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相拥夜色

　　孤舟独泊湖上，澄阳湖深处，残阳为此刻船上的二人，平添了几风光华。叶晗在台上铺开宣纸，把眼前的少女和此刻此景都描进了画里。

　　苏施羽看着他认真作画的样子，笑着道“挺好地”正在作画的叶晗抬头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你是说我这人挺好地，还是此情此景甚好？”

　　苏施羽笑弯了眉眼“你这话问地，你我亦在此情此景之中，无论怎么样你总沾着好，总之如此甚好，突然都不想回去了。”

　　“你不回去我倒是乐见其成，反正月黑风高，此情此景我若是想做些什么，你自是无处可逃。只是过了今日，我怕是要提头去求岳丈岳母还有苏老的宽宥了。”

　　听了他这略带调戏的话，苏施羽反而不知道怎么回应了。自己不是在表达对美景的流连吗？怎么就被带偏了，平白惹了个大红脸。于是结巴道“你知道地，我不是那意思。”

　　叶晗反问“那苏小姐是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话题不是他先引出来的吗？看着此刻自己面前放大了的俊俏面孔，苏施羽恨不得朝着那面门来一拳。于是哼哼着来了一句“看叶世子这油嘴滑舌的腔调，定是惯会讨女孩子开心地，也不知道是不是逢着哪家小姐，就上去调笑，如今才如此厚颜且自然。”

　　似乎把人惹毛了？嗯？莫名其妙的飞醋都吃上了。于是他起身拿了裘衣过来套在了苏施羽身上“入夜微凉，还是先穿上吧，我在湖边的客栈定了些吃食，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完送你回去。”

　　船靠了岸，叶晗本先自行上了岸，因着苏施羽今日穿的裙衫繁复，他又半道折回来扶她。

　　船头湿滑，入夜风又急，苏施羽急着往岸上走，一时并未注意脚下，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当她以为会像上次一样摔个狗啃泥时，却投入了一个温暖干咧的怀抱，冷幽的青竹香阵阵。当她抬起头来，猛地撞进了叶晗还没来的及收敛的温润双眸里。

　　四目相对的那个瞬间，苏施羽感觉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繁花乍开。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如潮汐的侵染，淹没了她所有的心神和意识，怀抱很温暖，让她有些贪恋。

　　叶晗轻柔地揉了揉她的发，有些紊乱的呼吸氤氲在她的脸上。他们如鼓点般的心跳交错在冷风呼啸的夜里，带着骤雨欲来的急切，又饱含无限的旖旎和温柔。

　　正在此时秋霜在岸边提了灯笼来寻他们，看到二人的身影，急忙跑了过来“小姐你们可算着岸了，我在那客栈等地都要长蘑菇了。”

　　二人迅速分开，稳了心神，一起往客栈走。待到了客栈在定好的位置落座，一个老婆婆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看见叶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如芽般大。一去边地多年，如今都长大了。”叶晗笑着回答她“俞婆婆好久不见”

　　俞婆婆见他带了姑娘来，二人举止亲昵，不禁打趣道“海哥儿成婚了吗？”叶晗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苏施羽道“还没有，不过订了亲，来年我和小羽成亲的时候，定邀婆婆来。”听了这话那俞婆婆顿时都笑皱了脸，然后欢喜的去给他们端定好的饭菜。

　　吃完饭叶晗依言把苏施羽送回了苏府。苏施羽拆了釵环，躺在姝女阁榻上，回想起船头上二人的相拥，还是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于是她赤脚走至床边的小窗，推开窗来透风。院外孤悬的还是那一轮明月，只是因人的心境不同，此刻所寄的情愫也不同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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