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告白

阿玩一边朝计算机室走，一边通过了好友申请。

        对面立马发来了通话请求。

        “放学后有空吗？”

        自从上回当面ntr（bushi）后，在学校里碰见ren都会被他无视。今天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有什么事吗？”

        “想请教关于mira的事。”

        “为什么不直接和mira聊？她跟我说，给你发了很多次信息，都没回。你没去机场送她，mira有点失落。”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开口：“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阿玩同意了他的请求。

        她挂断电话，刷了卡占用一台机器。

        上机，查收邮件，点开工作邮件里的链接。

        《houseofsurrogates》

        这是部英文纪录片。流媒体上中文剧集的工期比较紧，阿玩觉得自己没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于是选择了时间更为宽松的纪录片。但纪录片的选择余地就很稀少了，大多数都是英文。

        她的英文不算特别好，但好在中文译文已经有了，可以参照着来，翻译成泰文。

        希望校对不会掐死她。

        “gorya，醒醒，放学了。”

        阿玩迷迷糊糊，感觉抓到手里的钞票不知道为何就灰飞烟灭了。

        被摇了几下，她才彻底清醒。

        原来百万富翁只是一场梦,泪目。

        hana担心地看着她：“gorya你最近打工是不是太辛苦了？你睡了一整节课，没看到数学老师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阿玩托腮，她还不知道几个月后会不会留在这个学校呢，还要看老师脸色吗？

        “没事，数学我都预习过。”其实是复习过，毕竟她已经读过一遍高中了。

        hana没话讲了，最近的几次小测也看得出来阿玩对于数学确实游刃有余。这也是老师最终没有发作的原因，成绩就是硬道理。

        当然，在这所学校，还有别的东西比成绩更硬。

        阿玩伸了个懒腰，按按脖颈，放松的叹息在教室里响起。

        教室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们两个。

        hana纠结了一下，小声问道：“gorya，我们不是说好就静悄悄地远离f4，安安稳稳地上学吗？”

        阿玩迷惑了片刻，隐约想起在hana冒犯thyme之前好像立过这个flag。但她可又没应下，毕竟这根本做不到。

        房间里的大象体积大到都要把她摁在墙上了。

        在mira飞回法国之前，她一直试图与世无争……但是她做到了吗？

        如果真的想完全保全自我，她应该缩在后座，等phupha自寻死路，等他家人姗姗来迟，让他被打得半死留下伤残。

        她应该躲在kfc小姐姐后面，冷酷地等thyme对她发作，让她扣了薪水丢了工作。

        她应该藏在mira家的铁门外，等ren用话语把mira弄得遍体鳞伤，让她痛苦又孤独地离开泰国。

        她应该圆滑地回应thyme和kavin的需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等他们厌倦了把她抛之脑后。

        让阿玩成为阿木。

        麻木的木偶。

        她的内心终究还是痛恨这些事，她终究还是个理想主义者，她终究还有点微薄的能力。

        于是在判断成功率不低时，就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

        这样的思绪只是一瞬，阿玩便把目光挪回了hana身上。

        hana隐约着期许她远离f4，阿玩并不是没有感觉。

        如果是出于关心她的安危，阿玩能理解。但阿玩觉得很别扭，好像这只是个借口，利用友情的压力，责备……支配她的行为。

        她不理解hana。

        那天她明明特意拉着hana势要绕过死亡flag，但hana还是执意要走离f4最近的那条路，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就好像……故意去接近他们。

        也许是思春期的小心机……但阿玩问不出口，因为这仿佛在谴责hana，都怪你去靠近这些危险人物，才会被欺负。一旦问出口了，阿玩觉得自己和那些键盘侠一样了，批评一个女孩被骚扰是因为她自己穿的少、走夜路。明明错的是f4。

        但也许现在到了不得不开诚布公的时候。

        坐着的阿玩抬头望着站在课桌前的hana。

        “hana,你喜欢thyme吗？”

        hana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裙子。

        “没有，怎么会。gorya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被thyme那样对待了，怎么可能喜欢他！”

        阿玩观察着hana躲闪的目光。

        “喜不喜欢，都没关系，我没有任何看法，也不会取笑你。但我觉得，你好像不高兴我接近f4，如果是我的错觉，请纠正过分敏感的我。”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不能说，但我能告诉你，我对thyme一点爱情方面的兴趣也没有。”

        一通直拳把hana打的瞠目结舌，一时间无言以对。

        空调因为放学早已关闭，傍晚闷热的空气在教室里弥漫。

        斜射的暖光笼罩着两人，夕阳落在hana眼中，泛着水光。

        倏忽响起的手机声也像夕照一样拉的长长的。

        阿玩说了声抱歉，侧头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略微失真的男声。

        就在阿玩开口的时候，hana跑出了教室。

        “……没事了，我一会就过去。”

        让对方再等等的话被她吞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雨水锈蚀轴承，也许是合页许久没有点油，天台门在开关时发出刺耳的吱呀。

        响声把阿玩吓了一跳，也让靠在栏杆边的瘦高人影回头注目。

        他确认了来者的身份便低头继续画画，但抹了两笔，又回头看着阿玩一步步走近。

        放课后的校园空旷安静，位于高处的天台更是把喧嚣隔绝在外，像是秘密基地。

        难怪动漫里的角色都喜欢上天台，使之成为重要情节的舞台。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阿玩快速回复便塞了回去。

        她不打算浪费时间，便直接开口道：“你要问什么？”

        眼前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青年流露出踌躇的神情。这对他来说很少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不是温和的疏离，就是沉浸在自我世界的冷漠。ins上的他倒是放松地笑过几次，大概因为拍摄者都是自己的好兄弟。

        即使不是社牛，这样的天之骄子对底下的人也该是游刃有余。

        不过阿玩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喜欢的人以及她朋友看见，喜欢的人还吻了别人，这种冲击下任谁都绷不住。

        说实话，他就算逃避一辈子，阿玩都觉得很正常。

        但ren还是找上了门。

        阿玩觉得也许他只是看着温和罢了。

        ren犹豫了一会，开口道：“我看见你教室那栋楼，有个女生哭着跑了出来。你们好像经常一起吃饭，没事吧？”

        阿玩侧目讶异，没想到他会关心起这件事。

        “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也没讨厌到说狠话。不过她肯定感觉到了，也好，省的我还要解释为什么不叫她一起吃午饭。”

        “为什么不喜欢？”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相处起来不舒服啊。一个人真不真诚，多少还是有点感觉的。就像你没有先问mira的事，而是关心一下我和朋友友情的破裂，我会觉得，嗯，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差。”

        ren被她的坦荡逗笑了。

        “不过如果你再追问细节，以我们俩稀薄的交情，我觉得你就不太真诚了。”

        “收到警告。”ren的笑意没有收住，目光里多了几分放松，“你之前可没这么有趣，像只缩头乌龟。”

        阿玩哼哼了两声算作回应。

        那可不，之前又没有有权有势的大姐姐给她撑腰。

        猥琐发育不能浪。

        “为了对得起你的直言不讳，那或许直接说明来意，更能表示尊重。”

        徐来的清风吹散了热带气候的闷热，阿玩侧头捋了捋头发，等他的下文。

        “你需要我做你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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