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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缕香魂随风散


  探子的惊恐之声有如平空响了个惊天焦雷,大厅内立时象炸开了一锅粥:人群奔跑、推搡、碰撞;呼喊声、尖叫声混作一团。

  梅棠凝快步上了厅台,镇定地高喝道:“慌什么一一怎可不攻自乱!”

  人群顿时凝固似的停下来,大厅内鸦雀无声。

  棠凝威严地向大厅扫视一遍,又道:“能征善战的随我迎战。其余有序离开。”

  说完,自去调兵遣将。

  一面暗想:素风这孩子到底哪去了?

  原来梅素风此时正默默地紧跟姜左伊走在园林中。

  姜左伊生着气也不理他,只管往前走。

  梅素风一行走一行盘算。来到一片竹林处时说道:“左伊留步,我有话要说。”

  姜左伊冷了他这许久,也不好一味不理他,便站住道:“要说便说。”

  素风忙走至她跟前不无激动地道:“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得告诉我家住哪儿,日后好去寻你。”

  姜左伊眼圈儿一红,道:“何苦来,你既已订婚,又寻我去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让人来骂我是狐狸精。”说着,就又往前走。

  梅素风忙紧追几步。一旁的杏儿埋怨道:“都怨你,害大小姐挨那个臭老太婆的骂。大小姐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受这么大的委屈。”

  梅素风便一路陪笑道:“错全在我,是我该死。但这里也有一个原故。”

  姜左伊便停下来问道:“什么原故,我倒想听听。”

  梅素风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姜左伊道:“可见不是什么好话,如此不听也罢。”

  梅素风见她娇俏动人,顾不得了,遂脱口而出道:“只因我一见了你便心心念念只有你,其它什么就都忘了。”

  姜左伊听了,怔在那里,心内几分欢喜几分愁。喜的是原来他亦与自己一见倾心;愁的是他既与自己一见倾心,又为何已不是自由身,自己与他之间分明横着一道切切实实的障碍。

  她含泪笑道:“很高兴听你如此说一一只是一一我得走了。谢你相送,请回吧。”

  梅素风忙道:“与虞婧订婚,全因父母。我根本无意于此。因为此种联姻本就是势力联盟,我原想同其他人一样,接受现实,就此了生。但自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便知我不能了。左伊,你是那样刻骨铭心地打动了我。我内心有个声音在不断告诉我:你便是那个我等了千年、万年,生生世世等待的爱人。因此,我要解除父母为我安排的订婚,”

  他鼓足勇气又道:“左伊,我只喜欢你,此生只愿与你相守。左伊,就让我照顾你一生,好吗?”

  梅素风一席话令左伊深感与之心心相印,她激动地热泪盈眶,遂薄面含春、桃腮微赤地轻启丹唇道:“你呀,就是我的冤家哟!”

  一面羞答答正欲点头,却突然脑海中闪出一位白衣魔女正向她一字一句诉说那份古老的血契。

  姜左伊顿觉天悬地转。

  梅素风正满心期待着,却惊恐地发现先还情意绵绵地左伊忽然脸色惨白、神色剧变。

  只见她半晌无语、饮泣摇头,绝望地看一眼他后便掩面扭身而去。

  梅素风怅然不知所措。

  杏儿亦一脸茫然,向梅素风摇摇头跟上去。

  梅素风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望着姜左伊渐远的身影痛心欲绝,不禁潸然泪下: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从此后,便是青鸟恐怕亦无处为探看了!

  无法忍受这残酷的永诀,方欲追上去。忽见男仆索亚跑着寻来,气喘吁吁地道:“少主,可找到你了一一快去一一城主跟魔岛人正开战呢。”

  梅素风猛然回神,又似在梦中,忙问:“你说跟谁开战?”

  索亚道:“魔岛人来犯,城主亲帅迎敌。军鼓擂响了这半天,少主压根没听见?”

  梅素风这才听到鼓声又急又密地传过来。心中一紧,道一声“不好。”一边吩咐索亚备马,一边往回冲。

  到了舞会大厅,只见空无一人静悄悄。梅素风愈发不安,一种不祥蓦地袭上他的心头。

  他跑过大厅,到房间迅速地换上戎装。门外,战马伴着鼓点长长地嘶鸣。梅素风跨上,疾驰而去。

  梅棠凝率部浩浩荡荡来至南门。

  城主亲自统帅,将士们无不越显精神焕发、斗志昂扬。

  自城墙往外瞧时,上下军士不禁又诧异又好笑又是恼气。

  原来城外整齐排列的魔岛土兵不过一尺许且一色的彩面。

  队列右侧一个以花瓣形为底的帐篷,帐纱薄透,里面端坐一男一女,其女彩面妖冶,其男彩面更深。下面五个女子妖妖调调起舞,姿态时明时暗,亦是妖艳的彩面,只淡些。那坐上男女一面观舞,一面饮酒作乐。

  阵前如此,令众将士生气。棠凝身边的北区长子秦昆不屑道:“城主,且让我带几个人出来将这邦龟孙子踩作泥罢了。”

  众人听了,亦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姜棠凝只觉月色如魅,婵光如雪,晚间阵阵清寒之风,因举手止住了众人道:“我看没有那么简单。瞧,那男子出至帐外了。”

  众人忙看时,果见那男子正在帐外挥动羽扇指挥彩面兵阵变换出各种阵形。

  秦昆笑道:“倒挺有意思啊。”一语未完,又听那羽扇男高声道:“我乃魔岛岛主,特来邀请城主比试阵法,适才献丑了。下面还请梅城主赏光。”

  东区主韩原道:“城主切莫轻举妄动,我看此人居心不良。”

  秦昆道:“不过是比阵法,我看无防,如若不应,人家不说咱们谨慎,倒骂是胆小。”

  梅凝芝忖度二人话语均不无道理:敌人既然兵临城下,必然不怀好意。况且对其来历一概不知,与经年历战不同,但觉危机四伏,又不晓危险潜藏何处。然而如若不应,势必挫伤将士们的锐气,如此,又如何与敌对阵拼杀。

  想毕,棠凝对那岛主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与魔岛乒相当的步兵整队出列。城门打开,步兵队长领至城外,严阵以待。

  梅棠凝骑着跟随她多年的赤雾,昂首于阵前伫立。

  少时,棠凝号令响亮有力,兵士变阵连贯灵活。城内将士阵阵喝彩。

  远处,魔岛主突然口念咒语,挥动羽扇。没尺岛兵瞬间高大威猛,五彩颜面遂成青面獠牙,当先统领,壮如野牛,面目尤其狰狞。

  梅棠凝一面指挥军阵阵法,一面提防魔岛人恐谋不轨。却不料竟是这般诡诞。惊异之余忙收兵号令兵士撤往城内。

  岂料敌人丝毫不给喘息机会,神出鬼没速度惊人早来至跟前。兵士们急忙迎战时,只三五招便一排紧接一排倒在了血泊之中。只见那些魔岛巨兵浑身溅血、眦着獠牙、怪唳着直刷刷齐冲向大门。

  城内人惊恐万状,城门颤微微“呯”地紧闭。

  魔岛主眼见着其兵被挡门外,气得咬牙切齿跳脚不迭,懊恼地挥一挥羽扇,青面獠牙兵迅速复原为彩面小人,又退回原地。

  独留那巨猛统帅继续堵截逼杀梅棠凝。

  城内唏嘘不已,均为城主捏一把汗。

  副帅木缨欲出门营救,棠凝识破敌人奸计,喝令木缨原地待命。

  那统领使一把巨口黑寒大刀,劈、砍、划“呼呼”有声。

  梅棠凝舞得一手好剑,此时以日月宝剑迎击,其剑风凌厉、剑身飘忽,势如破竹。

  两器相撞,火花四溅、铿锵有声。

  只觉敌人力大无比,遂欲以巧力图之,争奈那厮显然是有备而来,对棠凝剑法早了如指掌,竟能事先预估她后来三、四之式。此招之后预知棠凝将直刺其胸,他便稍后闪身,抢先举刀猛力向下压劈。

  棠凝躲闪不及,瞬时手中日月宝剑柄锋分离,一时落花满地,宿鸟惊飞。城中将士的心均提到了嗓子眼。

  风起得大了,也不知何时月亮被乌云遮去了半边脸。梅棠凝忙拉下缰绳,赤雾调头急驰。

  那厮举刀紧追不舍,一双巨眼睁得如铜钱一般,凶相毕露。

  棠凝冷静驾驭度其距离,突然移侧,趁那厮旁经的刹那,跃动灵巧轻快之身,鞍上腾空,气运双腿飞脚而出,重落其腕之合谷穴上。

  那厮“哎哟”刀落。将士们长吁口气、欢呼雀跃。

  月亮逃出了乌云。杀场上白如昼日。那统领狂怒咆哮,巨眼内闪出一道异光,杀气腾腾地逼上来。

  两人赤手相搏。却是那厮使出久已失传的隔空搏技,梅棠凝总未能触其身便被重击。如此十余招茹芝便已遍体鳞伤。

  城里上下惊叫连连。梅素风乘骑于远方听闻,心里一紧,更加鞭而至。瞧时,心痛如绞、忿恨满膺,连声高呼“母亲!”一面便策马欲出城营救。

  奄奄一息的棠凝听见亲爱的孩儿的呼声,心若泣血,拼命扎挣着使出最后的气力坐起来,大声道:“素风,别出城,守住城。孩子,保重!”说着,挥鞭疾驰。待离岸数米时勒马,并纵身一跃,坠入千尺古潭。正是:

  英姿飒爽驰疆场

  一缕香魂随风散

  梅素风再呼“母亲”,便失去了知觉。

  且说魔岛岛主姜度渊带兵突袭欲夺城时发现原来城墙施有保护咒,必须由城门方可入内。遂演出前方那般诱敌之计来破门。今见攻城无望便收兵回岛再待时机。

  此时,姜左伊迷惑恍惚地登上岛岸,依旧惊魂未定得不知如何是可。曾经的欢笑烟消云散,恍若隔世。

  杏儿见左伊自别梅素风便无言无语,只以泪洗面。心甚着急,遂一旁轻声道:“大小姐这般,杏儿看着都心疼。岛主夫人见了还不知怎样呢。”

  一言未了,只见姜度渊与夫人嫣初并骑高头大马,一行走一行交谈着,随后将至。其后便是以那统帅为首的大队人马。

  杏儿忙道:“大小姐,快将我变回吧,我这样难见岛主和夫人的。”

  一语提醒了左伊,因道:“正是,如此确难见父亲和母亲。”便又道:“杏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替我见父亲和母亲吧。”

  稍停片刻,杏儿便换了模样,与姜左伊相差无几。只多了怯怯之态,道:“大小姐,我怕。”

  姜左伊道:“你愿意帮大小姐吗?”

  杏儿毫不犹豫地首肯道:“愿意。”

  左伊道:“那么你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注意点提防子函。”

  望着左伊信任的眼光,杏儿心安了。道:“嗯,杏儿记住了。大小姐要往哪里去。多早晚回呢?”

  姜度渊、嫣初说话间便至。姜左伊忙闪入里边的树阴里。不一会儿,听见外边传来自己往日欢快的招呼声,方投入阴暗的密林,不断地往深处去。

  来至密林最深处,放声大哭:泣鬼神,惊天动地;哭命运,撕心裂肺。

  彻底的无望只要四面袭来,包裹严实。

  也不知过了多久,累了,无力挣扎,便朦胧双眼,神魂不定的躺下。

  风呼啸着欲撕裂密林,却被满林的不幸吓得逃窜,拖着怪厉的叫声。

  姜左伊躺在这深处的无底深夜中,漆黑是唯一的光明,无思是仅存的希望。

  正万物俱静,忽一个陌生的声音悠悠荡荡地飘忽着、唤着:“左伊一一左伊一一”

  声音越来越清晰,姜左伊只觉毛骨悚然,又不由寻声而去,来至一地洞前。再细听,果然呼声是从洞中发出。看时,亦有些微亮光传至洞口。

  洞深难料,洞底不知何物发光。姜左伊正自猜疑,忽觉整个身体飘浮起来,随着那声音自洞口徐徐下落。如此,左伊倒不再惊慌。只觉那声音很小心翼翼托着她至洞底,于一个梅瓶前悬空停住。

  原来光亮正是由此瓶中之物发出。想来声音亦出自这儿。再看洞底和洞壁,均由刀尖铺就。左伊不敢轻举妄动,向瓶内道:“你是谁,为何呼唤我?”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竭力抑制着什么,道:“我是你的亲人,被囚在瓶中,遂以声载之能接你至这洞中。”

  姜左伊听了,深为纳罕。便细细地察看梅瓶之内,方见有极淡的烟雾状物休在轻翻缭绕。不解何意,越发的满心狐疑。

  那声音因激动地道:“孩子,是你的血解了血封咒,是你触动机关揭开了洞顶的封道,是你的哭声唤醒了为父。”

  左伊惊道:“为父?姜度渊才是我的父亲。”

  那声音低沉恨道:“姜度渊一一姜度渊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正是他将我囚禁于此,害我不见天日,骨肉分离。”

  姜左伊只觉太匪夷所思,冲口而出道;“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那声音叹口气道:“是呀,那时你与子函还在襁褓,对周围发生的还一概不知。左伊,你先看看右手掌,再听为父诉说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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