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九千岁，竟是男女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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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怎么了？”杜如晦倒了一点点酒，端起杯子闻了闻，不由皱了眉头：“唔，好辣！”
“您可不能喝酒！”采莲眼疾手快，忙就给夺了过来，防备的盯着她。
“本公子不喝，就是闻闻味儿。”杜如晦又给抢了过来：“你附耳过来。”
采莲嘟囔着嘴巴凑了过去，杜如晦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儿，这小丫头脸上的羞赧和着急才消退了些，瞪大了眸子看她：“小姐，您这样做有用吗？”
“要叫公子！”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杜如晦纠正道。
“有没有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算没用，给柳氏添添堵也是好的，谁让她这么坏！”
采莲握着小拳头忿忿道。
门被扣了扣，采莲忙就站在杜如晦身前，警惕的看了过去。
老鸨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瞧着采莲防备的模样就止不住的乐：“这小童还真不禁逗。”
说罢，冲着外头喊了一声：“怜莹，进来吧。”
杜如晦望了过去。
一只穿着并蒂莲锦绣花盆底鞋的小脚率先踏了进来。
青绿色的抹胸裙衫，外罩一件浅色披帛，手执团扇半遮面，一汪水眸泛涟漪，堕马髻上玉白流苏坠，随着她的走动，左右轻摆，撩拨人心。
“奴家见过小公子。”
声音婉转，仿若空谷黄鹂。
抬眸，那张莹润娇媚的脸瞬间映进了眼底。
“美，真美。”杜如晦赞道。
老鸨一见她这表情，就知道，是满意了，顿时拍手：“小公子满意就好，妈妈我就先出去了。”说罢冲着怜莹叮嘱：“今儿个好好伺候小公子。”
“是。”怜莹福了福身。
待那老鸨将门关上，怜莹才轻抬小脚往杜如晦身边走了过来。
人还没坐下，就被采莲挤了过去，防备的盯着她：“你走这么近做什么？”
怜莹愣了愣，而后眉眼含笑，看了看采莲，又打量了一番杜如晦，脸上的笑淡了淡：“小公子是来寻怜莹开心的？”
重重的加重了“公子”二字，怜莹那表情，根本就是看穿了杜如晦二人的身份。
杜如晦眉头挑了挑：“美人儿姐姐真是好眼力，那老鸨都没看出来，你倒是一眼看出来了。”
“身在风月场所间，没点眼力怎么在这里面待下去？”抬手倒了一杯酒递到杜如晦跟前：“小公子喜欢什么？”
看破不点破，怜莹深知这个道理。
“你会什么？”
顿了顿，怜莹回道：“唱戏，弹曲儿，还有舞，零星的都会点儿。”
“极好。”
“有一桩生意和你谈一谈，有没有兴趣？”杜如晦接着说道。
“生意？”怜莹讶异，随后笑了：“奴家身在这花楼之中，生意除了那点子事儿之外，还有什么生意能是和奴家谈的？”
“是这个理。”杜如晦点头，而后抬眉，眉目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华贵和吸引力。
“你觉得是服侍千百个人好，还是一个人好？”
“能得一人心，自然是一人好。”怜莹夹了一箸子菜放进杜如晦碗里：“只是奴家身处这种环境之中，想得一人心哪里是容易之事？即便只是存够银子自赎都非易事。”
“我可以帮你。”杜如晦定定的看着她。
怜莹夹菜的事顿了顿，看了过去，眸光闪烁：“奴家愿洗耳恭听。”
房外嘈杂，杜如晦和怜莹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让她离去。
开门间，一道熟悉的袍角消失在房外，而怜莹则是站在门口一动未动，过了一阵儿才听她喘了一口气，而后复又折返，看着杜如晦提醒：“小公子能早些回去便早些回去吧。”顿了顿，眉目间满是犹豫：“千岁爷不知怎的过来了，瞧着脸色很是不好。”
“千岁爷？”杜如晦怔了怔：“他来这里做什么？”
“这”眉目间似有难色。
怜莹看了看房门，转身将其掩上，重新走了进来：“千岁爷每次来楼里，都会有个姑娘被打的遍体鳞伤，人都说”压低了声音，怜莹眸子里划过惧色：“姑娘们都说，九千岁有怪癖。”
“怪癖？”采莲一双眼睛溜圆：“什么怪癖？”
怜莹的脸红了红，看着两个还没她大的人，顿时有些羞于说出口。
“反正你们快点出去就是了，总之不要被九千岁瞧见。”怜莹叮嘱了一句，而后便匆匆走了出去。
杜如晦眨眨眼，心里大概明白了过来怜莹那欲语还休的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唯有采莲这张白纸还在嘀咕：“什么怪癖也不说清楚，公子，您确定她能行？”
“好了，少在这儿瞎琢磨了，出来的够久了，也该回去了。”杜如晦起身，拍了拍起了褶子的衣服，背着手往外而去。
刚打开房门，人就直接撞上了从门前走过的人影。
楼里瞬间安静，齐刷刷的看向这个方向。
杜如晦还没反应过来，采莲更是嘴快：“谁啊，走路不长眼睛！”声音不大，但旁边的人却听了个一清二楚，瞬间脚下一软跌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看着她们主仆俩，尽是紧张之态。
这主仆俩死定了！
杜如晦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耳边的吵闹声没了，空气寂静得有些可怕，她这才发现有些不对。
摸着鼻尖儿抬头，只看到那刚出房门没多久的怜莹一脸紧张而又担心的看着她们。
眨了眨眼：这些人这么紧张做什么。
“走路不长眼睛？”清冷淡漠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熟悉的调子让杜如晦身子一僵。
这是撞见熟人了？
再往上抬，对正上一双冷沉而又肃穆的眸子。
那张脸，毫无情绪。
唇抿成一条线，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们。
“千岁爷？”杜如晦懵了懵。
好家伙，这也太巧了吧，逛窑子都能逛到一处去，这也就罢了，咋就好巧不巧的还对上面了
老鸨为杜如晦二人捏了一把冷汗，讪笑着上前：“千岁爷”
话没说完，就被楚言偃一口打断：“就她了。”
“什什么？”老鸨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你耳朵聋了是吗？千岁爷说就她了你没听见？”方觉上前，高抬着下巴冲着她道。
老鸨忙就弯了腰身，不敢再多说其它：“是是是，奴家这就将他梳洗好送进去。”
楚言偃目光从杜如晦身上划过，抬手直接将她拉走，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这一幕，惊呆了醉花楼里的众人：九千岁，竟是男女不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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