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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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炸弹都放回了爆爆的卧室，乔妮丝环顾着四周——她每次来到这里时，都会产生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但这里终究不是皮尔特沃夫，这间屋子的主人也并不珍惜这里，看看这些五颜六色的涂鸦吧，也许这算是另一种珍惜？
乔妮丝摇了摇头，排空了思绪，忽然又想到了那几颗海克斯晶石，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爆爆和科勒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她从以前担忧到现在几乎都快将这事给淡忘了，她原本以为大家对此会非常重视，没想到事实上却是谁都没有在意它，甚至将它给忘了。
卖掉吧，肯定能换不少钱。乔妮丝心里的念头又生了起来，她回到自己简陋的房间，翻出了那一袋子海克斯晶石，这些石头不论怎么看，都显得十分漂亮。自己欠科勒的钱是一笔巨款，就算和先前一样不断地用女仆的身份薅科勒的羊毛，她也需要近十年来还清，更何况现在科勒也不再大手大脚了。
当初你用那种手段逼迫我过来工作，现在我卖掉它还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乔妮丝心里想着，将这袋宝石揣进了怀里，戴上呼吸面罩，匆匆出了门。
……
双城之间关系相当紧张，除了贸易之外，几乎断掉了所有连接，但想要过桥，仍然有许多办法：有走地下通道的，有坐船的，有混在贸易车队的，不一而足。科勒和爆爆这次便混在贸易车队里，科勒给足了钱，所以轻松地通过了审查。
爆爆来皮尔特沃夫的次数并不多，和科勒一起来的次数就更少了，上次他们一起来的时候还像是一对父女，现在则更像是哥哥带着妹妹了。
不得不说，科勒和爆爆正常状态下的面貌是相当能够迷惑人的，将他们丢进上城人的人堆里，大家也只会觉得这是一对温情的兄妹而已，因此他们逛街时根本不需要任何掩饰，做普通的自己就好。
罕见地，爆爆跟着科勒一起慢了下来，通常来说，她算半个“多动症”患者，平时根本不会这样乖乖地跟着，虽然现在她的眼睛也在不停地四处张望着。
“科勒，那栋房子真高！”
科勒顺着爆爆的目光望去，说道：“那是富人区了，今天暂时还只能在平民区逛逛。”
“没事的，反正也没带炸弹，以后再找机会！”
“……”
“哈哈，你以为我要炸那里，对不对？”
“不是吗？”
“不是。”爆爆直直地伸出手臂，五指做开枪状，瞄上了皮尔特沃夫最高的建筑，也是皮尔特沃夫的权力中心——议会，用嘴唇模拟出爆炸声：“BOOM！”
“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爆爆无语地挑眉摇头：“又一次，不是时候，真希望不是每一次都这样。”
“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希望快点长大，达到那个终点，但是爆爆，终点后面是什么呢？有时候，我也在害怕，在那里失去你。”
“你也总是会说这些让人听不懂又烦恼的话，只要我们还活着，那分开就是暂时的，不是吗？”爆爆也是听多了这些言语，不再有转不过脑筋的情况。
科勒没有回答，他看见几个姑娘正谈论着几天后的“进步日”，朝他们迎面走来，便礼貌地微笑着拉起爆爆让开了位置。
对方一个短发穿着碎花裙的姑娘注意到了科勒和爆爆，正瞧见科勒的笑脸，又发现对方身上虽然有些灰霾，但布料都十分高档，不禁心动地走过去打招呼道：“嗨！你妹妹的蓝发真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头发是这样纯净的蓝色！”
“谢谢你，女士。”科勒自然像个优雅的贵族一般微微俯身，随后又对爆爆眨了眨眼。
“什么，我？”爆爆吓了一跳，倒也不太慌张，只是不知道应该学科勒的绅士做派，还是直接给对方身上加点颜色，当然，今天又没带喷漆罐，于是便楞在了原地。
“你是要带妹妹去看喷泉吗？我们刚从那边过来。”
“是的，正有这个意思。”
“那边有小丑卖气球！”
“还有一群鸽子可以喂面包！”
“还有餐车，有冰激凌卖！”
“喷泉跟着音乐声音走的，很有意思！”
……
女生们见科勒十分友善，便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
受欢迎，是什么意思？爆爆的小脑袋里没有这个概念，她从来没有受欢迎过，一直都是单对单，个对个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此时看见科勒有条不紊地与她们接着话，心里不知该是讶异还是羡慕。她继续想到，蔚和范德尔也有这样的能力，他们身边总会有人簇拥着。
“好了，在这儿待久了，妹妹会不开心的。”科勒微微抬起手掌，打断了她们的闲话，另一边又将牵着爆爆的手揣紧了一些。
“你和你妹妹关系真好！我和我弟弟简直就是天生的不对付！真羡慕你们！”
“她就是害羞了一点。”
“那好吧，不打扰你们了！”那女生刚准备走，忽然又扭头问道：“过几天‘进步日’你还会到这儿来玩吗？”
科勒对她额外露出了百分之五十的笑容，说道：“‘进步日’是每一个皮尔特沃夫人的节日，大家都会来庆祝它。”
看着那女孩面露羞涩地离开，爆爆不禁又开始重新审视起这张属于自己监护人的脸来。
“怎么了？”科勒转过头来，温柔地问道，这声音比平时更加轻柔，但又十分清晰，属于非常养耳的类型。
盯着科勒看了一会儿，没想到先是自己的脸红了起来，她脑袋里此刻纷乱的，全都是关于科勒与女人的事情。
“繁殖是生命的必然，爆爆，你开始思考这些事情了，说明你快长大了。”
“不！”爆爆吓了一跳，连忙晃起了脑袋，似乎要将这些思绪全都丢出去：“我才没想！”
“好了，走吧，看喷泉去。”科勒牵着爆爆向前走去，爆爆却觉得手心全都是汗液，将手抽了出来，在裤腿上擦了擦：“科勒，那你有在想这件事吗？”
“我想过，但那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也一样。”爆爆连忙认同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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