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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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唇又软又甜◎
灯光下男人面庞被打上一层柔和光芒, 显得更是好看。
白桃心弦微微一动,赶紧别开目光,低声道:“你说吧。”
她就站在门口, 靠着一扇木门, 此时陆沉话没有讲完她只能站在那里,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她不是很在意陆沉那方面怎么样,两个人只要性格合得来, 不是非要过夫妻生活的。
更何况他们本身就是合作, 关系也与旁的夫妻不一样。
但她仍旧不希望旁人去议论陆沉, 尤其是对于男人来说, 总是被人议论说不行, 实在是一件有伤自尊的事情。
陆沉看看白桃, 她似乎总是回避与他对视,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就把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她不喜欢自己的感觉。
但他心里那种来回浮沉的喜欢,把他折磨得越来越难受,他决定今天就好好谈谈, 能或者不能, 以后也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如果她不愿意, 那他也就死心了, 就好好地把彼此当做合作伙伴。
“白桃, 你坐下来谈吧, 我要说的不是一两句话。”
白桃见陆沉这样讲,便抬脚往前走, 可才走一步就忍不住“嘶”了一声,赶紧后退, 就感觉到头发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走一步就疼的要死!
她压根不敢动, 可现在后脑勺的头发丝被缠住,她也看不见,下意识地看向陆沉。
陆沉立即起身走了过来,他几步走过去就发现了她头发被门上的门栓给缠住了,此时动也不好动,偏偏自己也没办法解开,正处于艰难的地步。
两人都没有说话,陆沉又走近一步,抬起胳膊去试图帮她把头发解开。
白桃个儿在女人中不算矮,差不多166,但陆沉足足一米八几,他这样抬起来胳膊伸到白桃后脑勺,姿势就好像把她拥到了怀里一样。
离得这样近,彼此身上的气息便一丝一缕地飘到对方鼻中,白桃心中一颤,整个人都要僵住了。
而陆沉自然也闻到了她身上浅浅的甜香味,那香味很是独特,他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下。
白桃实在是紧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现在只想赶紧逃走,脸上都是烫的。
反正徐茂华从前偶尔抱过她几次,她都没什么感觉,只感觉徐茂华身上汗臭味很重,可此时明明没有被陆沉抱着,但这姿势却让她忍不住浮想联翩,心跳加速,而陆沉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蛊惑人心的荷尔蒙味道,那是一宗陌生的却让她无法抗拒的味道。
白桃嗓子都发干,察觉陆沉似乎解不开那头发,便胡乱说道:“要不你找剪刀给我剪断,反正我头发多,不差这一点。”
陆沉手里的动作停了,半晌才道:“我再试试。”
他又试了一会儿,总算是把白桃的头发给解开了,但还是难免掉了两根,他悄悄捏在手里放入随身的口袋中。
白桃脸上烫得厉害,匆匆说道:“麻烦你了,那我回屋睡觉了……”
她正要走,手腕被人抓住,陆沉把她摁在了门板上。
他低头看着她,白桃愕然,一瞬间脑子里跟要炸开了一样,他的脸离她近得微微一动便能吻上他的唇。
男人眸色深邃,只使了一点力气便把她摁在了门板上,他声音里是努力克制的温柔。
“白桃,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怕我。”
白桃一时语塞,半天只能胡乱说:“没有啊……我,我要去睡觉了……”
陆沉却压迫似地盯着她:“真没有吗?”
白桃为了证明自己,赶紧点头:“真的没有,我干什么要怕你?你又不是狼……”
女人粉嫩唇瓣一张一合,陆沉觉得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了。
他低头轻轻含住了那两瓣红唇。
白桃脊背僵直,手都在微微发颤,心里头觉得这样不好,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好,她想拒绝可手根本都没力气。
察觉到白桃身子发软,陆沉一把揽住她的腰,在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地吻,那吻细致温柔得仿若梦境,白桃呼吸急促像是一只失去了力气的美丽绵羊,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跳快得像是要死了,却好像觉得很开心。
但又怕,怕这样的美好是不属于自己的梦。依譁
她嫁错过人,离过婚,带着个孩子,人人都讨厌她。
纵然她一直鼓励自己说未来会越来越好,可心底却仍旧会怀疑,她真的会迎来幸福吗?
鼻子微微发酸,湿热的泪沿着柔嫩的脸庞滑落,陆沉尝到了她的眼泪。
他停了下来,顿时愧疚一片,伸出手指擦擦她的泪,微微离她远了一点。
“对不起,刚才我……”陆沉想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瞧见眼前泪眼朦胧的人,越发着急了:“我应该问问你的,我本身打算的就是跟你商量关于我们婚姻的事情。我知道外面对我的流言很多,说这不行那不行,但流言都是假的。白桃,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过日子,但也不仅仅是过日子,我希望我可以成为你的丈夫,能给你带来幸福的男人,我们可以像大多夫妻一样互相扶持,但也跟他们不像,因为我们会有属于我们独特的生活。但是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做假夫妻也行。”
白桃心里乱乱的,她转过身,擦擦自己的脸,声音闷闷的:“小白还小,你说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吧。”
这“考虑考虑”四个字已经让陆沉非常非常开心,不是直接的拒绝,就说明他们是有希望的。
他立即笑道:“好,早点睡吧。”
可这个晚上白桃没有睡好,她翻来覆去的,总是想到陆沉的吻。
原来接吻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事情,整个人都会与平时不同,心跳超快,脑子轰轰的,唇上似有羽毛轻轻地扫,他温柔时像是安抚,微微强硬又像是霸道的占据,而他就站在那儿托着她的腰,身材高大似一堵墙那般,让她莫名心动。
原来男人跟男人也是不一样的,有的男人就算个子再高长得也不错,可也不会让人有心动的感觉。
可有的男人却不一样,白桃恍然想起来那次陆沉带着她跟女儿去医院,其实那时候她就对陆沉印象很好了吧?
而后面相处的日子里,似乎每一日看到他都会产生新的喜悦。
就好似只要静静地看着他,都能感觉到高兴,毕竟他这个人那么好。
而他所说的流言都是假的……所以他其实不是那方面不行?
白桃的脸腾得红了,赶紧拉起来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陆沉是第一次跟女人接吻,从前跟何清清处对象时何清清也曾暗示过他亲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陆沉总是觉得没那种欲望,次次都当没看见。
但后来与白桃重逢,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因为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个喜欢的人,只有见到了这个人才能激发他身体内属于男人的欲望。
那种情爱与身体交织的滋味,让他不允许自己去玷污。
原本白桃还害怕第二天见到陆沉尴尬,可谁知道天不亮陆沉就被人喊走了,又是附近村子里有人忽然生病了,听到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白桃莫名也有些心疼。
陆沉当个大夫真的不容易,动不动就被半夜喊醒,一次也没有喊苦喊累,乡下的路又难走,可他偏偏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一大早白桃做了一锅红薯稀饭,又做了些素三鲜的蒸饺,带着仨孩子吃了之后给陆沉留了不少,等他回到家已经下午两点了,只可惜才到家又被人喊走,白桃不忍心,赶紧把蒸饺包起来匆匆追上去递给他。
陆沉正跟病人家属一起赶路,被白桃追上来塞了一包蒸饺,心里忍不住一暖。
“我会吃的,快回去吧,外面冷。”
他笑了笑,跟病人家属继续往那个村子走,白桃也忍不住一笑,转头回家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过年的原因,许多人猛地吃了好东西就消化不动,十里八乡的生病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陆沉连着几天都没有在家待过多久,好在白桃给他总是留了热呼呼的饭菜在锅里,锅底下有余温,那饭菜就不会凉,每次陆沉回到家吃就正好。
他次次都是一边吃饭,一边把给人看病收到的费用掏出来递给白桃,白桃也就接过来拿一半再留一半塞给他。
俩人形成了默契,也就不在这方面争执。
而那晚的吻似乎也真的像梦一样了。
这一晚孩子们都早早地睡了,白桃在做鞋子,她发现陆沉其实就两双鞋,还都是城里卖的那种解放鞋,看着是挺好看,但都很旧了,像是要裂开一样,而且穿起来不如做的布鞋舒服。
其实白桃不太会做布鞋,她特地找自己的二嫂孙晓梅一起学习了一番,这才磕磕绊绊地准备给陆沉做一双。
她独自坐在堂屋里的灯下纳鞋底,心里算着活儿。
生产队都已经开工了,但她还是不打算参加劳动,因为她要带孩子,还要想着开垦荒地种桃树,暂时没有时间做其他的。
开垦荒地的事情她跟二哥二嫂也都说了,白家辉跟孙晓梅都很高兴地说每天都利用上工之外的时间去帮她。
趁着这段时间把桃树枝全部栽上,开春之后再嫁接剪枝等等,如果养得好,今年说不定可以赶得上结果子呢。
但树苗也是个问题,她暂时还没有买到那么多树苗,等哪天陆沉不用出门了,她就喊陆沉帮自己一起去采购树苗。
白桃认真纳着鞋底,想着事情,忽然陆沉就回来了。
他才进门,白桃就说:“锅里有面条,你赶紧吃。”
陆沉应了一声就进去盛了一碗面条就在灶房几口呼哧呼哧吃光了,而后洗洗脸进了堂屋。
白桃做鞋,他就在旁边看,但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了,没忍住问:“这给谁做的?”
这话问的,白桃都不想回答,干脆也不吭声。
陆沉再朝她耳根一看,就瞧见她耳根粉嫩,分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心里一下子高兴起来。
白桃虽然是低着头没说话,可却也在暗自注意着陆沉的反应。
他就站在她身后,喊她名字:“白桃。”
白桃不回答也不太好了,就“嗯”了一声。
然后下一刻,他从后面抱住了她,亲了亲她的耳朵,白桃手里没完工的鞋底瞬间掉地上了。
她赶紧低头去捡鞋底,心里乱七八糟的,低声说:“陆医生你不累吗?快去休息休息吧。”
陆沉见她不自在,也没有为难她,那拥抱短暂的很,他将她掉落在耳边的头发拢了拢,笑道:“好,那我去休息一会儿,你也早点睡。”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之间越来越多的细节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陆沉总是有许多机会接近她,比如早上她刚洗完菜从凉水里把手捞出来,陆沉就握住她手:“往后洗菜的时候就喊我,别自己洗了,瞧你的手凉的。”
他是男人,手掌炽热,被他将手包裹起来的滋味的确很舒服,白桃感觉到自己没之前那么不自在了,也没有抗拒,就任由他帮自己暖手,一边低声说:“就洗个菜而已,冬天谁家不洗菜?没那么娇气。”
她总是吃细面,就这人家都说她娇气,要是再不干活不知道旁人咋说她了,可现在陆沉竟然会担心凉水冻到她手了。
手上一阵阵温暖传来,手不凉了,人也舒服了许多。
陆沉让白桃烧锅,他学着做饭,倒是也学得有模有样,白桃一边往锅洞里添柴火,一边偷偷看他,心里甜意一阵一阵。
可不知道咋的,看着看着,陆沉忽然走过来伸手捏住她脸颊:“怎么总是偷看我?我是你丈夫,你想看就大大方方地看。”
白桃又脸红了,正想说啥,他又低头自然而然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转头去继续做饭。
全程都随意流畅,好似他们是熟悉得不行的夫妻。
白桃真没有经历过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她怔怔地看着锅洞里红彤彤的火,忍不住想笑。
年后到正月十五,陆沉除了出去给人看病就始终留在家里帮助做家务,好几次有人经过陆家门口都瞧见他在洗衣裳,洗菜,扫院子,晒被子。
流言很快就传出去了。
男人笑话陆沉那方面不行,娘儿们唧唧的只会做家务,正经男人谁天天做家务啊?家务那是留给女人做的!
但实际上呢,女人们却都暗自羡慕白桃,谁喜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地做家务啊?做梦都想自家男人搭把手!但这羡慕说不出口,大多人都会变成指责。
“谁家会舍得让老爷们干家务?当人媳妇呢,不好好地伺候自己男人,成天只知道打扮,那不叫媳妇,叫作精!”
“就是,我看他们这日子过不长久,哪个女人不是围着男人转的?你看她第一次嫁人没多久就被赶出来了,这第二次绝对也过不长久!”
几个人议论着,就又说起来徐家那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城里儿媳妇。
“那个何清清说是从城里来乡下寻亲的,可谁知道乡下亲戚都死光了,恰巧借住在徐家,可谁知道跟徐茂华好起来了,你们知道吗?何清清回去城里跟家里人都闹掰了,从家里偷了钱来跟徐茂华结婚,就定在正月十八办婚礼呢!”
这一新闻立即轰动了整个村子,白桃听到这传言的时候正抱着孩子准备去生产队大队长那商议开垦后山那块荒地的事情。
老远就见徐茂华骑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过来了,后座上坐着何清清,两人都是意气风发甜甜蜜蜜的样子。
一瞬间,不知道多少人都可怜地看着白桃。
啧啧,这徐茂华娶了新人,白桃带着个孩子嫁了个蜡枪头,肯定心里酸死了!
徐茂华看到了白桃跟小白,本身不想搭理,可何清清也不知脑子怎么抽了,推着他去打招呼:“你们离婚了,可孩子无辜,好歹是你女儿。”
徐茂华之前也怀疑过孩子不是自己的,可后来再一想想白桃那时候在徐家老实得不行,估摸着没啥机会偷人,小白应该就是自己的。
何况现在他对何清清百依百顺,便也就下了自行车走过去笑着说:“小白,爸爸抱抱。”
白桃轻笑一声,怀里小白看都不看徐茂华,把脑袋往白桃怀里一扎:“找……叔叔。”
虽然小白跟陆沉相处的时间也还没有特别久,但陆沉温柔又耐心,很喜欢跟小孩一起玩,小白现在非常喜欢他。
徐茂华脸色一僵,瞬间也恼了,低声说:“咱俩虽然离婚了,好歹我是她爸!你就是这么教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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