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研究决定，继续研究

　　手术台上的炼金巨兽翻滚着爬下了手术台，它的四肢伏低着，长长的兽型巨口中，惨白的獠牙几乎能将人整个贯穿，配上那双幽绿的眼睛，很难让人相信，那原来是个人。

　　那头巨兽的躯体总长几乎有三四米，对比之下，科勒和那些“微光”怪物，就成了玩具一般弱小滑稽的东西。

　　“我记得我说过，要给他自由的意志，辛吉德……”科勒的目光瞥向暗处，淡淡地说道。

　　“正如希尔科所说，你离开的太久了，科勒，我的命在他手上，他是个枭雄。”辛吉德回应道。

　　“让它拥有自由意志？科勒，你总是那么幼稚！它已经变成了一头野兽，这么强大的力量，应该为我所用才对！它应该为我们的梦想付出自己的全部！而不是做一头什么都不懂的野兽在城市里捣乱！”希尔科高声喝道。

　　“……”科勒的目光中难以抑制地露出了伤感，他望着那头逐渐站稳了的巨兽，看见它的目光中沾满了怒火，不禁喃喃地说道：“这就是命运吗？爆爆……这一切难道都是我的错吗？我不应该来到这里，我不应该在故事里面……”

　　通体长了绿毛的祖安怒兽狂吼出声，就算没有炼金药剂的注射，它也是独一无二的恐怖怪物。

　　“来吧！范德尔！来吧！”科勒绷紧了全身的力气，感觉到浑身的肉体又开始了不可抑制的变化，一个个丑陋的肉瘤不断地涌现，他吼道：“来吧！”

　　两头狂野的猛兽霎时间战成了一团，一瞬间血肉横飞，就像爆炸时一样，向四处飞溅开来，虽然科勒异化、生瘤后的身体仍然显得娇小，但他们的战斗却一时难分上下，场面残忍至极，将整块地面都带得轰隆隆直响，四边的“微光”怪物更是吓破了胆，一个个后退着溜没了影。

　　“蔚……”科勒听见对方痛苦地低吼着，似乎意识并不在两个人的战斗之中，于是他忍着伤痛，一把将对方掀翻在地，一手抵着它的大脖子，另一只手疯狂地锤起了它的脑袋，想要将它锤得清醒一些：“范德尔，醒过来！范德尔，醒过来……”

　　“吼……”怒兽虽然被打得头晕眼花，但仍然没有丧失战斗能力，双爪狠狠地穿透了科勒的身躯，爪子在科勒的金属肋骨上留下道道狰狞的伤痕。

　　“啊……”科勒也被这疼痛激怒得失去了理智，他狂吼着开始猛击起身下怒兽的咽喉，将它的喉管狠狠打碎。

　　身下的怒兽吃痛，一口咬住了科勒的左肩膀，将那金属手臂咬得嘎嘎直响，科勒则全凭着一股凶性，同样低头一口咬在了怒兽的眉骨上，牙齿上“咯咯”直响，咬得对方痛得松开了嘴巴，但科勒没有松口，他继续使劲，一口撕下了对方脸上大块的皮肤，随后又从嘴里发出耸人听闻的悲嚎，双目一个劲地乱转，嘴巴张开得几乎放得下张脸一般狠狠地在怒兽身上撕扯、吞噬起来。

　　那头怒兽毕竟只是刚刚苏醒，接受这样的高强度的战斗之后，逐渐地失去了力量，它身上冒着热腾腾的血气，“科勒”一个劲地吮吸和咀嚼着这大块的血肉，四周已经没有人敢停留在这儿了，他们对这样的场景感到了来自灵魂的惊惧，不得不远远地离开了这里。

　　而异化后的科勒在满足了嗜血的需求之后，也逐渐恢复了灵台的清明，他落寞地品尝着口中烫人的血腥味，环顾着空荡荡又布满浓稠血滴的四周，内心又不禁生出强烈的悲伤，于是开始了恸人的哀嚎：“啊……啊……”

　　几乎半个祖安都听得到这个声音，但他们只会没由来地觉得哀伤，却不明白那是谁，为什么而发声。

　　……

　　上城，议会大厅。

　　“我依然不能同意对这种未知力量的进一步开发，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奥术不应该被人为的掌握，我们对此必须慎之又慎，只有充分研究完美的科学，才是我们安全提升自我，守护人民的最佳手段。”会议上，黑默丁格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梅尔议员接着说道：“各位，虽然我们很不想承认，但是祖安已经从实质上脱离了我们的掌控，我们所需的资源需要从更远的地方或者给祖安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获取到，要打破现状，我们不能仅仅依靠原来的东西。

　　海运和空运都不安全，比尔吉沃特的海盗们一个劲地盯着我们的订单和航船，诺克萨斯、德玛西亚，乃至弗雷尔卓德，我们本该拥有更多他们的订单，但实际上，过去的几年里，大家过的并不好，对吗？

　　而现在，一种全新的，超乎科技的力量，可以帮助我们解决这个难题，不是吗，杰斯？”

　　杰斯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说道：“我必须纠正你一下，梅尔议员，这不是超乎科技的力量，它是奥术与科技的结晶，它的本质仍然是科学，我们用科学的手段解释这一切，运用这一切，这是我们可以做到的事情。

　　对于海克斯宝石，我有一种全新的构想，我认为它完全可以被实现，那就是——海克斯飞门，这是一种拥有强大传送能力的科技，它能瞬间将货物、船只、人传送到另一个国家，它将连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国度，使各国的贸易不再受地理条件的限制，而我们，皮尔特沃夫，就是他们的中转站，所有人、所有国家的贸易都会通过我们来中转，也就是说，没有海克斯飞门的国家，就意味着被整个世界所抛弃……”

　　“想想吧，各位，滚滚而来的利润，不需要再理会祖安的烂摊子……”梅尔适时地补充道。

　　“这种技术有多大的可能实现？”一位脖子上戴着金属轮圈的女议员问道。

　　“很大，大到必然会实现，我已经对此有了完整的理论基础。”杰斯肯定地说道。

　　“我们不能忘记祖安，我们曾是一家人，而且我们需要的是科学，稳步的发展，而不是腐蚀人心的金钱或者权力，别忘了，我们是科学与进步之城。”黑默丁格望着意动不已的议员们提醒道。

　　“海克斯科技同样是科技，也是进步，黑默丁格议员。”梅尔同样提醒道。

　　“我们不能舍弃如此庞大的财富和名声，就算从长远来看，这也是合理的选择，海克斯科技必须被继续研究下去。别忘了，杰斯研究成功的时候，有人就想夺走这门技术，那些诺克萨斯的崽子们，虽然是我们最大的贸易伙伴，但依旧贼心不死，征服德玛西亚、弗雷尔卓德都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

　　“想想它落到诺尔堪萨斯手中，他们如果有了这种技术，对整个世界才算是真正的伤害，我们不能对此置之不顾。”

　　“那么，投票吧。”眼看议员们如先前聊好的那样支持自己，梅尔微微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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