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狠厉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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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绿的伺候下，慕云苑喝完了一碗粥，又吃了一点菜肴。因为记着宛若的话，倒是没有很吃很多。
五儿和佩儿一起把残肴撤去，阿绿倒了茶来让慕云苑漱口。
因是病中虚弱，慕云苑只是叫阿绿帮自己长发松松的绾在一侧，披了一件宽袍，半坐在榻上。
刚坐好，便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既而听到跪在门边的苏乔低低的声音：“王爷。”
慕云苑抬起头来，已经看到君溯光负手走了进来，他穿着家常的天青长衫，白色中衣上束着银色腰带，风姿无伦。
“怎么刚清醒过来就叫人跪着？”君溯光走过来，阿绿搬了椅子过来，他便坐了下来。
慕云苑斜目于他，微微冷笑，只是不语。
君溯光伸手到慕云苑的额上，慕云苑却下意识的一躲。君溯光的手登时僵在了那里几秒，但是他还是在慕云苑的额上一抚，既而道：“果然是好了，只是病好了，脾气还见长了。”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慕云苑冷声问道。
君溯光明显感觉到慕云苑态度冷硬，他心里泛起一丝不悦，但是很快湮灭。只是微哼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慕云苑感觉不出来，他这是关心还是什么，只是感觉心中忽暖忽凉的。
“没什么事了。”终是回答了他一句，只是声音涩涩的。
君溯光却微微笑着，只是那笑意还是他惯常的清冷：“我看你也是好了，若非这样，也没有闲心去罚别人跪着。”
听到他提到苏乔，慕云苑心中一沉，冷笑道：“从你进来，倒是两次提到我的侍女，你对她倒是特别关心。”
听出慕云苑话里的讽刺意味，君溯光道：“我对你罚不罚谁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你应该明白，我向来喜欢听话的人，你以后最好别再这样任性。”
“我任性？”慕云苑心中越发的激动懊恼起来，“我怎么任性了？”
君溯光一笑，靠近慕云苑，声音低沉却是警告的意味：“你这次怎么生的病，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吧，以后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做。”
只觉得心口一窒，刚才心里的微微的暖意已经消失殆尽。
君溯光已经站了起来，转身之际，又说了一句：“这几天好好养病，别再胡思乱想，也别再做莫名其妙的事情。”
说完，他转身出去。
慕云苑怔怔的看着君溯光的身影走出去，半晌唤了一句：“五儿。”
五儿快步上前：“郡主有什么吩咐？”
“拿我的鞭子来！”慕云苑此时心中满腕愤怒，连声音也沉了起来。
五儿一怔，但是看到慕云苑神色不郁，急忙去拿鞭子。
鞭子很快拿来，五儿走了上来，递给慕云苑。
“叫苏乔进来。”
慕云苑淡声吩咐，却让五儿和佩儿都瑟缩了一下身子。五儿转身出去，叫了苏乔一起进来。
苏乔进来便跪下了：“郡主。”
“苏乔，知道我今天为什么罚你吗？”
慕云苑冷目看着苏乔，苏乔看到慕云苑手中的鞭子，眼中显出惧怕的神色来，眸光莹然，楚楚可怜的样子。
“奴婢不知。”
听到苏乔声音都有点微微发颤，莫名的慕云苑越发的心中恼怒，她声音冰冷如雪：“你真的不知道？”
“奴婢真的不知。”苏乔颤声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和你再说什么了。”慕云苑翻转了一下手中的鞭子，向阿绿说道，“阿绿过来。”
阿绿应声上来，口中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鞭子拿去。”慕云苑眼光瞄向跪着的苏乔，冷声道，“去给我狠狠的打她！”
“郡主，奴婢……”苏乔低低叫了一声，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眼光有乞求之色。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慕云苑看到苏乔欲言又止，越发的生气。
苏乔摇了摇头，垂目敛眉，低声道：“奴婢无话可说。”
“好。”慕云苑微哼一声，“阿绿去打！”
阿绿虽然是才来到明亲王府，也只跟了慕云苑几天而已，却是做事皆泰然，闻言道了一声“是”，便执着鞭子向苏乔走去。
慕云苑冷目看着苏乔，她只是垂首跪在那里，肩膀微颤。阿绿倒是毫不犹豫，也没有半分的心软，一鞭一鞭狠狠的抽在苏乔的身上。
开始苏乔还直直的跪在那里，连哼也没有哼。但是十几重鞭下去，身上已见血痕，她的身子几乎已经是趴伏在地，每一次鞭子抽下，她都忍不住低低的惨呼一声。
眼见抽了二三十鞭了，苏乔已经快要昏死过去，连惨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郡主，您饶了苏乔吧。”五儿实在看不下去了，跪下向慕云苑求情。
慕云苑只是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五儿。
终于佩儿也跪下了，她连连磕头：“郡主，求您开恩，就看在苏乔姐姐平时小心伺候的份上吧。”
慕云苑听到佩儿的话，倒是一怔。
若是说苏乔平时伺候她，不但是可以称得上是认真小心，也可以说是殷勤周到，有时候慕云苑看着她的目光，也会恍然觉得，她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甚至有时候倒不像是侍女看待主子的眼光，因为那神色不但是有奴婢对主子的畏敬，甚至有几分是真诚的关怀。不过越是这样，慕云苑越是觉得苏乔心机深沉，就越发的讨厌她。
此时苏乔已经是算是昏迷过去，鞭子再打到她的身上，她身子也只是机械的动一下。而她身上本是淡青的衣服，也被血浸染成了粉红色，看着触目惊心。
“行了。”
慕云苑顿时觉得心灰意冷，阿绿停下鞭打，收了鞭子，走回慕云苑身前。
五儿和佩儿都神色凄然同情的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苏乔，慕云苑一挥手道：“你们带她下去吧。”
“是，多谢郡主。”
五儿和佩儿齐声答应，架扶了苏乔出去。
苏乔身上鲜血淋漓淌下，慕云苑皱眉看了看地上的血痕，阿绿见状，立即恭声道：“郡主要不要叫人把地板清理一下。”
“嗯。”慕云苑懒懒点头，“你去叫人吧。”
阿绿很快出去叫了两个仆妇进来清理地板，慕云苑懒待留在房间看着她们清理，而且她多日都未出房门，便对阿绿道：“你扶我出去，我要去花园里转转。”
“是。”
阿绿走过来，扶了慕云苑下床，然后替她系上一件素锦披风，方才扶了慕云苑出去。
外面天色十分好，因为是春日里，花园里种植的花草有许多都已经开花，倒是一片暖暖的春意盎然。
只是满目春色，却不见有像行宫那里的桃英如霞。
因为身子才愈，慕云苑走了几步，便觉得疲累，便让阿绿扶着她，走进一方凉亭里，坐在亭中的石椅上。
眼睛向四处瞟了瞟，慕云苑觉得无聊，便对阿绿道：“那边的迎春花开得挺好的，你去给我掐一枝过来。”
阿绿答应着去了，慕云苑目光一瞬不瞬的凝在她的身上，只见阿绿走到湖边，身子轻盈的弯下去，轻轻巧巧的便折了一枝迎春花在手中。
慕云苑看着她又走回来，眼眸一沉，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微笑道：“果然开得极好，只是这花长的地方不好。那样陡峭的湖岸，刚才我看到你折花的时候，还担心你掉进湖里呢。”
“是，奴婢……”阿绿神色微变，她把花放在石桌上，呐呐了半天，终于道，“奴婢自小家贫，从小干习惯了活，身子便灵巧一些。”
“嗯。”随意的应了一声，慕云苑目光只是流连在明艳的迎春花上，懒懒的说道，“你才跟我几天，刚才我叫你打苏乔，你倒是下得去狠心。她跟我多年，你就不怕她日后报复于你？”
阿绿正色道：“奴婢不怕，奴婢只愿好好伺候好郡主，什么也不想的。”
“呵呵。”慕云苑轻笑，似是极为赞赏阿绿，言语嫣然，“真是个乖巧的丫头。”
阿绿脸上微晕，只是垂下头去，没有言语。
“不过你不用担心啦。”慕云苑捻了一朵小小的迎春花在指尖，闲闲说道，“苏乔那丫头虽然令人讨厌，不过她倒是不会去报复你的。”
阿绿点了点头，道：“是，奴婢明白。”
“嗯。”慕云苑目光转向潋滟湖面，神色淡然，“明白就好……有些人就是不明白，所以才会受罚的。”
阿绿看向慕云苑，看到她神色淡然目光却似幽深，看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间，慕云苑听说这次因为打得太重，虽然找了大夫上药看顾，但是苏乔却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还发起了高热。
慕云苑便叫人去问君溯光要了一些上好的伤药，叫人送去了给苏乔。虽然是她叫人打伤苏乔的，但是她也不想她出什么事。
宛若因为白天一直在休息，到了傍晚起来的时候，才听说苏乔被慕云苑打了，而且还伤得严重，不由惊奇，前来问慕云苑。
“郡主怎么又打了苏乔那丫头呢？”宛若听说苏乔现在情况不好，心里也不由得急了一些，她平时见苏乔伺候慕云苑都是最敬心的，但是慕云苑却偏偏讨厌她，她一直想不明白。
“自然是因为她做错了事情嘛，姑姑是怨我狠心吗？”慕云苑撒娇的向宛若解释。
宛若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姑姑怎么会怨你，只是可怜苏乔那丫头，她平时在你的事情很是用心的，但是却总是惹到你。”
“姑姑这样说，还是在怨云苑呢。”慕云苑声音越发娇腻，“我已经叫人送了上好的伤药给她了，姑姑若是实在心疼，就亲自去照抚她一下吧。”
宛若无奈苦笑：“姑姑不怨你，不过姑姑倒真的想去看看苏乔。”
“嗯。”慕云苑应了一声，道，“那姑姑就去吧。”
宛若伸手在慕云苑的长发上轻轻一抚，这才转身去了。看着宛若姑姑出去，慕云苑叹了一口气，便叫人伺候她梳洗沐浴了。她病了几日，都没有认真梳洗过，她向来爱洁，忍到此时已经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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