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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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虚学士眉心的晶体闪耀了一下，而后射出一道暗虚射线。
这道道法，对暗虚学士来说，使用过多会透支本源，此时一使用，气势也是萎缩了下去。
“通极劲，”洛烆直接选择硬碰硬，他的防御并不出众，躲闪也做不到，就只能进攻。
与暗虚学士下落的气势对比，洛烆的气势节节攀升，全身的力量灌注到这一击下去。
力量顺着空间传递过去，只是在途中遇到暗虚射线的时候，力量悄然湮灭了。
暗虚射线在洛烆眼睛不断放大，湮灭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好像，眼前的整个世界正在湮灭。
一切都将归于虚无，包括他。
另一边，宋瑜注意到洛烆，一时有些痛惜。
于私，洛烆是小鸢的哥哥，洛烆要死了，小鸢该有多伤心。
于公，洛烆是个难得的天才，而且还契约了魔道真身，他的未来不该止步于此。
可她现在也自身难保了，困境之下，难过的情绪只会让她的战意更为高昂。
暗虚射线射中了洛烆的胸口。
“湮灭吧，湮灭吧，”暗虚学士低声唠叨。
暗虚神族就是如此，即便有情绪非常强烈，也总给人一种很冷静的感觉。
事实也正是如此，它们可以允许情感爆发，可不会允许失控。
只是，暗虚神族的声音越来越低，很快脸色就僵住了。
洛烆也是愣了一下，活动活动身体，面露疑惑。
他可以肯定，那道恐怖的暗虚射线真的很强，他不高示警的生命本能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只是为什么，他感觉就像挠痒痒似的。
略一思索，他大概猜出来了。
难道，这玩意对魔道真身没用。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暗虚学士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多了份歇斯底里。
这简直颠覆，这违反常识。
暗虚可以湮灭一切，就连先知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已经不是它力量太弱了。
而且完全没有作用。
难道，是它对暗虚的认知还太浅了？对，没错，这可是道器，而且还是防御类道器，它的暗虚还湮灭不了很正常。
这很合理。
一想到这里，暗虚学士立刻改变策略，它恐怕杀不了这个人类。
但是，它可以束缚对方。
暗虚学士行动起来，将洛烆所在的空间的四面八方切公开，形成一个空间囚笼。
只是，他却忘了，接连使用暗虚射线，加上接应来虚空巨兽，此时的它实力下滑严重。
风水轮流转，洛烆眼睛一亮，又是一招通极劲。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传递力量过去，那样的效果太差了，他直接轰动空间壁垒，打破之后打近战。
于是，空间被撼动了。
撼动了……
洛烆脸色一僵，他大概、可能、应该、也许、好像……打不破……
这一刻，他的心情多少是有点崩溃的。
他已经天然立于不败之地，可结果真的只是不败。
对方明明气息很弱了，可他居然还是打不过。
这一刻，洛烆感受到“知识”浓浓的恶意。
暗虚学士也惊住了，半晌无语，而后长呼口气。
“果真是个莽夫。”
和另一个人类天差地别，这家伙，完全是以蛮力去撼动空间。
“轰隆——”
暗虚学士立刻举起水晶球，缓缓没入虚空。可还没来得及，胸前的衣袍凹陷下去，紧接着它的肉身就从虚空中被轰出来。
面前的洛烆，浑身散发着紫金色的能量，气势浩大，站在那里，却有一阵脚踏乾坤的感觉，恍若魔神。
这就是深渊之力。
为了打破空间屏障，为了能够打到暗虚学士，洛烆只能接引来深渊之力。
暗虚学士稳住身形，抹掉嘴角的血，急促喘气，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为什么？它居然被这个莽夫结结实实揍了一拳。
若不是身上的衣袍防御足够强，恐怕此刻已经命丧当场。
可为什么，这一拳能穿过虚空。而且，这种力量，也涉及到了活性空间，甚至隐隐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感觉。
那一瞬间，它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存在，却好像什么都没有。
暗虚学士咬牙，“你这到底是什么道器？”
“魔道真身，”洛烆冷声道，再度冲上去又是一拳。
暗虚学士这次不再闪躲，而是调动防御。
只是，这一拳竟直接穿过了它升起的防御，再度落在身上。
“轰——”暗虚学士化为一颗炮弹冲出去，沿途吐的血拉成一道血线。
洛烆再度冲上去。暗虚学士手中的水晶球破碎，眉心晶体一闪，在洛烆抵达之前消失在虚空中。
这一次，是直接逃离了这个世界。
洛烆松了口气，身上的深渊之力褪去，魔道真身也逐渐解除，只是刚解除完头颅，就顿了一下，而后立刻又包裹了全身。
他的半边头颅，变成了白色液体状，就连五官都模糊了。
深渊的污染，不出所料，依旧是这么恐怖。
……
另一边，宋瑜转身冲向虚空巨兽，面对遮天蔽日的黑影，宋瑜气势如虹，一枪刺出。
隐约间，在她的身后，出现一支军队，随着她冲锋。
虚空巨兽的全部触手都伸向宋瑜，只是连靠近都做不到，就被冲锋所携带的杀伐之气冲毁。
而后，面对虚空巨兽张开的大口，如同黑洞一般的大口，被长枪的贯穿。
“吼——”天地间传出一声尖锐的吼叫，虚空巨兽缓缓消失。
宋瑜皱眉，“没死？”
这玩意超出她的认知了，星宇到底是什么地方，诞生这么诡异的异灵。
收回目光，宋瑜看向洛烆，此时的洛烆刚击退暗虚学士，解除了魔道真身。
见到洛烆连忙又遮住全身，宋瑜皱眉之余又觉得好笑。
这遮掩什么，就算没有被她发现，之后若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真以为她猜不出来吗。
关于深渊的污染，她多少了解一点，只是也只是了解，毕竟“深渊”，也不在她的认知范围里。
至少，洛烆此刻没事，这就够了。
不由的，宋瑜松了口气。洛烆也靠过来，两人看向长春军的方向。
长春军的战斗早已结束，已经落回地面，所有人围了起来，对着中心位置跪了下去。
这支哪怕面对圣临旗依旧单膝着地的长春军，此刻全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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