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她是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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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贞操何其重要，可在那个女人眼里，却是随意就抹黑了去。
那个女人，根本就是想要她死。
眼底的恨意忽然迸发出来，杜如晦的目光宛若修罗一般直直指向刘婆子，刀子般冷厉的眼神，让刘婆子登时往后退了退。
看着向来唯唯诺诺的杜如晦，刘婆子忽然间有些莫名的心悸。
“刘妈妈，你一个下人如何敢在主子面前胡乱置喙？三少爷是杜家唯一的嫡子！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你也只能看着！就是大夫人对三少爷，也只能宠着！”
没错，就是因为大夫人动不了也不敢动杜如轩，所以才会拿她杜如晦来开刀。
因为，整个杜家，只有杜如轩一个男丁，杜元江再怎么厌恶他们的生母，也不会苛刻自己的亲儿子。
至于杜如晦，从名字就能看出来，杜元江对待他们姐弟二人自是不同的。
而这，也是柳青媛那个女人，敢这么对待她的原因。
身心肮脏，却还想着给自己立一个贞节牌坊，柳青媛，真真是好一个蛇蝎之人！
奈何她前世没看清楚，唯诺了一辈子，被父亲嫁给那个莫须有的男人，最后在痛苦与备受折磨中凄惨死去，也是在最后一刻她才知道，那陈年到不知何时定下的婚事，竟是如此招人眼红。
而她的弟弟，却也被柳青媛那个女人养废，当街被人打死。
而她，却在死了之后，于另一个世界想通了这些道理。
并且知晓，她不过是一本书里的炮灰女配而已！
和她同样命运的还有那个男人……
可她还没来得及看完整本书，便莫名又回来了。
人善被人欺，而人软弱，更会遭人践踏，她就不信，这一次还会如上辈子那般。
即便是一本书！
想到这些，杜如晦就觉得心里的恨意无处宣泄，原以为会在那个和平年代一直生活下去，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又回到了这个让她开始一步步踏入深渊的世界。
这世界，是想再给她一个机会，重新归置自己这稀里糊涂的一生吗？
心里这般想着，杜如晦的眼神刀子一般剜向刘婆子。
乃至于看着这样的杜如晦，刘婆子忍不住想要直呼“救命”。
她还从未见过大小姐这般眼神过，阴冷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
一想到那个字，刘婆子便冷不丁的打了个寒蝉，下意识的松开杜如轩的胳膊，嗫嚅：“我，我只是奉了大夫人之命看着三少爷而已。”
“到底是看着三少爷，还是盯着三少爷，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的紧，还有，刘妈妈一个下人，如何敢在主子面前自称为我？
怎么，刘妈妈也想乌鸦变凤凰，当了这杜府的主子不成？”
杜如晦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瞬间皆变了脸。
要知道，在这府邸之中，最为忌讳的一句话就是“乌鸦变凤凰”。
因为，他们的大夫人柳青媛，就是从一只“乌鸦”成了这杜府的凤凰。
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杜如晦精致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
即便是身形狼狈，也掩盖不了她此时此刻的戾气和威压：“杜如轩，你如果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死，就照我说的去做！”
杜如晦平日里的声音低声又下气，再加上她音色娇软，长时间的逆来顺受，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股子维诺和顺从，像今天这般凌厉和果决，很是少有。
虽然身形娇小的她看起来狼狈又凄惨，但那表情以及出口的话，竟让人忍不住服从。
院子里的人都有些讶异的看着和平日里很是不一样的大小姐。
没有心思去管他们在想什么，杜如晦知道，好声好气的和杜如轩说话是不可能了，她将眸子转向他，漆黑如墨的眼里带着杜如轩看不懂的清冷和失望。
也许正是那一抹“失望”让杜如轩瞬间回了神，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看着自己的大姐这样盯着他，心瞬间慌乱了起来。
生怕让杜如晦对他失望，再也没有犹豫，杜如轩连忙就拔腿跑出了院子。
刘婆子一行人还在惊讶于杜如晦的转变，一时不察让杜如轩跑了出去，顿时大惊失色，也不再去管杜如晦因何性子大变了，忙就指挥着那群下人去拦杜如轩的去路。
见杜如轩利落的像是兔子一样，杜如晦顿时松了一口气。
眼见着刘婆子带着那群人跑出了院子，杜如晦这才像是从井里爬出来了一般，无力的靠着门滑坐在地上，神情愣然的回想着自己那似梦非梦的一生。
同样是今天，那个人人谈之色变的人来了杜家。
明明那个人有意帮她解决这件事，可她因为怕和他扯上关系遭了世人的嫌弃和厌恶，硬生生的将那个人的好意踩在了脚底下。
明明她是有机会可以在那个人的护佑下安稳一生，却偏偏选择了背道而驰。
其实，上辈子的自己，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害怕而又厌恶着那个人的吧。
可偏偏到了最后，却也是那个人给了她最后的温暖。
眸子敛了起来，杜如晦的记忆停留在死前的那最后一眼上。
她竟然在男人素日清冷肃杀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怜悯和挣扎，以及浓浓的弑杀。
那眼里的杀意，是为了她吗？
杜如晦不明白，也更加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世人口中杀伐果断，狠厉无情的九千岁，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甚至在最后，还让人准备了一口棺材将她好好安葬，让她没有曝尸荒野。
这样的人，真的是世人口中那个心狠手辣，残害忠良的千岁吗？
这一刻的杜如晦，心里有些犹豫以及怀疑。
即便是在另一个世界过了二十多年的杜如晦，依旧猜不透那人的心思。
但是她觉得，这辈子，她想要让自己的人生扭转，那个人会是她的稻草。
所以，她让杜如轩去找那个人。
她在赌，赌自己的选择。
重活了两辈子，她不想也不能再让这辈子的人生像从前那般浑浑噩噩。
脑子里划过男人风光霁月的脸以及那宛若冰封一般的眸子，杜如晦面上强装的镇定与威压瞬间消退了下去，剩下的便是浓浓的忌惮和希冀。
不管经历过怎样的平等，对那个男人股子里的惧意，依旧存在。
光透过门缝照进柴房，打在她的脸上，让那嘴角的血痕看起来越发显得吓人了起来。
柳青媛听着刘婆子传过来的消息，描绘精致的一张脸上挂着浓浓的嘲讽以及恨意。
顶着头顶那道视线，刘婆子心里直打鼓，相比较方才从杜如晦身上感受到的寒意，她更怕的还是眼前这个被抬了分位，成了当家夫人的柳青媛。
毕竟，那位狠不狠她不知道，眼前这位，手段可是真的狠。
目光闪了闪，刘婆子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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