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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互相庇护


二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这其中有一个人便低着头来到屋子正中央,扑通一声跪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开口道:“老夫人,都是奴才有眼不识泰山,你放心吧,从今日开始奴才只跟你一人,只把您当做主子,您让奴才朝东,奴才绝不敢朝西!”

        这说话之人名叫罗玉柱,他家祖上曾经犯了大错,原本生下来就可以含着金汤勺衣食无忧,可偏偏他父母从生下来就是夏家的奴才。

        若不是夏家给他一口饭吃,他就算能够吃饱肚子也是风餐露宿,过不了这么舒服。

        罗玉柱在夏正的将军府,还算是个管事儿的,他开了头,身后所有人便呼啦一下跟在罗玉柱的身后,二话不说跪在老夫人的面前。

        “老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都是做奴才的,必定跟对主子……”

        “老夫人,你一句话,我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众人三言两语,各表心意,让二老夫人气得脸都涨红,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大伙拉起来。

        可眼下,她正和老夫人较劲,自然也要面子。

        星星两两的几个二老夫人恩惠过的奴才,不好意思过去另一边,依旧低着头含着胸,站在二老夫人这边,和老夫人这边相比,势力明显单薄。

        人心,是最自私的。

        谁也不想被卖了之后,到别人的府上重新开始。能做夏府上的奴才,也是一种好运,就好比生活在自己家里的孩子,如果是卖到旁人的府上,便犹如后娘养的。

        别说主子不待见,就是一视同仁,人家的奴才也会欺负自己的,所以,大家谁也不想走。

        眼看老太太就这样翻了牌,二老夫人和王氏都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冲上去和老太太打成一团,然而他们没有那个勇气,只能牙关紧咬,站在原地。

        老夫人也不啰嗦,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既然你们都想明白了,那我今天就不多留了。樱桃,你给他们好好的讲讲为人之道。之后跟在我的身边,必定要谨守本分,否则的话照卖不误。”

        老夫人威严上来,很是瘆人,大家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夏卿乔从门外走了进来。

        其实她早就已经来了,只是觉得刚才的那种场合自己出现并不合适,反而会弄巧成拙。

        祖母从来都是胜券在握才会出击,这一点她特别明白,所幸也就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顺便学上几招。

        见到夏卿乔,老太太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动人的笑意,她拉过夏卿乔的手温柔的说:“卿乔,我心情烦躁,你陪我去喝杯凉茶。”

        夏卿乔连忙点头,亲密的挽住老夫人的胳膊,眼神略过二老夫人和王氏,故意开口说道:“祖母,你知道吗,你刚才特别潇洒,我真佩服您治府有方。”

        老太太却一脸淡然,冷冷的说道:“他们根本就算不上我的对手,所以就算赢了也不值得庆祝。”

        老夫人的话让夏卿乔还是佩服,她连连点头说:“祖母,您现在的阅历,就是经过许多事情之后沉淀的,对吧?”

        老夫人微微笑了笑,她已经过了将近一生,年老之时,很多事情早已看淡。

        若不是为了夏卿乔,为了夏正,她是断然不会再和二老夫人争执的。

        宫斗抑或是府斗,老夫人都没有兴趣。

        本来她想颐养天年,好好的调理自己的疾病,没事儿就去寺庙里面烧香拜佛,替后人祈福。

        然而,天不遂人愿,正如此次府中掌权事变,将军府里的奴才这么不争气,老夫人被逼无奈,这才做出了选择。

        幸而自己身边的丫头非常得力,帮自己偷了那些卖身契,老夫人这才有了打赢胜仗的把握。

        今日,二老夫人正好兴风作浪,她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来会会二老夫人。

        夏卿乔在二老夫人和王氏怒目而视之下,孝顺的扶着老夫人,走出了二老夫人的房间。

        二老夫人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都有些发直,王氏连忙劝慰道:“娘,您别生气了,这老太太还能活几天。”

        二老夫人最烦王氏话多,气的牙根痒痒,看着她骂道:“她能活几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卖身契也在她手上,这可如何是好!”

        二老夫人本就是奴才出身,后来因为善于心机,有些谋略,才一步一步的爬上来。

        可再生气却没有人可以改变这既定的事实。

        二老夫人提起这件事便感觉似乎有人狠狠地打自己耳光一般,实在气不过又没有办法。

        王氏叹一口气,嘟囔道:“上一次,我差点儿被活活打死,这一次,老夫人出面怕也是因为那个夏卿乔。”

        王氏的这句话,这么说在二老夫人的心坎上,别看王氏平日里肤浅嚣张,可是关键的时候,倒是把二老夫人想说的话一针见血说出来了。

        “夏卿乔,你这个灾星,若你不回来也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二老夫人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再说夏卿乔扶着老夫人回到房间,老夫人便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夏卿乔给老夫人道了凉茶,老夫人喝了一口便开口说道:“这些年我一直病着,让府里上下由她一人管着,实在不是个办法。”

        夏卿乔点点头说:“祖母,你今日做的一定是对的,别再怀疑自己了。”

        祖母看着夏卿乔的双眸,轻声说道:“我只是想,我若是管家,你才能好过一些。而且,这个家我若是再不出手,怕是也就没有挽救的可能了。”

        夏卿乔听闻这些感动的热泪盈眶,在夏正的将军府里也只有老夫人庇护着她,对她还有亲情所在。

        她走上去握住老人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祖母,我相信您治理夏家一定有方。”

        老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她伸出手抚摸着夏卿乔的一头青丝,慢慢地说道:“你的头发很厚,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你小时候我便说,这些孩子里面你最像我。”

        夏卿乔听到老夫人的话,便依偎在她的怀中,将头轻轻地靠在老夫人的腿上,“祖母,卿乔不争气,现在竟然回到娘家,让祖母跟着我劳心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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