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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也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碰,他的唇瓣儿甚至都没有蹭过她的,只不过是在那血珠的圆弧上擦过,便尝了那点甜腥的味儿。

        夏煜眸光闪烁,心肺原本都结了霜,突然有股带着血腥的热气从丹田冲上来,把肺管子都冲的通畅了些。

        他抿了抿嘴,把夏泱泱拦腰抱起,卷在厚厚的披风里头。她身子柔软,夏煜臂弯里好似揽着三月里刚生出嫩芽的柳枝,妖娆又丰润,鲜活得仿佛剥开皮,就淌出青葱的汁水来。

        夏泱泱小声惊呼,揽着他的颈子:“陛下……煜哥哥……”她把头埋进夏煜的肩窝里,“别这样……让人看见……”

        “看见什么?”夏煜嘴角的弧度缓缓延展,“兄妹情深,有何不可?”

        他眸子忽然晃过一丝寒光,低下头,殷红的唇碰着夏泱泱额前的碎发,“还是说,口者见口?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夏泱泱扬起头,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双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耳廓上好似染了胭脂,微微发红。

        夏煜松了眉头,轻笑一声:“别动,朕冷。”

        夏泱泱到底是没去成清宁宫,真就像个大号手炉一般被夏煜抱着径直回了含元殿。他这人也是奇怪,看似单薄,可是一路抱着她,却没见他费力气喘。比他一个人走,还更加轻快些。

        她一路揪着夏煜的领子,把头深深地埋在他怀中。一副还是怕给人瞧见的样子。说实话,夏煜说得也没错,她总还是长公主,他总是她的皇兄,这等关系是在明面上的。她这样羞怯,才会叫人觉得她自己心里有鬼。

        可越是怕给人看见,就偏给人瞧见了。

        含光殿在望,转角处却突然出现了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似是十分亲昵。

        因为离得近,那行人回避已经来不及,就齐齐在旁请安。其实夏煜要走,也未尝不可,但他却停了下来。

        “谢姑娘怎么进宫来了?”

        这些人正是谢太妃和她远房的一位侄女。谢太妃虽然也是贵女出身,可是本家并不显赫,可她身边这位姑娘确不同了。

        这位谢姑娘是威武大将军的千金,虽然名字叫谢娇,可人一点儿也不娇,平时舞枪弄棒,巾帼不让须眉。

        夏煜尚未立后,但是若无大事,后宫中该有她的位置。

        虽说这贵女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什么主,但这谢姑娘也想看看皇帝到底是个什么尊容。这就借着见远房姑姑的机会,来宫里打听。本来也没指望能看见夏煜本人,只是想听听见过的人怎么说。谁知道就这么巧,真给她见着了。

        这才知道,夏煜生得如此之好。若是生在民间,怕是被女子掷果盈车,连街都不好出。

        于是这谢姑娘脸色红润,脸上显出和她的英姿不太相符的几丝扭捏:“前阵子家母回乡,带了些土产,叫民女给姑姑送些来。”

        所谓给谢太妃送土产,怕是想找个机会见见皇上。

        他们说话的时候,夏煜怀中还抱着夏泱泱。谢太妃娇笑:“长公主今日怎倒不良于行了?”

        夏泱泱看了一眼夏煜,他弯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却不出声解释。

        她只好自己寻个借口:“方才冰嬉时,不小心扭了脚。”

        “皇妹前些日子风寒未愈,差点昏倒。”

        她才开了口,可夏煜偏生这时候也出来说话。这可不是巧——他话慢了半拍,说他不是有意,鬼才信。

        二人同时解释,说出来的是两件事。那太妃却还压得住,可谢姑娘却把一双乌漆麻黑的凤眼瞪得溜圆,不解都写在脸上:“怎么你们说得不一样?”

        谢姑娘直接,可是不傻。她声音里隐隐有点子委屈,有点子恼怒,让夏泱泱心里觉得别扭,抓着夏煜袖子的手紧了紧。

        “因为差点儿昏倒,所以扭了脚……”她小声解释,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啊,”谢太妃掩口笑,“长公主这么大人了,可要知道照顾好自己呢。别整日里叫陛下操心。”

        也许是听者有心,夏泱泱觉得她这几句话,说得是不阴不阳。

        “朕倒是不介意,给长公主操一辈子的心……可惜,长公主不日就要回到右相府中了。”

        夏煜看着夏泱泱,声音低沉柔软,好像他心里真是那么想的,真有那么多遗憾。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换个人说,可以十分受用。

        但是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无一相应。

        夏泱泱垂着头,谢太妃和威武大将军家的千金还未告退,眼眶子已经红了。等她们去得远了,她便要从夏煜身上挣脱。

        “陛下,放下我。”

        可是夏煜臂膀箍得紧,她发髻散了,头上环佩叮叮当当撒了一地,人也没从夏煜怀中挣扎出去。僵持的时候,金钗划过夏煜的喉咙,竟然划出一条血印子出来。

        夏煜发出一声闷哼,再看着夏泱泱的时候,眸光幽暗,眼尾猩红深重。他喘着粗气把夏泱泱抵在红色的宫墙上:“长公主这就不怕朕冻着了?”

        他身上的披风厚重,把夏泱泱和他自己都罩在里边,仿佛这条甬道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们二人。

        “如今有宫墙遮挡,想来陛下也不冷了。”夏泱泱抬起眼,眼眶里不仅是泪水还有愠怒。

        “这宫墙?”夏煜冷笑一声,突然握住夏泱泱的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这宫墙可曾给任何人做过半分遮挡?”

        夏泱泱的手下是一片冰凉,她的手被夏煜放在手心里,从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滑去,一直触到他脖子上那条血痕,虽然是浅浅的一条,却又细又长,在他苍白的脖颈上显得格外分明。

        “瞧瞧,长公主做的这件好事,又要怎么赔?”夏煜昂着头,脖颈挺得笔直。

        夏泱泱的手停在他的喉结处,夏煜闭了眼,嘴角微微勾起,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忽然睁开眼,眼底幽深,好似能把人吞噬进去。

        其实他身上并不比旁人寒冷几分,夏泱泱的手指下,轮廓分明,所及已经是炙热温润。

        他身上原本就有这样的温度,只是他自己不曾知道。

        夏泱泱觉得自己呼吸困难,禁不住润了润自己的唇,又轻轻咬住。夏煜生得夺目,不仅是那张脸,筋骨,肌肉,那线条都纤长优雅。

        手指从他肌肉上划过,真实得仿佛是在幻想之中。

        夏泱泱在冰中封存之时,唯一可见,就是那长发白衣,面色如水来采血的人。他从不说话,目光里也从来没有什么感情。其实夏泱泱亦然。可她那些绮梦遐思,萦绕在心,唯一所能肖想的,便是那人。

        触摸他,便是隔了寒冰。寒冰外,那人的皮肉骨骼,都该是如何?

        可她该恨他的——恨他到抽筋剥皮,食尽他的血肉。

        她指尖忽然一痛,人从恍惚中惊醒。夏煜握着她的手,拧着眉心,仿佛被咬了指尖的人不是夏泱泱,而是他。

        “可能皇妹你的血,对朕真的有用。”夏煜嘴角缓缓上勾,展出一个邪佞的笑来。他的脸被披风遮住,只有一线光,照在红色的宫墙上,又投射在他的眼角。那抹浅淡的红,在阴暗里绽放,让夏泱泱心头猛得一跳。

        她把手收了回来,放到唇边,怜惜地吮了吮。一双剪水秋瞳鲜亮,语调里带着忿懑和委屈:“泱泱只是不想谢姑娘难堪,你明明知道……”

        夏煜盯着她的指尖,夏泱泱未染蔻丹,但指尖带着天然的浅粉,被她吮得带着些晶莹水润。他摸了摸自己颈子上的划痕:“朕明明知道,朕需要娶这些忠臣良将之女,来巩固朝堂?”

        他嗤笑了一声,把手放到夏泱泱的头顶,轻轻抚弄了两下:“就像皇妹你,要去给右相家当媳妇?”

        夏煜叹了口气,把自己裹在披风里,转身离去,只剩下夏泱泱一人站在这无边无际的甬道里。

        到了含元殿,正有大臣求见夏煜。国事上,夏煜一向勤勉,一丝不苟,哪有不宣的道理。只不过听了那几位大臣的话,夏煜就有些后悔。

        这几位,满口说的都是立后,皇储,子嗣,夏煜面色如水地听着,只是眼底越发寒凉。但若有人能听见他心里话,就知道他想的是——这燕朝的血脉,自他即位那日,就已经断了。

        如今这几位老臣,倒是要绵延谁的血脉。他们口中的天命所归,又有什么意义?

        这尚且是意料之中,但是那右相又提到迎接长公主,夏煜就有些烦躁了。但是这次右相的理由却让人难以推却——右相说:“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相思成疾了。”

        夏煜哪里不知道,右相这是上次夫人被敲打,怕触怒了天家。可惜右相到底不是夏煜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现在靠着夏泱泱取暖,压根儿不想撒手。

        夏煜垂眸,敲了敲桌案:“过些日子朕去行宫,到时候再说罢。”

        这话就这样按下不提。

        右相告退前,夏煜却好像突然想起来似得:“你家那公子,跟朕皇妹不过见了一面,怎么就相思起来了?”

        “这小夫妻虽然有日子没见面儿了,但听说一直有书信相通。”

        夏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嘴角绽放了一个看似温和的笑:“原来如此,甚好。”

        这天晚上,夏煜破天荒没有叫夏泱泱过去西暖阁。

        其实男女之间,有些时候,怕是成习惯;但是一旦成了习惯,若是没了,便更加可怕。说白了,若是眼里看轻了这男欢女爱,就要被这份情反噬。你以为是习惯,其实并不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缺了就没法活着的温度和气息。

        可这事儿,当时谁都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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