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龙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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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龙之地？那是什么？
秋香望着道图之上的金色生灵，柳眉蹙起。
这具生灵很不简单，还直言她是身具大福报之人，从刚才他与先生的对话中可以听出，两人似乎相识。
她很想开口询问，但是她不敢。
先生道:“闲话少说，你的一具魂身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最好老实相告，说是护佑那头小东西，我是不信的！”
先生威武，面对道图上金色生灵，并不畏惧，甚至话语之中有威胁之意。
金色生灵知道先生的底细，也明白他的脾气，回道:“我拿你没有办法，你却也奈何不了我，除非你能打到京都玉阙中去，不过，我晾你也没有那个胆子！”
“答非所问，不知所谓！”先生轻哼一声，望着金色生灵道:“太平盛世不易，我又岂能做那恶人？呵呵，可惜世道变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总有一些人打着莫须有的名号，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色生灵叹息，望着先生道:“曾经你答应过一些人，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心中清楚，这一点不需我提醒了吧！”
先生闻言，重重哼了一声，拳头紧握在一起，沉声道:“还有脸提及此事，当年他们为了逼我就范，都做了些什么，你心知肚明，可叹世间愚人被蒙在鼓中，数典忘祖，念念不忘，代代相传他们的好！”
姬河岸边，金色生灵身下的道图流转，带着莫大的天威，那生灵叹气，任由先生呵斥不发一言，只等先生说罢，轻声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追寻一样东西，只是那东西我也从未见过，不曾知道它的底细，也罢，我将这一副拓印下来的道图送于你，希望你能看在当下大齐国泰民安的份上，信守诺言，不要轻易出世！”
说罢，那道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化为巴掌大小飞到了先生的跟前。
“我要他何用？不过是从你身上拓印下来的吧，不值得入我宝库！”
他虽这般说，手上却没闲着，将道图抓在手心，塞进了腰间的褡裢之中。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既然你开口，看在往日你的态度上，我便勉为其难接受，你这拓印下来的道图虽不能与我追寻的东西相提并论，可谁教我近日准备为我的徒儿炼制一脸法衣，你这道图正巧能派上用场！”
算命先生轻笑，将金色生灵送于他的道图贬低的一文不值，但是收起道图时却是格外小心。
“我既然已经送于你，随你怎么处置！”
金色生灵趴在虚空中，又道:“你若是有兴趣，来一趟京都玉阙，我可以真身相见，随你怎么查看！”
“不必了，我若入了京都，只怕难以抑制心中怒火，必会在天师府闹个天翻地覆！”
算命先生直接拒绝，金色生灵苦笑，叹道:“事情已过去近千年，你还没有气消，实在有辱你的身份！”
“呵呵，我若不死，这个疙瘩便一直存在，今日你我在这里相会，想必你的真身远在数万里外已经知晓，替我告诉你的真身，若是担心什么，大可以讲我的踪迹告知天师府和玉阙宫，我在乾列等着他们！”
算命先生威武霸气，竟喊话学大齐玉阙宫和天师府两大势力，在乾列等着他们来寻，从他的态度中不难看出，他似乎是大齐公敌。
金色生灵回道:“他们不会来的，我即便说了，他们也只会哄堂大笑，必死之地，谁敢踏足？我也劝你一句，早早离开这里，此地已成定局，谁也不能对抗！”
“呵呵，你身为大齐祭灵，说出这番话来，不觉得惭愧？”算命先生冷笑，望着金色生灵斥道:“平日里一个个高高在上，享受人间香火，如今真遇到大劫，却是视若不见，任由生灵涂炭，这么多年过去，你们的秉性果然是一点都没有改变！”
金色生灵从半空中爬起身，望了一眼乾列百里大地，叹道:“我不于你多说什么，此地情况你比谁都要清楚，他们这么做为了什么，你也比谁都要清楚，道不同不相为谋，道图送于你，我也该消散了，至于你该何去何从，全凭你自己定夺，再见了，朋友！”
说罢，那头金色生灵逐渐消散，庞大的身躯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淡，最后消失在姬河上方。
“道貌岸然之徒，难登大雅之堂！”
金色生灵的身影消失之后，算命先生破口大骂，骂他们是一群只知贪食人间香火，却毫无作为的贼人。
“先生比起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冷不丁，秋香在身后开口:“你处心积虑做的这些事情，只怕也不是全都为了乾列吧！”
算命先生住口，回头看了一眼意难平的秋香，沉声道:“你该走了！”
说罢，他伸手一指姬河水面上的黑金大船，大船朝着岸边停靠过来。
姬河的风浪虽然停了，但是雨势未停。
“等下船只靠岸，你只管走上去，无论谁问你话，你都不要回答，看到什么也不要惊慌大叫，只当是幻象就好！”
算命先生嘱咐，秋香听了之后，问道:“这些陆公子都已经交代了，我只问一句这艘黑金客船要驶向哪里？何时才能靠岸？”
“这些等你上了船自会知晓，现在告诉你并无好处，上船吧！”
算命先生开口，声音逐渐变得冷漠，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惜字如金的状态。
秋香知道从他嘴里再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言语，等那大船靠岸以后，她现在河堤上绘图看了最后一眼乾列，决然朝着大船走去。
走过码头，大船上人影晃动，有人瞧见秋香，放下了船板，从中走出一队金甲将士，冒雨拦住了秋香。
秋香谨记算命先生的话，不理会将士呵斥阻拦，踏着船板，走上了大船。
远处，算命先生见秋香上了船，面上的铁青缓和，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肩头的百灵说道:“又送走了一位，希望这个姑娘将来不会怨恨我，谨记故里，能有回头的一天。”
说罢，他的身影消失在河堤上。
秋香上了黑金大船之后，撑着雨伞在甲班上驻足，她这才发现，船上尽是铁甲金卫，虽然她只是一个乡下女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是从这船上的铁甲金卫以及大船上随处可见的雕刻黑金大龙也能猜到几分。
“大胆，你是何人？敢擅闯龙舟？”
有一名将士，手持青钢宝剑，来到了秋香的面前，大声呵斥质问秋香，不允许她在上前半步。
秋香充耳不闻，即便那见尖已经抵在了她的玉颈处，她也不肯停下脚步，继续朝着船舱正中的一处阁楼走去。
持剑的将士诧异，随着秋香的步伐往后退了几步，冷声喝道:“快快停下，否则立刻将你毙命在此！”
这些将士杀伐果断，再次出言提醒之后，秋香仍不为所动，持剑的将士眼神闪过一丝决然，手中宝剑一挥，朝着秋香的玉颈斩去。
“住手！”
船舱正中的阁楼中突然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似是有些中气不足，透着一股无力，紧接着一名素衣男子从阁楼中走出，在他身旁紧跟着数名颇有姿色的婢女，为他撑伞披袍。
秋香睁开眼，心中松了一口气，若说不怕那是假的，好在一切都如陆公子和那先生所说，有惊无险，没有性命之威。
“二爷，外面风大雨大，还请您移驾阁中！”
持剑的将士瞧见这男子，赶紧将宝剑插回鞘中，疾走过去，冒雨跪在了地上。
“咳咳，左千户快快请起！”
素衣男子掩面轻咳，他似是体弱多病，又被这风雨一吹，脸色变得腊白。
“发生了何事？那女子是谁？”
素衣男子伸手一指雨中一动不动的秋香，颇为好奇。
左千户站起身，退到一侧，回禀道:“属下也不知此女是何来头，方才龙舟遭遇风浪，搁浅在岸边，属下放下床板正欲下船查看，此女便趁机上船，惊扰了二爷，属下有罪，请二爷责罚！”
“咳咳，千户大人言重了！”素衣男子禁不住多看了秋香两眼，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笑道:“我瞧这女子有些胆量，又或是山野间的妇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千户大人不要与她一样，将之送下船就是了！”
“二爷仁慈，属下领命！”
左千户挎着宝剑走到了秋香身边，沉声道:“你这女子有失体统，见了二爷也不下跪，幸好二爷仁慈，不与你一般儿见识，赶紧下船去吧！”
秋香撑着伞，对于千户大人的话置若罔闻，不但没有退走，反而大步朝前噗通一声跪在了那素衣男子的身边。
“嗯？”
素衣男子眉头轻皱，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疑惑，左千户见状，哐当拔出腰间的宝剑，护在了素衣男子身前，脸色铁青，怒斥秋香:“你这刁妇，究竟意欲何为？”
秋香低头，将伞扔到一旁，冒雨跪在地上，无论左千户如何呵斥，她始终一言不发。
素衣男子上下打量秋香，饶有兴致的摸了摸鼻子，轻声道:“千户大人退下，不要吓到了这位姑娘！”
“二爷……”
左千户神色焦急，低声道:“我们要小心，万一这是歹人派来行刺二爷的细作，那可就～”
“呵呵，千户多虑了，若放在以前，防人之心不可无，可现在，风雨飘摇之际，谁会与一个将死之人过不去？”
素衣男子自嘲，将左千户呵退之后，他又叫来婢女:“带这位姑娘进船，好生照顾，不得有误！”
两位婢女领命，走到秋香跟前将其搀起，秋香没有拒绝，只不过，她挣开了两个婢女的搀扶，很不习惯，平日里她也是一个婢女，享受不了这种尊贵的生活。
等到秋香走后，左千户欲言又止，不知说些什么好。
“千户大人的意思我心中自然明白，你且放心把吧，这姑娘不是坏人，今日闯上船来的一幕，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哦？什么事情？能否告知属下？”
左千户还是不放心秋香，生怕她是歹人派来的细作，趁机会刺杀二爷。所以冒着大不违打听二爷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当年我小的时候，曾在京都遇到过一个怪人，他曾告诉我有朝一日，会在姬河之畔遇到一位奇女子，那女子是我的贵人，一定要好好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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