?”

        “我没有。”范荆下意识地攥起拳。

        他心跳有些过快了,因为心虚。

        他确实不敢让游松桉碰他,曾经他们两人不知道抢一个什么东西,闹着闹着就倒在了床上,游松桉笑的太嗨,不小心吻到过他的喉结。

        那一瞬间,范荆就觉得自己浑身像过了电一样,当时就有了反应。

        他觉得这是不对的,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好兄弟有反应,这不尊重,也不合理。

        游松桉的手再次伸了过去,这回不是戳,而是用指尖缓缓描摹他手臂的肌肉线条。

        范荆呼吸一窒,觉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抬手抓住游松桉的手,攥在了手心。

        游松桉扬眉,调整了下坐姿,又把另一只手伸了过去,摸到了他的腹肌。

        范荆头皮都要炸了,他咬牙道:“我在开车!”

        “哦。”游松桉觉得这酒有点上头了,终于把手收了回去,闭上眼:“那你开吧。”

        范荆松了口气,他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发现自己脸都是红的。

        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就到了家。

        范荆把有些迷糊的游松桉背起来,可刚走两步,游松桉就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别背我。”

        范荆不想和酒鬼计较,可下一刻,游松桉的唇就落在了他耳畔,滚烫的唇含住了他的耳垂,含糊道:“抱我。”

        范荆别过脸躲开他的唇,把人放了下来。

        游松桉抬手搂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头,双腿轻巧地攀上了他的腰。

        范荆闭了下眼,才抬手抱住他,走进了电梯。

        后面的事太乱了,游松桉自己都记不太清,总之他们俩那晚似乎都醉了,也疯了。

        那之后,开了荤的大小伙子就很上头,一直到范荆离开前的那晚,他们都还在温存缠绵。

        只是,过了这么久,他们的关系仍然是“兄弟”“朋友”“发小”,总归不是恋人。

        最多最多,还能算是个床伴。

        “在想什么?”范荆的声音很好听,有些沉,凑在人耳边说话喘息的时候,是最美好的配乐。

        游松桉轻笑了下,伸出酒杯和他碰了碰,他觉得自己还没喝就要醉了,醉在二十岁的夜晚。

        “之后准备干点什么?”游松桉问道。

        范荆道:“等任务。”

        “我想回家一趟。”

        “好,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一起。”

        他们家里人都被保护的好好的,两家人里最危险的反而是他们俩。

        游松桉喝了口酒,语气轻松道:“就这两天吧,回去出柜。”

        范荆一怔。

        游松桉就笑:“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提你,我自己出柜和你没关系。”

        “为什么没关系?”范荆蹙眉。

        “本来就没关系啊。”游松桉笑起来,潋滟的桃花眼看不出真实情绪。

        范荆攥紧了手里的酒杯,沉默了许久,他才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游松桉扬眉:“谁给你的错觉?”

        “那你为什么要出柜?”范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因为我本来就是弯的。”游松桉向前凑过来,手臂撑在茶几上,单手撑着下巴:“我喜欢男的,从来就是。”

        范荆胸口忽然像是堵了一口气,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还喜欢那个李刃是不是?”

        “啊?”游松桉被逗笑了,他刚刚才想起这么个人,范荆就提出来了,这是不是也能证明他们是心有灵犀?

        范荆脸色很难看:“我不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追你,你们在一起过吗?”

        “你是在吃醋吗?”游松桉饶有兴致地问。

        这还是个陈年老醋,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那大哥虽然还是没定下来,身边男男女女多如牛毛,但他们也已经多年没联系了。

        他当时追游松桉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范荆居然知道这事,那他在部队里的时候,不知道都在想什么。

        “哦。”游松桉想起来了:“我说那段时间你怎么跟我联系的那么频繁,天天晚上要拿部队电话跟我聊半个多小时呢。”

        范荆躲开他的视线,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喝了。

        在他准备喝第三杯的时候,游松桉急忙把他拦下来:“我说你吃醋,你喝酒干什么?不好意思了?”

        范荆耳根通红,但似乎是酒劲上来了,居然愣愣地点了头。

        这回游松桉都怔了下。

        他放下酒杯,手还握着范荆的手腕:“你真的吃醋了?为什么?”

        范荆心跳很快,他看着游松桉,那句多年前就该说的话却还是没说出来,而是问道:“你们在一起过吗?”

        第一次被人拒绝的这么彻底,李刃那么个要脸的人,就在外说他和游松桉在一起过,但确实不合适就分了。

        可这话传来传去,传到范荆耳朵里的时候就成了这两人互相喜欢,碍于世俗才分的手。

        范荆当然不信这么荒唐的传言,可他还记得那晚在酒吧他看到的画面,游松桉和那个人离的很近,差点就亲上了。

        于是,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等接到游松桉的电话后,他才鼓起勇气走过去把人“抢”回来。

        “没有。”游松桉看着范荆,声音很轻。

        范荆眼眶都有些红,他胸膛剧烈起伏着。

        游松桉意识到了一点东西,他觉得,有些东西真的要发生改变了。

        气氛静默,相识多年的两个人,就那么无声地对视着。

        在沉默了很久之后,那句话终于被范荆说了出来:“和我在一起吧,哥。”

        游松桉顿时觉得自己思绪都炸了,他本能地凑过去搂住范荆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垂头吻上他的唇。

        范荆心口的大石头重重落地,他紧紧抱住怀里人的腰,时隔多年的一个吻,顿时烧透了两个人的心。

        睡裤宽松的裤腿被卷起,黑色的丝袜裹着细瘦的脚踝落在范荆掌心。

        游松桉垂眼看着他,轻轻地笑:“喜欢吗?”

        “你准备好了。”范荆胸口滚烫。

        游松桉是故意的,他今晚故意来激他,就是想让他把那层纸捅破。

        “抱我。”游松桉再次吻上他,从唇角,到喉结。

        酒杯滚落,未喝完的酒液洒落在地。

        一句五年前就该说出口的爱意,终于在经年之后,以更加纯熟的味道,化作酒液,洒进他们心底。

        烈火浇油,他们太久没有尝过的美妙滋味,一旦燃烧起来,就再也停不下来。

        一直到天边泛起白色,他们才终于歇下来。

        游松桉靠在床头,嘴里叼着根烟。

        “少抽点。”

        话是这么说,可范荆还是食指冒出一点小火苗,帮他点燃。

        游松桉侧头看他,眼角还带着一点泪水,唇瓣更是艳红。

        他声音有些哑:“憋了很久吧?”

        范荆没敢看他的眼睛,可一垂眼却看到了游松桉胸口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他顿时就红了脸。

        游松桉吸了口烟,嗤笑:“你还好意思脸红,这不都是你的杰作?”

        下一刻,他身上就披了一件睡衣,挡住了那些痕迹。

        游松桉扬眉:“你说我明天回家,直接把衬衫解开给他们看这些痕迹,够不够直接?”

        范荆抬眼看他,认真道:“别给别人看。”

        “啊?”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样。”

        “哪样?”游松桉忽然把被子全掀开:“这样?”

        范荆喉结微滚,视线忍不住落在他腿上。

        黑色的袜子还在,没过膝盖

        游松桉瞥了他一眼,抬脚踹他:“带我去洗澡。”

        “嗯。”范荆立刻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下了床。

        游松桉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完美的身形,顿时觉得自己还能再来。

        他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禁欲太久的锅。

        范荆只穿了个裤子,之后就走过来把游松桉抱起来放进了浴室。

        第二天中午,他们一起回了趟家,两家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而两人出柜的过程也意外的顺利,因为家里人早就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追溯过去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当时在大学,他们俩一起租了房子之后,两家人就默认他们的事情了。

        可那时候他们俩自己都没怎么样呢,倒是外人看得比他们还清楚。

        事情很顺利,之后的日子也过的顺风顺水。

        当然,虽然他们俩人的关系有了本质上的区别,但他们的相处模式却一点都没变,该吵吵该别扭还是别扭,以至于池畔他们谁都没发现他俩已经把话说开了。

        一直到后来的环球旅行中,他们自然而然地住进了同一个帐篷,还完全不开灯之后,众人终于明白了点什么。

        胖子悲催地看向并肩看烟花的沈斯年和童和,默默想到,这俩估计也快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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