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上氓山

“你加入通灵门也可以为管理局做事啊，这两件事又不冲突，为何不给自己多一点助力。”
  “我以为民间势力与官方势力不相容。”
  “噗嗤，”程灵溪哈哈大笑，“差点忘了，你的常识还很差。什么是官府，什么是民间，我和你说，通灵门就是官方，管理局与通灵门不是独立的，而是一体的，通灵门就是管理局的一部分，是管理局里其中一个传承而已。”
  术士管理局，狭义来讲，是由千千万万个大小势力组合在一起的统一体；广义来讲，是由全体术士汇聚的集合体。
  “原来如此，”洛珩皱眉，“那若不加入某个势力岂不是连向上走都难？”
  “浮根之萍，走得自然艰难，这点放任何领域都一样。从以前开始就有散修这种存在，不过散修很危险，基本都是拿命在搏，现代倒是多了很多途径可走。”
  程灵溪想了想，继续解释，“自这个时代起始，管理局就很注重培养草根出身的术士，特别是司徒至尊他也很注重草根术士，听老一辈的人说是因为信息时代大背景下学术普及。以你的能力，只是背靠管理局应该也能闯出一片天地。”
  不过还是原先那个问题，背靠管理局和加入通灵门这两者并不冲突，管理局很多晋升途径背靠其他势力者也可以参与，除了极少数特殊部门外。当然到了那地步，加入那些特殊部门和加入通灵门本身就是相似的概念。
  有所得必有所失。
  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除非你不想活了。
  洛珩这次想了很久，或许是他过于谨慎，又或许是过于矫情了。
  他希望依靠自己，这样好不受过多的束缚，可换个角度想，即便是背靠管理局，未曾不会受到过多的束缚。
  这个时代不是安逸的时代，没有那么多的资源浪费。
  “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好。”
  洛珩回到家，上术士天地搜索了很多资料，和程灵溪说的一样。
  又问了学府老师和同学们的意见，都是让他加入通灵门。
  开玩笑，妖都大学每年毕业数百术士，其中通灵专业十到五十人不等，可一般只有两到三位能够获得进入通灵门的资格，除非有特殊情况比如今年的天才格外多才会破例录取更多人。
  要知道，妖都大学汇聚的可不仅仅是妖都本土的天才术士，还有其他地区的术士求学，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多少通灵专业的术士挤破头都入不了的通灵门，而今竟向一个高三学生发出了录用意向。
  这还用犹豫，直接去就完事了。
  洛珩也在两天后发消息给程灵溪，答应加入通灵门。
  了解地越多，洛珩才越发知道自己是谨慎过头，不过他也不在意，管理局与通灵门确实冲突不大，可不代表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冲突就小了。
  特别涉及到传承，那纷争就上升到另一个层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矛盾。
  他本就对术士界了解不多，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
  妖都城郊，氓山。
  昨晚下了场雨，路上有些泥泞，有青草从泥土里钻出来，露出点点青翠尖儿，顽石半埋土里，风轻轻吹，混着青草与泥土的空气直扑鼻子。
  洛珩跟在程灵溪后面，疑惑问道：“没修路吗？”
  “有啊，水泥路和青石路有不少条，不过呢，你是第一次登山，按照规矩，在拜入师门前需要走一走这条古路。”
  “有什么讲究？”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
  洛珩：？
  “哈哈，是不是一脸懵逼，我小的时候被我师傅带上山的时候也很懵，当时走得可费劲了，有一次还半只脚埋进沼泽地里，师傅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坏死了。”
  “听说有一种苦行的方法，要尽可能感悟自然，回归自然，融于自然，”洛珩想了想，恍然大悟。
  普通人里很多武术流派，有些也有这种规矩，放眼整个世界他知道的就有不少，比如苦行僧，他当时在西域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
  “这么理解倒也差不多，”程灵溪笑着解释，“咱们通灵门是逍遥一脉的传承，逍遥一脉几乎都讲究这些。”
  逍遥一脉，是术士传承的一大枝干，起源于顶尖宗门逍遥宗。
  逍遥宗，是术士历上人族第一个术士道统，可以说，逍遥宗便是术士所有传承的源头。
  复兴时代初期，逍遥宗弟子集体下山，广播术士传承，而通灵门的开派祖师，便师承当时下山的其中一位白姓逍遥弟子。
  后来随着术士体系的不断发展，逍遥一脉的理念被遭到冲击，新的理念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
  特别是诸神时代天界仙神传播信仰。对逍遥一脉产生了根本性的打击。
  时至今日，逍遥一脉的传承已经不占多数，然而其超然地位依旧无人撼动，哪怕逍遥一脉早早就衰弱了。
  最主要的原因，逍遥宗的开派祖师，也就是后人尊称为“太上”的行悟道人，他人族历史上第一位术士，也是第一位天阶术士，术士体系的开创者。

  逍遥一脉的理念是道法自然，你可以不认同逍遥一脉的理念，但你不能不认同术士之祖“太上”。
  一句话，你总得认你祖宗吧，除非你不当人。
  泥泞路逐渐消失，地面铺满了一块块上等的青石。
  这里是氓山的半山腰，从这里张望，可以看见各处楼阁、青树翠竹，有小石潭发出鱼跃之声，有飞禽走兽发出嘶吼，少了分燥热，多了份惬意。
  一路上，少有人烟，寥寥几个，见面道一声“师兄”，或道一声“师姐”。
  程灵溪解释道：“通灵门的弟子一般互道师兄师姐，除非师承同一个师傅，否则一般不道师弟师妹。”
  通灵门分内外门，外门是乙等及乙等以下术士，内门则是甲等及灵阶术士。
  当然，进入内门实力并非唯一标准，在通灵门担任某一要职也可入内门，这里要职一般注重职业能力而不是战斗力，比如负责赚钱的那位长老即便实力再怎么低，只要你能赚钱，通灵门其他人都要八抬大轿把你请进内门。
  毕竟，术士也是俗人，吃喝用度、修行资源，哪一样不与钱挂钩。
  “这是外门的称谓，内门的人一般称呼长老，之上便是尊者和掌门。”
  灵阶八相，第五个相位是分水岭。五相以下称长老或前辈，五相及其上要尊称尊者。
  洛珩点头，“明白。”
  说着说着，两人来到一座古朴的庙堂前，牌匾用草书书写“传承殿”三字。
  “这是传承殿，里面供奉着太上、白祖师、咱通灵门的开派祖师爷，以及通灵门历代掌门，还有对通灵门有突出贡献者的牌位。”
  程灵溪在外恭敬行了一礼，便看向洛珩，“没得允许一般不得擅入，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上三炷香祭拜即可。”
  洛珩点头，走进传承殿，比起外面楼阁的精致，这里更为古朴，却更为神圣肃穆。
  他不敢放肆，在一旁桌子上取三根香，点燃后恭敬跪在蒲团上，祭拜完插上三根香又拜了下才退出来。
  之后程灵溪带洛珩前去资源处领取身份令牌和新入门弟子的配套资源。
  一套衣服、两瓶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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