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我们千岁爷说了务必要让杜大小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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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也去了？”听到那三个字，让杜老夫人心下一惊，半卧的身子微微坐直了些。
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杜如晦，却是看不清楚她半垂的脸上的表情如何。
“去了，千岁爷嫌孙女身娇体弱，留在堂上给大人添麻烦，便赶了孙女回来，修整一晚，明日儿好去千岁府给千岁爷他讲戏。”
杜如晦声音清浅，却是将自己为何会提前回来的事情，精简的告诉了杜老夫人。
像是从未见过她一般，杜老夫人老态龙钟的眸子划过一抹沉思，将她上上下下一番打量：“一段时间不见，晦姐儿的性子倒是韧了些。”
粗衣灰布，竟也掩盖不了她身上那隐隐的光华。
莫名的，让杜老夫人想到了初见孟仙芜的时候。
如果不是有那件事在前，兴许，对于孟仙芜这个儿媳妇儿，她会非常满意。
想到这，杜老夫人脸色便难看了下来。
再加上杜如晦口中的九千岁，杜老夫人虽不喜她，但到底没说什么难听话，只嘱咐她回去好生休息，临了补上一句，去千岁府定要知晓分寸。
就差明着告诫了。
杜如晦轻声回“是”，才回了院子。
杜老夫人是怕她告状？
呵，他们如今竟也会怕了。
杜元江和柳青媛直到夜上柳梢头，才从府衙赶了回来，而杜如珠则是被人扶着回府的。
连休息都没来得及休息，杜元江就被杜老夫人叫人唤去了后院，直到天色微亮，才回了前院。
而后便是一顿争吵。
总之，这一晚，除了睡的极为安稳的杜如晦之外，无人睡眠安好。
杜如晦一大早便从床上起来，梳洗好，早膳还没来得及吃，没怎么休息的杜元江就让人过来将她叫去了书房。
看着这个眉眼间与亡妻极为相似的杜如晦，杜元江的眼睛里划过一抹厌恶。
再加上昨日在府衙之上，杜如晦一点面子都没给他，更让他对眼前的女儿嫌恶至极。
“你是杜家的姑娘，去了千岁府事事自当以杜家为先，不可妄言，可知晓？”
“女儿知晓，千岁爷深明大义，女儿自然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妄言。”杜如晦一板一眼的回话。
杜元江被她一噎，想发气又怕恼了她，在九千岁跟前乱说，只得隐忍着，扯了抹笑，声音也软了下来：“你第一次出府，又是去千岁府，恐会惊慌，爹就让你三妹妹陪着你一起去，你们姐妹俩也有个照应。”
杜如艺？
杜如晦愣了愣，抬头，眉头轻蹙：“爹想让如艺陪女儿一起？”
“如艺年纪虽小，但处事沉稳，爹看九千岁对你也格外照拂，珠儿不知为何，引得千岁爷不喜，你今日过去，也多替你妹妹美言几句，免得千岁爷误会我杜家女儿不知礼数。”杜元江吩咐道。
理所应当的语气，让杜如晦想要发笑。
他这是想让杜如艺盯着她？
“好。”杜如晦开口应下。
杜元江眉宇间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笑也真实了些。
杜如晦瞧着他这般模样，嘴角弯了弯，而后开口：“父亲可是气女儿昨日在府衙之上揪着事情不放？爹有所不知，女儿这般做，也是为了我们杜家还有父亲的脸面着想。”
“替为父着想？”杜元江蹙眉。
“咱们府中出了此等大事，矛头直指女儿，即便父亲知道女儿是被冤枉的，但是百姓们不知，宰相大人不知，上面那位也是不知，所以只能公开审案，女儿洗了冤，咱们杜家才不会有嫡女跋扈的名生传出去。”
顿了顿，杜如晦眉目间敛了下来，有些哀思：“就是二妹妹在府衙之上那番话，百姓定然会觉得我杜家女儿”
说到这，杜如晦没再，杜元江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是她不提醒，杜元江也知道，他这二女儿在外的名声怕是不会怎么好了。
看了看她的表情，不见有作假之态，杜元江才点了点头：“你能为家里着想，很是不错，在千岁爷那儿切记也要事事以杜家为先。”
“女儿明白。”
见杜如晦还算乖巧，杜元江便让人将杜如艺接了过来，两姐妹一起又嘱咐了几句，这才送她们往外去。
“大姐姐。”杜如艺神情腼腆不安，她今儿个穿的衣服倒是比平日里亮眼了些，烟绿色刺绣妆花裙，胭脂粉面半点妆，纤腰盈盈一手握，梳着垂挂髻，同色簪花点缀，看着温婉娇俏。
瞧着这身装扮，杜如晦嘴角弯了弯：“三妹妹今日真好看，若是能将这头抬起来就更妙了。”说着转了个话音：“对了，昨儿个谢谢三妹妹送来的药粉，想来今儿个晚上不用再忍着虫蚊侵扰了。”
杜如艺怔了怔，抬头看了她一眼，眸子里不由浮现出一抹惊艳，只消片刻复又垂下：“大姐姐喜欢就好。”
“如艺给你送了药粉？”杜元江不知道这事，看了杜如艺一眼。
杜如艺扯了扯唇，似乎有些不安。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一番，杜如晦笑了笑：“我那小院子蚊虫最是多，三妹妹心疼女儿，特地送来了药粉，正好今晚上撒了，可以防一些。”
“甚好，同为姐妹，就该如此扶持。”杜元江象征性的说了这么一句。
方竹坐在马车上等着，瞧见杜如晦时眼前一亮，一转眼看到她身侧跟着一个妙龄女子，眉毛挑了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心下明白，定是杜元江这老家伙自作主张。
也没说什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让了路。
杜元江看见他，忙就扯了笑：“小公公，方公公今儿个没过来？”
“千岁爷让方公公买猪去了，自然没得空闲，杂家也是爷跟前儿的人，自然不会慢待了杜大小姐。”方竹瞅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的杜如艺：“这位是？”
买猪？
几人齐齐一愣，这买猪是做什么
但千岁爷的事情，自然是无人敢问的。
压下疑问，杜元江解释：“这是杜某的三女儿，我这大女儿头一次去千岁府，心里紧张，便拉了三女儿一同前往。”
“是吗？”方竹似笑非笑：“那行吧，杜大小姐您请上车。”
杜如晦别了杜元江，提着裙子上了马车。采莲守在一边窗户下站定。
杜如艺提了裙摆刚要上去，却被方竹直接拦了下来，不由顿住动作，无措的望向他。
“杜大人请见谅，我们千岁爷说了务必要让杜大小姐坐的舒适宽敞些，这马车内里挤得慌，就只能麻烦三小姐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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